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九婴的真相
“卧槽，你疯了？”娲主大喊。
这可是九婴！灭世级的大真言术，怎么说放就放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间不容发之刻，她第一时间开启早就埋藏好的炼金矩阵，整个房间瞬间腾起无数抽象的几何线条。
并且这些线条就像有生命一样，尽数朝着路明非的方向聚集。
然后它们停住了。
“诶？”路明非疑惑，他只是展示一下九婴最基本的能力而已，怎么娲主这么惊讶？
不，不能说是惊讶，甚至有点惊慌失措了。
纯粹的火元素聚集在手心，依次变换成土黄色、青色以及蓝色，最后在手心消散。
娲主一挥手，突兀出现的线条又突兀消失。只是搞了这么一出，她的神色有些疲惫。
“没想到你能把九婴控制到这种程度。”她叹了口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为了防止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尤其是路明非的到来可能引起的元素暴走，她亲自布下了“元素封禁”的炼金矩阵。
坏消息是元素封禁真的派上了用场。
好消息是路明非并没有召唤出那条铺天盖地的九头蛇虚影。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巨大的……”娲主现在连说话都有些费力了。
“惊喜？”路明非挑了挑眉。
“惊吓！”她白了路明非一眼，“我先休息会，这里有些资料，你自己先看！”
说完娲主就毫无形象地躺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居然真的有人能完美控制九婴？
她不由得想起那把剑里沉睡的东西。
娲主的力量继承自上古时代最强的混血种之一——女娲，她亲手埋葬过四大君主之一的“海洋与水之王”。
并且夺下了龙王的武器，她将其命名为“断龙台”。
海洋与水之王掌管的是龙族内部的刑罚，断龙台是处决同类的刑具，里面封印了一只活灵。
一只用强大到比肩四大君主的次代种制成的活灵。
活灵的权能就是“大真言术·九婴”。
她用过断龙台，亲自进去过那片虚无的空间。可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娲主已经记不清了。
或者说根本不想想起。
只有一只铺天盖地的金色眼瞳，而这眼瞳，不过是九婴九个脑袋，十八只眼睛中的一只而已。
那种铺天盖地的毁灭力量，她仅仅是回忆，就会腾起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连她自己，甚至都无法完全驾驭断龙台，只是有资格借用那股力量而已，而那力量并不受她的控制。
并且能从断龙台里活着离开，她才继承了周家“娲主”的位置。
代价是身体永远停留在十五岁，不再生长。
娲主记得昂热在电话里严肃的语气：“这孩子，将彻底终结龙族的历史。”
她对那个口花花的痞子绅士谈不上厌恶，可绝没有什么好感，并没有将这句话当回事。
古往今来无数混血种被冠上“终结龙族历史”的希冀，而后前仆后继地淹没在历史的尘埃。
而路明非不一样。
九婴在他手里，温驯地像小狗。
路明非一页页地翻阅手里这本墨蓝色封皮的线装书，动作很轻，生怕损毁了书页。
每一页纸都泛出时间沉浸后的黄色，仿佛他稍稍一用力，纸张就要在他手里碎开。
“羿杀九婴于凶水之上。”他读出声，“九婴是真实存在的怪物？”
娲主稍稍恢复了些精神，坐起身来：“是，但羿杀的这一只不是。”
“是混血种？”路明非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嗯，是极为强大的混血种，失控的言灵将他变成怪物，大地化为焦土，人类被他吞食，最终长出九个脑袋，为祸人间。”
“可他还是死了。”
“代价是羿和手下三百多位精锐混血种战士的生命。”娲主轻轻地说，“放到现在，用你们秘党的说法，每个人至少都是‘A级’，很绝望，不是么？”
“神话故事里没有记录这些。”
“那要怎样？告诉所有人总有一天黑色的君王要苏醒，然后毁灭整片大地，生命不过是在毁灭前的挣扎？”
“那还是算了，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些希望的，哪怕是假的。”路明非耸肩。
“你很清醒，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娲主眉毛微挑，上下打量着他。
“在工作方面我相当敬业。”路明非将书本合上，盯着沙发上的女孩，“书里似乎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里面记录的大都是龙王造成的破坏，以及因为“九婴”失控的混血种。
“只是让你明白，‘九婴’是把双刃剑，它可以是你对抗龙类的武器，也可以是你毁灭一切的帮凶。”
几千年来血与火的教训让周家明白，灭世级的真言术出现在混血种身上未必是好事。
在他们撕裂龙王的血肉之前，往往会先把周围的一切毁灭。
“所以您有什么建议吗？娲主前辈。”路明非想了想，最后还是按下自己叫“奶奶”的冲动。
“炼金术。”她竖起一根手指。
九婴的拥有者通常具有超乎寻常的元素亲和力，并且因为血统优势，学习炼金术的速度也将远远超过其他混血种。
血统强大的混血种往往会选择磨炼战斗技巧，然后投身于屠龙战场。
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需要水滴石穿的炼金技术上，似乎有点过于浪费了。
而血统薄弱一些的混血种，学习起炼金术来总是事倍功半，因此混血种中炼金术师并不多。
强大的炼金术师就更加稀有了。
这是教授在课堂上讲过的，关于混血种们的常识，路明非也很凑巧的在那节课上没有睡觉，毕竟授课的是昂热校长。
“我还以为炼金术是西方词汇来着，咱们中国人也会炼金术？”路明非问。
“你要将它叫成炼丹术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封建时代很多混血种都以道士的身份行走九州。”娲主翻了个白眼。
“噢——”路明非了然。
这下连道士斩妖除魔的理由都解释得通了，妖魔鬼怪妖魔是混血种的言灵作祟，要么就是堕落的死侍。
大妖大魔……看来应该就是纯血龙类了。
“所以炼金术和九婴有什么关系？”他又问。
“将你的天分发挥在炼金术上，一样可以为屠龙事业做出巨大贡献，”娲主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
“至于九婴，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有用它的机会。”
“永远？哪怕我被人用刀架着脖子，说要么用言灵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