第10章 目光
“亓景！”
洗手间的门应声而开，浅金色的脑袋伸进来，亓景已经恢复人身了。
“朝朝怎么了……”了字的尾音升高，变得有些尖利。
亓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卫生间里的闻祀月。
闻祀月见他这幅毫无伪装惊讶的样子就明白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亓景反应片刻，大概是想起来什么，有些迟疑，“大概是因为昨天，朝朝你吃到了我的血，才导致变成这样的。”
“这个也是这个原因吗？”闻祀月指了指浅金色的发丝。
亓景抓抓脸，“是的，可能是只吃了一点的缘故，没有全部变成浅金色。”
“……”
闻祀月沉默，“剪掉行吗？”
亓景摇头，“不行的，就算剪掉，头发也会重新长长。”
闻祀月：“……”
自从记事后再也没留过长发，突然这样，闻祀月非常的不适应。
“扎起来吧，散着总觉得怪怪的。”闻祀月蹙着眉，捻起一缕头发表情略显嫌弃。
十分钟后，亓景终于看不下去接过了闻祀月手里的梳子，将她扎得歪歪扭扭，凌乱不堪的马尾重新散开，在她身后十分轻柔地梳理着被折腾得有些结的头发。
闻祀月从镜子里去看身后的人，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后，他的脸色没有昨天下午那么难看了，但还是有些苍白。
察觉到她的目光，亓景抬眸跟镜子里的她对视，“是疼吗？我再轻点？”
别说疼了，亓景的动作轻地几乎没感觉，“不是，我就是惊讶，你这也太会了。”
他不是妖精吗？
不是应该一个法术就把头发扎起来？
怎么会这么熟练？
“因为我都是自己扎头发，而且妖精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用法术的。”
听到亓景的回答闻祀月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把后边那个问题也问出来了。
不过——
闻祀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变化，“要不，亓景你顺便帮我把眉毛也修一下吧？”
这段时间因为猫妖的事情，闻老大拜托亓景改造闻祀月的事情迟迟没有进展，这下她自己主动开口，亓景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
“好的朝朝。”亓景高兴的点头，回房间拿来刮眉刀，打开卫生间的大灯，扶着闻祀月的脑袋。
细腻的皮肤贴到脸上，闻祀月下意识躲了一下，亓景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她摇头重新贴过去。
“感觉…有点奇怪。”闻祀月解释，被抓着脑袋不让动，这种感觉只有在理发店才会出现。
“很快的，朝朝你别动。”
“快一点吧，等会还有课呢。”
昨天晚上闻祀月还想要不要帮亓景请假，毕竟他都没有力量维持人身，学校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失效。
现在他恢复人身，闻祀月没有放松，反而更担心了，刚恢复又用法术会不会再次力量枯竭。
还有，等会的课不按时到的话，他们觉得会被挂科重修的。
“马上就好了，朝朝你别动。”
明明是很柔和的语气，他的表情却严肃专注得不行。
而且因为需要凑近看的缘故，亓景跟闻祀月的距离非常的近。
近到只要亓景再低一点头就能碰到她。
闻祀月只能看见他的下半张脸，流畅立体的下颚，以往粉嫩的唇瓣有些白，高挺的鼻子。
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亓景的嘴唇看，她莫名有些心虚，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闭眼。”
闻祀月心头一跳，以为是亓景发现了。
“朝朝，闭上眼睛，我把弄下来的眉毛弄掉。”
闻祀月松了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睛，她感觉到亓景又离她近了些。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睫毛止不住的颤抖。
“好了。”
闻祀月睁开眼睛，跟他拉开距离。
亓景扭头去找什么东西了，没注意她的动作，他回头将镜子递给闻祀月。
闻祀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神奇又有些别扭。
就好像是在男扮女装？
“如果时间够的话搭配上妆容会更好，不过不化妆朝朝也很好看。”
“不，不用化妆，这样就可以了。”
闻祀月暂时还无法接受化妆这个步骤。
仅仅只是变成长发，修了修眉毛，她就好似跟以往的自己不一样了。原本冷淡凌厉的脸忽然就柔和了些，很奇妙的感觉。
因为换了发型的缘故，亓景坚决反对闻祀月再穿衣柜里的那些休闲套装。
无奈之下闻祀月只好跟他去了楼下的服装店买了一套衣服。
很日常的衣服，也还是比闻祀月平常穿的那些要好一些。
从店铺的镜子里看，闻祀月觉得自己焕然一新。
当然，也多了不少的目光，亓景本来美得雌雄莫辨，闻祀月以前都穿着休闲带着帽子跟口罩将脸挡的严严实实。
现在没了这些，那张漂亮的，带着些冷感的脸露了出来，跟亓景走在一块，吸引旁人目光的效果更是翻了好几倍。
闻祀月一开始感觉到别人望过来的目光时并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她别扭地扯了扯衣摆。
“是有哪里不对吗？我怎么感觉好多人看过来？”她凑近亓景，小声喃喃。
尤其是到达学校后，这种目光更多。
不是那种看见帅哥的目光也不是那种她凭什么或者嫉恨的目光，是一直欣赏又疑惑的目光。
亓景声音中带着笑意，“是朝朝太好看了，所以他们才一直看过来的。”
闻祀月抬头看他，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奉承，还是别的，有他在这儿，那些人怎么可能看她。
食堂。
闻祀月看到早餐窗口处正在跟阿姨点餐的人，因为太高的原因而不得不弯下腰来，一头绿发惹眼得很。
一看到他的头发闻祀月就想起来他说的那句，“呸，到底是哪里来的谣言说我跟綮越是情侣发色的，明明就是红配绿赛狗屁！”
“早啊，聿弋学长。”
聿弋跟綮越是同届，两人明明是死对头却又总是默契得不行，而且明明不对付还一块加入了天文社。
为此，学校有不少人磕他们两个，贴吧上几乎隔两天就会出现他们两个的CP贴。
除了綮越外，聿弋跟闻祀月也算得上关系不错。
当然，非常有可能是因为綮越总是在闻祀月这里吃瘪的缘故。
聿弋扭头，一脸迷茫，“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