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少年的征程总是充满艰辛
从忍不住向侍应说出路明非的名字到现在，零就没有说话了，安静地把聚光灯让给本就该属于他的路明非。
“嗯。”她说。
“每人只准备了一只欸，师弟，师兄我先上了！”芬格尔一个瞬间就数清了大厅里的人数和桌上的龙虾数量，摆出百米冲刺的姿势扑了过去。
“咱们也过去吧？”路明非提议。
还没等零回应，路明非刚刚踏出去的左脚收了回来，有人来了。
海藻般的乌黑卷发垂落胸前，深V的露肩高叉黑色晚礼服映衬小麦色健康的肌肤，是一种和零截然不同的妩媚。
很显然在与零的对决中，这个女人毫无疑问地在颜值和皮肤的对决中失败了，路明非更喜欢白皙一些的类型。
可深V礼服高高撑起的自信扳回一城，零低头看了一眼胸口。
“美丽的女士，有什么事么？”路明非瞟了一眼龙虾，芬格尔已经扑过去了，挤出一个不算太浮夸的礼貌微笑。
“伊莲娜·马尔科辛，排球部部长，巴西人。”她随手拿过侍应托盘里的两杯香槟，往路明非手里放了一杯，期间大胆摩挲他的手指，“认识一下，我们的S级新生。”
说完她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暖亮的灯光晕染，勾勒出一副极具南美风情的妩媚脸孔，她深深朝路明非眨了眨眼，上下两瓣晶莹的嘴唇触碰，好整以暇地盯着路明非的脸。
“我可以邀请你加入排球部吗？”
“呃，排球一般会在什么场地，沙滩吗？”同样是大学生，这个女人成熟魅惑的感觉再加上排球，让路明非突然联想到了“死或生”里的沙滩。
“一般来说不会，但如果是你的话，排球部可以去里约热内卢的柯巴卡巴纳海滩举行部门活动。”伊莲娜笑了，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她当着S级女伴的面调情，已经算是极为大胆甚至有些失礼的行为了，可对方的回应显然超出了伊莲娜的预期。
“看来我们的S级新生并不是和照片上那样的杀气腾腾嘛！”她想。
“听起来很不错，但是不好意思，我拒绝。”路明非笑着说。
他低头看了一眼零，只看到长长的睫毛，没有看清表情。可就算是有些拧巴的“契约女友”，路明非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答应的，比如现在。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享受你的宴会吧，S级。”突然的转折让伊莲娜有些小小的惊讶，旋即她立刻恢复正常，给路明非留下一个暗示意味极浓的侧脸后离开了。
“零，你会打排球吗？”感觉到自己好像冷落了臂弯里的女皇陛下，身旁的温度甚至都有些低，路明非忙说。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去学。”零摇头。
“大可不必！”路明非连连摆手，不到一米五的金发排球娇娃？他想了一瞬间，连忙压下这个念头。
和龙虾的距离还有二十三米，路明非再次抬腿，然后又收了回来。
“您好，有何指教？”优雅、优雅！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
芬格尔已经牲口一样地消灭了两只龙虾了，不得不说，路明非急了。
帆船部、剑道部、篮球部、甚至还有新闻部……
一个接一个的热情邀请过去，他连脸上公式化的笑容都开始勉强了。
好在在场的诸位都是经过上流社会熏陶的精英，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们知趣地和路明非点头致意后就开始和别人攀谈。
一个两个的在张口搭讪的时候，恨不得把他当成失散多年久别重逢的亲兄弟，初来乍到的他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实在是难以拒绝。
玫瑰蕾丝巾的白西装自然而然地成为人群的另一个焦点，骚包的金发男在看到路明非的时候举杯致意，一瞬间恺撒的簇拥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路明非突然有种刘邦在鸿门宴上面对项羽的既视感，仿佛只要恺撒掷杯为号，下一刻门窗落下铁幕，二楼就要嚎叫着蹦出三百个穿着红色金身战斗服的刀斧手，把他剁成肉泥。
他倒是不怕，可零是无辜的。
于是路明非又喝了一杯，在前往龙虾的路上终于没有了阻碍。
近了，近了！只有一步之遥！他甚至听得到自己肚子里的胃袋发出大声的欢呼。
“路明非先生，你好，学生会舞蹈部部长，伊丽莎白。”
对面的女孩和零如出一辙的白色礼服，白皙肌肤，甚至连淡金色的头发都是同款，朝着路明非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俄式宫廷礼。
她左脚前踏一步，和右脚成一条直线，虔诚地弯曲膝盖，两只手提着裙子，优雅又轻盈。
“等等，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入舞蹈部的！”路明非脸色大变。
“但你会跳舞，不是么？”伊丽莎白直起身，微笑着说。
“亿点点。”路明非挠头。
在猎魔人世界杰洛特从来不让他上二楼一起鬼混，理由是“路西菲尔你还是个孩子”，可等路明非成年之后，就算杰洛特邀请，他也不上去了。
因为路明非觉得跳舞更有意思一些，不过怎么说他也是个手起剑落面前就会躺着怪物的猛男，加入舞蹈部成何体统？
“那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么？”伊丽莎白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看，我有舞伴的。”路明非看了一眼零，零挽着他臂弯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零，和你一样，也是俄罗斯人。”
“没关系，第二支舞也可以。”伊丽莎白和零对视一眼，笑容依旧。
路明非吸了吸鼻子，怎么香水里还夹杂了些火药味？你们不是俄罗斯人吗？老乡见老乡不应该两眼泪汪汪吗？
这一副突然气势汹汹几乎要决斗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零小姐擅长的是芭蕾，并不是很适应这种场合呢。”伊丽莎白捂嘴轻笑。
她对零的敌意不是没有来由的，第一天开学和零起了冲突闹得整个论坛人尽皆知的就是伊丽莎白。
而所有的卡塞尔学生多多少少都沾了一些颜值之上的属性，毕竟在混血种的世界里，颜值就是血统的有力证明。
于是舆论一边倒地站在零一边，这让同为俄罗斯混血种的伊丽莎白有些难堪。
邀请路明非不光有着接近S级的考量，更有和真空小天鹅一较高下的少女心思。
家族为她取了伊丽莎白的名字，就是希望她像俄国历史上的那位女沙皇一样骄傲又强大。
可面对零的时候，她却有一种面对叶卡捷琳娜二世的错觉。
冰冷，难以捉摸，不可一世。
“我都可以，”零说，在路明非惊讶的眼神里女孩继续补充，“我说的是任何一种舞蹈，都可以。”
女孩的眸子光芒流淌，映地整个大厅金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