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女王霸占在身边
埋头苦吃的芬格尔看到眼前的龙虾好像活过来开始移动，连忙端起盘子。
再回头的时候，餐桌已经被撤走，这个家伙端着龙虾站在舞池中央，茫然地引人注目。
“那个嘴里叼着龙虾肉的……就是S级？”楼梯上一个女生声音惊诧。
“呃……不是，那是八年级的学长芬格尔。”她的舞伴说，“并且S级是亚洲人诶，你不看守夜人论坛的吗？”
她们一边议论，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遥遥望着对面器宇轩昂的黑礼服男士们，挑选着自己的舞伴。
“S级会不会来跳舞，我还想和他跳第一支呢！”又有人说。
“听说是个穷苦家庭的孩子，应该不会跳舞吧……不过他很努力！”有个女孩竖起手指，露出认真的表情。
“不过穿着校服跳舞……应该会很滑稽吧？”
这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勾起嘴角，等着看S级的笑话。
芬格尔被侍应提醒后落荒而逃，而路明非和零碰巧站在舞池中央。
“先生，请离开舞场，接下来是社交舞蹈环节。”侍者的声音有一种例行公事的礼貌。
“呃，我们不可以跳舞吗？”路明非歪头问。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蕾丝手套已经穿过他的指缝，扣住他的左手高高抬起。
零又抓着路明非的右手搭上自己后背，摆出探戈舞标准的起始姿势，她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回应。
侍应有些尴尬地的退出舞池，因为音乐声已经响起，舞会要开始了。
路明非用手背轻轻抵着零光洁的脊背，他第一次和女生靠这么近，实在不知道把手放在什么地方。
音乐开始，白色舞裙们旋转成一朵朵盛开的花。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就像出自于同一个探戈老师的舞蹈课，舞姿优雅，步伐精准，时而摆成矩形，时而散开成圆。
女孩们统一，可各种味道的香水混杂成浓郁的香风钻进路明非的鼻腔，他有些恍神。
味道最清晰的是清鲜热烈的花香，源头是零，路明非不由得多吸了两下鼻子：
“我不是很擅长这种舞蹈，你可以教我吗？”他笑着说。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背后，好像就等着他们闹个笑话一样。
路明非扣着的右手突然发力，引导他跟随舞步。
猎魔人世界的社交舞和这里的探戈有不小的区别，可也有更多的异曲同工之处，很快路明非就体会到探戈的美妙。
妻离子散舞真不是盖的啊！
舞动起来的零更有女王的气势，无形无色地带着路明非压倒所有人。
有些生涩的舞步很快就变得流畅，舞曲越来越急，他和零之间已经无所谓谁在引导谁，更像是一场激烈的交锋。
曲子步入高潮，高亢、抑扬顿挫，零蝴蝶般旋转出去，又被路明非拉回怀里，两人恰到好处的对视，透露处一种难以言说的张力。
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停顿，好像都在拨弄不是对方，而是观众的心弦。
零的舞姿轻盈、有力，仿佛下一刻就要飘飞出去，搅碎光芒闪烁的梦。
路明非的动作霸道、侵略，仿佛手里这只白色蝴蝶永远飞不走，只能做他的掌中之物。
“哇塞，路明非跳舞这么厉害啊！”诺诺在人群中惊叹。
按理说她本该是舞池中最靓丽的花朵，他的舞伴恺撒也是，可在那两人面前，好像似乎确实是有点黯然失色了。
又一次失去了“欺负”S级的机会，诺诺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你跳舞的时候也很漂亮。”恺撒冰蓝色的眸子是帝王般的宠溺。
“烂俗，你们意大利人都是这样哄女孩子的么？”诺诺撇了撇嘴，目光还是瞟向舞池中央的路明非。
别的男生俊俏，女生也有精心打扮的美丽，可他们只能像蝴蝶一样围绕着花丛里的路明非和零，因为这两个人才是翩翩起舞的精灵。
“和男朋友跳舞的时候盯着别的男孩，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恺撒的笑容依旧很优雅。
“对不起啦。”诺诺吐了吐舌头。
一曲终了，是交换舞伴的时候。
诺诺把手交给一个日裔学生，恺撒也将目标转向了学生会的舞蹈部部长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歉意地笑了一下，旋转着朝舞池中央贴近，她的目标是路明非。
小小的尴尬他并未介意，并不是每一个女孩都喜欢他这样张扬又骚包的性格，恺撒早就明白这一点。
不过倒是对路明非的兴趣越来越浓了，他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路明非的履历恺撒看过无数次，任何一条都和现在的表现完全不同。难道S级的血统觉醒后，也会附带舞蹈天赋？
伊丽莎白优雅的舞姿切入内圈，正好到了零的蕾丝手套和路明非分开的时刻，她迎了上去。
可已经完全放松在路明非节奏里的蕾丝手套，在松开的一瞬又勾紧了手指，娇小的手这时显得分外强硬，把路明非又拉了回来。
“怎么，不允许我交换舞伴么？这样很不绅士。”路明非问。
零偏开眸子，舞动的节奏随着音乐陡然加快，他连忙闭上了嘴。
此后曲子换了一支又一支，大家的舞伴交换了一次又一次，只有路明非一直被零拉着手。
芬格尔站在餐桌继续消灭龙虾，目光从一开始的羡慕变成赞叹，赞叹又变成了怜悯：“可怜的师弟，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刚刚开始，就被女王霸占在身边了呐！”
“我说……零，你不累吗？”路明非有些疲惫了。
“Por Unacabeza，中文名《一步之遥》，探戈舞曲的极致，看过《闻香识女人》吗？”零似乎在没话找话。
“看过啊，我也希望有一天能成为阿尔·帕西诺饰演的史法兰中校那样的雅痞。怎么，和咱们的舞有关联么？”
路明非突然想起瞎眼中校和萍水相逢的唐娜共舞，一时间没搞懂零的意思。
“我是说……你应该认真一些。”零步伐不停，看着他的眼睛说。
“对不起……我是说，好的。”和女朋友跳舞走神是他的错，路明非连忙告罪。
“曲终，抓紧我的手。”零女王般下令。
余音缠绵，别的女孩都停下来，零没有，她旋转起来。
裙摆夸张地飞旋，把所有聚集过来的目光甩开，播散的裙摆像孔雀张扬的尾羽，像陀螺。
一瞬间他有个促狭的想法，要是自己的手能当鞭子抽一下的话，零会不会多转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