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人成军
“明非，你没有接触过枪械，我还是建议你躲一下！”
路明非的脚步越来越快，从慢步变成快走，又从快走变成奔跑，古德里安已经跟不上了。
“呼……呼……算了，年轻人也该去玩玩，离那个恺撒·加图索远一点！记得……”他扶着膝盖大喘气，像给决心上战场的孩子送行的老父亲。
可话还没说完，子弹就在胸前爆开。
“你的选课单……记得要填好！”这是古德里安倒下前的最后一句话。
风声、枪声、脚步声……还有古德里安“遗嘱”一样的嘱咐，猎魔人感官全开的路明非听得清清楚楚。
好在并没有被子弹穿透身体，古德里安像是胸口被人推了一把，猛地后退几步，弹头爆开的红雾钻进身体，一扭头昏了过去。
“定位！定位！对方还剩余……”
一个穿着深红色紧身作战服的男生对着对讲器咆哮，另一只手拎的是UZI冲锋枪。
“集合？等一会，这里有个落单的！”
他掐断对讲器，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朝路明非扫射。
“亚克席。”路明非轻轻地说。
从进了学校开始，他感觉身上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束缚，法印的力量被大幅削弱，可让一个人恍惚一瞬间，亚克席法印还是做得到的。
男生狰狞的表情变成茫然，下一瞬间后颈传来剧痛，歪歪斜斜倒在了地上。
“你……言灵……为什么……”昏过去前，他摆出一副“这个家伙为什么能作弊”的表情。
路明非心脏狂跳，逼近每分钟一百八十次的极限，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比流汗还要快。
他咆哮着开枪，明显分成两拨的黑红作战服在路明非的眼中毫无区别，割麦子一般倒下。
弹匣打空，那就换一把枪。他只想把烦躁一股脑地全部倾泻出去。
什么轮回？什么宿命？什么奥丁？
都去他妈的！
“第三方势力出现，第三方势力出现！”
幸存的双方不约而同地对着对讲机怒吼，可暴露位置的他们下一瞬就迎来暴雨般的子弹。
手雷、掷弹筒甚至还有肩抗式火箭炮，路明非把他只在兵器杂志上见过的东西全部用了个遍。
所有人在和路明非打个照面的功夫，都会仰着面倒下。
他们心里也只有一个共同的念头，这个穿着校服的家伙是谁？
清醒的人越来越少，枪声逐渐稀稀落落，不知不觉路明非到了学院的停车场，站着的人只有他一个，却像一整支军队。
“楚子航，做得不错，今年居然有这么强力的外援。”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是扩音器。
这个名字让路明非停顿了一下。
“竟然不是你请的外援，我这边只剩下一个女生。”楚子航同样用扩音器回应。
两人同时惊讶，从高耸的建筑顶上露头，然后同时滞住。
路明非双臂高举，两柄UZI黑洞洞的枪口各自指向恺撒和楚子航。
事实上这个距离，被冲锋枪扫中的可能性很小，可两人看到硝烟散尽后两人看清地面，却再也不敢动了。
无论是黑色还是红色，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起，这个的手搭在那个肩膀，那个的腿蹬上另一个的脸，一大群人亲如兄弟。
“路明非？”楚子航的声音透过扩音器，电子音带着明显的惊讶荡开。
“是我，我可以参加吗？”
恺撒看了一眼枪口，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学生会成员，视线再转回路明非面无表情又好像愤怒无比的脸，心想我要是说不能下一个瞬间不会被你爆头吗？
“当然可以。”楚子航沉默了一下，回答。
路明非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恺撒和楚子航不约而同地矮身躲避，不巧的是，路明非的枪里没有子弹了。
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路明非耳朵一动，在猎魔人感官的作用下，三十米内的一切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师弟，这里可用不了……”
鬼魅般的深红色身影扑击，轻盈、优美，猫科动物捕食一样的迅捷和敏锐，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眸子里飞扬着“猎物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将那句话说了一半。
就算是言灵·九婴，在副校长覆盖整个学校的戒律领域中，都是无法使用的。
趁路明非不注意，诺诺觉得她可以一击必杀，拿下S级的荣誉终于要属于她了！
“师姐？”
路明非眨了眨眼，旋即再度面无表情，矮身一个肘击，绕过诺诺志在必得的擒拿，狠狠撞上柔软的小腹。
巨大的力量瞬间让诺诺的身子弓成虾米，最后两个字“言灵”还没说出口，她被甩开了。
腹部密集神经受创引起剧烈的腹痛，诺诺还没来得及思考，强大的窒息感让她昏了过去。
化解偷袭的路明非后背猛地察觉到针扎般的刺痛，就地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柯尔特手枪。
“砰！”
子弹呼啸着擦掉路明非一小块衣角，撞上绿化带的橡木，橡木应声折断。
路明非想也未想，朝着子弹飞来的地方还击，黑衣的女孩身材窈窕，志在必得的一击失手让她张大小嘴震惊不已。
下一瞬红雾在眉心爆开，她直挺挺地躺倒。
“你就是路明非？”一晃神的功夫恺撒和楚子航从楼顶跃下，两柄沙漠之鹰和泛着寒光的刀刃已经指向他。
攻守之势异也！
路明非转身，左手藏在身后捏出阿尔德法印，这个距离，就算不能把恺撒轰飞出去，也能打掉他的枪。
“或许你应该提前通知一声，无论任何一方都会欢迎你的加入。”
男子扯下面罩，耀眼的金色长发披散，眼眸冰蓝，衬着希腊雕塑般的脸，有种神圣感。
“可惜我也没有子弹了，来场真男人的决斗吧！”恺撒丢开沙漠之鹰，拔出贴在大腿上的猎刀。
漆黑刀身映着阳光，上面金色花纹闪耀。
“赢了我，布加迪威龙归你。”他昂起下巴，皇帝般的自信从冰蓝双眸流泻。
“还有我的村雨。”楚子航和恺撒站在一侧，拔刀。
“怎么，连和S级决斗的机会也要抢？”恺撒眼神微微动了动。
“我俩一起上，兴许还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