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有生死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
西城，
巷子之中，
姜防己眉头微皱。
“跟踪吗？”
“是方才那胖子的一个护卫……”
姜防己有心杀人灭口，但身后那护卫在房顶上以轻功跟踪着，即便姜防己察觉到了对方，可自身没有轻功的情况下，只会惊走对方，而杀不了对方的。
微微沉吟，
他抓起那本七品秘籍鹰击长空诀。
鹰击长空……应该是身法类的武学吧？
背对着身后那跟踪之人，姜防己将这秘籍送到了嘴边，缓缓啃咬起来。
秘籍的纸张入口即化，一股清气凭空生成，落入下丹田之中。
片刻之间，一种若有若无的明悟从姜防己脑海中升腾起来。
“竟然……不是身法类武学，也不是轻功。”
“反而是蓄力之法……”
鹰击长空，如苍鹰在天空盘旋，锁定猎物而后如离弦之箭俯冲数百丈，一击必杀。
创造这门武学的人，按照此刻姜防己脑海中的明悟，便是这人另辟蹊径的、或者说是单纯靠着脑补，想象出了猎物对苍鹰的吸扯力，想象出了苍鹰靠着空中盘旋积累气势的过程……将这盘旋蓄力和锁定的目标对自身产生的吸扯力，创造而出的一种蓄力必杀之武学。
其关键点便就在于蓄力和目标身上的吸扯力这两点。
“武学创造……全靠胡思乱想？”
“苍鹰俯冲很快……不是地心引力吗？”
“也是，庶民学宫被封锁之后，天下间对于天地至理便又重新回到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层面了……”
此刻，
姜防己也不继续纠结创造这门武学的人当初的胡思乱想，而是运转这直接抵达登峰造极境界的鹰击长空决。
而随着这功法的运转，随着气血按照这功法的运功路线搬运，他身周一寸之间的空气，开始轻微的旋转起来。
如同湖泊之中极为清浅的涟漪。
那涟漪扩散而出的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力量，竟然是沿着姜防己的皮肤灌注进去。
每一丝来自这空气涟漪的微不足道的力量都与搬运而至的气血融合，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将那气血固定在此。
而这固定在此的气血，竟然不需要自身掌控搬运便依然保持着沸腾的状态，保持着蓄势待发的状态。
从而让姜防己可以一次性搬运更多的气血过来！
甚至于，这一丝丝从空气涟漪之中灌入皮肤之中的微末之力，竟然还在压缩气血！
姜防己眼中骤然明亮起来。
而等到这空气涟漪从他身周一点一点的如蝴蝶煽动翅膀一般扩散到直线距离约莫十丈开外的那跟踪者身边的时候，
姜防己的双眼已经明亮到了极致！
“真的……有来自目标的吸扯力！”
就好像两块磁铁之间那种互相的吸扯力！
只要姜防己结束蓄力，便可直接借着这股吸扯力以更快的速度冲击过去。
且随着他继续搬运气血蓄力，这种来自目标身上的吸扯力竟然还在增强！
若是这种蓄力没有极限，可以一直蓄力一直提升这种来自目标的吸扯力的话……
“这真的只是七品秘籍吗？”
“或者……七品秘籍竟然就这么匪夷所思了？那中三品和上三品呢？”
“传说中的一品绝世呢？”
“且这还只是登峰造极的境界，若是到了出神入化之后，这鹰击长空决的势又是如何？其象呢？其意呢？”
心中颤动，姜防己第一次有了一种靠着不朽点数硬生生将一门武学加点到返璞归真境界的想法。
但只是看了一眼这鹰击长空决晋升出神入化所需的点数，他便熄灭了这个心思。
差了一百三十二点！
真有一百三十二点不朽点数，用来提升筋脉肉皮骨显然性价比更高！
也是此时，
这登峰造极的鹰击长空诀终于到了极限。
身体周遭空气中的涟漪不再继续扩散，也不再有那种微渺的旋转之力灌注进入皮肤之中，远处那跟踪者身上浮现出的吸扯力也不再提升丝毫。
但，足够了！
转身！
拔刀！
运转全身的气血之力骤然崩开来，如同绷紧的弓弦忽然被放开。
崩！
一声如弓弦崩开的声音响彻，姜防己的身躯如箭矢一般诡异的朝着斜上方如炮弹一般激射而出。
一个滴漏不到！
在那跟踪者还满脸疑惑，似是不知道姜防己为何停顿在这巷子里超过十个呼吸没有动弹一般……
他便看到那接连十个呼吸一动不动的人影，直接爆射到了他的身前！
一种好似兔子被苍鹰俯冲至面前的惊恐从心中爆发而出。
没了胆气的武者，比猪还好杀！
猪好歹会反抗，没了胆气的武者，却已经不会反抗了。
“别……”
他只来得及吐露出这么一个音节。
然后，
长刀刀尖戳进了他的心脏。
长三尺三的刀刃直接将其整个人从心脏的位置贯穿。
那巨大的力道甚至在贯穿他之后，让姜防己刹不住车，一直推着他再度往前五丈有余，将这屋子上连续五丈长的瓦片全部推落地面。
狗吠声响彻起来。
房子的主人的怒骂声也从屋子里面响彻，能根据其骂声的漂浮感觉到房子主人在快速朝着院子走出。
姜防己收刀，在这人身上摸索了一番，取下其食指上套着的储物戒指，而后纵身跳下房顶，快步离去。
回到院子中，姜防己微微喘息着。
“我如今……怎么遇到事情就只会想着杀人灭口了？”
他在深刻反省这个问题。
但旋即：“对付氏族……确实只有杀了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不是直接杀了他们，他们都有办法不受任何惩罚的！”
“只有生死才是真正众生平等的东西！”
“且真要玩阴谋诡计的话……我只怕不是氏族的对手！”
毕竟，氏族浸淫此道上百年，他姜防己就算是当初学宫被称之为最聪慧的小师兄，却也不觉得自己能在人家浸淫百年的专业事情上胜过对方的。
“所以，这没有任何问题！”
“杀人灭口……是最好的选择！”
想通这一点，他这才将染血的长刀擦拭干净，只是看到刀刃上被绷开的几个缺口，微微沉默。
“明日得去问问我的都头佩刀几时能到！”
都头佩刀，乃是混合了一些玄铁打造的，其坚韧程度更高，不至于一场战斗就要换一把刀。
收好长刀没多久。
便是有着有规律的三长一短的敲门声传来。
知晓来的是林震。
“进来。”
轻轻喊了一声。
院门被推开，带着斗篷遮掩面貌的林震这才小心翼翼的快速走了进来。
“大人！属下已经搜查清楚了！”
“另外今夜，章宵去了泰春楼。”
姜防己接过那堪称鬼画符的章宵行踪册子：“泰春楼是哪家主导的产业？有高手坐镇吗？”
林震：“大人！章宵不会在泰春楼过夜的！”
林震接着开口道：“这章宵的妻子是邓家二房的三小姐，邓家三小姐性格霸道乖戾至极，这章宵绝对不敢夜不归宿的！”
“按往常来看，章宵应该会在亥时之前离开泰春楼。”
“且他必定会去红妆坊买上一盒胭脂，用以遮掩他在泰春楼姑娘身上沾染的胭脂气，也是带着礼物回去……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防己点了点头：“你回去吧，将三家氏族之人，能搜集到情报资料的，都搜集出来！”
“还有，章家有个小胖子，将其资料也尽可能搜集出来！”
林震：“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