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丹田开启！养气三重！
少顷，变化终于开始缓慢平息。
“呼——”
王蝉满头大汗地吐出一口浊气，而脸上的神色也飞快从痛苦转为了欣喜。
掌握了感应体内气血的能力后，仅仅是呼吸间，他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血强度，在突破前后，壮大了一倍有余。
与之相应，他活动身躯，也能感觉到肌肉在伸张和收缩之中，力量几乎翻倍。
而这还没算上丹田中储存的气血之力。
除此之外，五感也相应有了显著提高。
当他集中注意力，耳边传来的声音更加清晰，移动视线，不但动态视觉似乎有所提高，借着窗外的微弱光线，还能发现挂在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原来夜黑风高杀人夜，其实还是有点道理的，这还只是养气三重，如果真到炼皮境，随便有点光线，我应该就能看清路了！”
“虽然先达到养气三重，气血强度提高后再用推演卡，同样是三年时间，或许够让我开出两个窍穴。”
“但提前推演，再突破，窍穴上限更高，境界提高了，可没重来的机会。”
体会着身体的巨大改变，王蝉脑子里忍不住闪过一个个念头。
只是很快，他又被身体传来的一阵阵虚弱感和饥饿感，吸引去了注意。
显然，能量不会凭空而来。
人体突破极限后，需要及时补充突破过程中消耗的能量，以及填补多出来的能量“空间”。
这就像把一桶的水，一下倒到更大的水桶里，就需要更多水才能把大水桶装满。
而此前两次突破，他都没有明显感觉，应该只是身体的改变不够大，体内存储的能量就能满足需求。
“和严开说的一样，不止是身体突破极限，丹田的空间也在突破后变大了一些，所以反应才这么强烈。”
王蝉再次将余下的百年山参取出，吃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药力散开，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完全恢复了正常，随即将目光转向眼前文字：
...
境界：淬体境
功法：破土初鸣（掌握度32%）
窍穴：1/720
...
面板信息除了境界改变，功法掌握度提高，还多出了‘窍穴’一栏。
“一共有七百二十个窍穴，修行之路还真是道路遥远啊！”
一眼扫过，王蝉在心里分析感慨了片刻，不由陷入了对未来的思索。
他手上还有一颗妖核，破境丹算是有着落，丹田现在也已经开了，只需按部就班用妖兽肉或丹药提高气血，然后循序渐进地打磨瓶颈，成为炼皮武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他却没感觉有多兴奋。
张天雄曾说，习武之人不达到炼皮境，终是任人揉捏的蝼蚁。
可随着王蝉打开了些眼界，却是发现炼皮境或许也不过是大一些的蝼蚁罢了。
虽然无论是猛虎帮，还是归云帮，档主一般由炼皮境担任。
但那是因为城中是猛虎帮大本营，炼皮境已经足够镇住档口的场子，所以基本都是些资历老，又无望破境的人来担任。
而那些真正有望突破更高层次的精英，都是在各大堂口，或者总堂里，挂个名吃“空饷”，把时间都花在武道上。
此外，就连严家的女仆桂花，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出头，也已经是一个炼肉武者了。
如此看来，即使达到炼皮境，也真是没什么好让他感到满足的。
而最多两年，他就要去严开手底下做事。
那是一个比长乐档大得多的“舞台”，也势必会面临比长乐档更多的危险。
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一个人只要向上爬，就难免触碰到原属于别人的利益，从而引来杀机。
“所以不管严开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最需要注意的只是到底会触碰到谁的利益，然后严阵以待，或者先下手为强...但前提还是我要有足够应对的实力。”
想通这些，王蝉没有继续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随即转身走出屋外，决定看看自己在桩功上的进步。
其实，已经不用专门测试。
因为他在迈出脚步的那刻，就已经切实体会到，自己的双腿好像在推演前后，无形中经历了千锤百炼，变得异常的稳健。
可以预见，这无论对练习拳脚，还是练刀，都是一种巨大的加持。
......
时间一转，已经来到第二天。
天穹灰白，落下蒙蒙雨丝，院落中的树木在骤然加大的风势中哗哗作响。
闽州靠海，每逢夏季，秋初多有台风过境，好在只要不是直接登陆地，就会享受到额外的清凉。
“前两天就听有人传，蒲阳会闹台风，今天晋安就受影响了，马上秋收了，可不是什么好天气...不过下雨天，真是睡觉的好时候啊。”
早晨醒来，王蝉躺在床上，望了望窗外，又眯了一会儿，才起床穿衣，来到二楼的走廊。
呼呜~呼呜~
蒙蒙细雨中，只见演武场上，还有数人正卖力挥舞刀剑。
其中就有张元才的身影。
他本就醉心武道，十几天前确定自己能去讲武堂后，练起功来更是废寝忘食，当下虎啸刀法已近大成。
“小王，这雨下得，好痛快啊，也来一起练刀啊，看看你的‘虎尾扫林’和‘猛虎扑食’练得怎么样了。”
这时，张元才练完一遍刀法，跟王蝉笑着打了个招呼。
“是啊王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出言附和。
神经，下雨天还练...
王蝉看着从屋檐流下的一串串雨水，暗自腹诽了一句，脸上洋溢笑容道：
“你们自己练吧，我就不在这献丑了。”
他迈步下楼，穿过走廊，来到正堂之中，吩咐打杂小厮阿宽，取了把被誉为晋安三宝之一的纸伞来。
打开伞，王蝉在屋檐下观望了一下，然后撑伞迈入雨幕中。
沙！沙！沙！
细细的雨丝从天而降，落在油纸伞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哒！哒！哒！
王蝉不紧不慢向前，脚踩湿润的地面，溅起些许水花。
环顾四周街上忙碌景象，他忽然想到——
来往的路人，在店门口招揽生意的伙计，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小贩，会不会其实都是杀手假扮，只等自己某一道脚步声落下，就突然从不知哪来抽出一把把钢刀，朝自己涌来。
他则面不改色，以油纸伞为刀，调动身体个丹田气血，挥刀如电。
而那些人的身形和脸上嚣张而狰狞的表情，全都在刀光下定格，并在与他擦肩而过后，悄无声息的倒在他身后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变成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宝箱。
“王哥，你吃炊饼吗？”
一道声音从旁传来，打破了王蝉的意境。
“哦？”
回过神，王蝉扭头看去，便看到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上提着木箱的中年。
“袁大鹰？”
“是我，是我。”
袁大鹰连连点头，又满面笑容的问道：
“王哥吃炊饼吗？刚出炉的…”
“来五块吧。”
王蝉想到自己起得晚了没吃早饭，随即点了点头，从兜里取出一粒银角子。
袁大鹰见状连忙推辞：“王哥，不收您钱，我听人说了，都是因为您，我们这些人，才能提早从码头回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多形容坏事瞒不住，原来有时候做了点好事也不容易瞒住。
王蝉不想多解释，只把语气一沉。
“收下，别耽误我的事。”
“好，好，好。”
袁大鹰顿时噤若寒蝉，小心翼翼接过了银子，但片刻后，望着王蝉远去的背影，脸上却又闪过些许感动之色。
拎着炊饼走进后巷小院屋中，王蝉把最后一两泥沼龟肉干煮了一遍，剁碎，然后用炊饼包着吃掉。
很快，身体就起了反应。
“好热啊，不练练刀打熬气血，会浪费很多药力。”
本着不浪费资源的想法，他左思右想后，一番挣扎，最终还是违背去睡觉的初心，提刀来到院中空地，冒雨练起了刀来。
几天前，张天雄已经将虎啸刀法最后两式杀招传授给了他。
一招名为虎尾扫林，模拟虎尾横扫之力，适用于以一敌多的混战，并不精巧，但胜在容易打乱敌人阵脚，为后续攻击创造机会。
另一招名为猛虎扑食，这是“虎啸刀法”中最凶猛的一招，出招如同饿虎扑食般迅猛向前，一旦施展，便是生死相搏，有进无退。
而只是经过短短几天练习，王蝉在这两招上的造诣已经达到小成水平，面板整体刀法熟练度则从‘大成33%’暴涨到‘大成67%’。
这并非他突然顿悟，只是像蒙童练习写字一样，刚开始写个横竖撇那都很慢，但是如果基础够扎实了，再复杂的字，学起来都不用花多少时间，而且还写的漂亮。
……
眨眼间，已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闽州山多田少，除了寓意团圆，这更多是个祈愿农作物丰收的节日，中秋之后的一段时间，也就是忙碌的秋收时节了。
由于半个月前台风影响，永安的气温下降不少，人们的胃口又逐渐好了起来。
这半个长乐酒楼的生意可谓火爆，而且卖出的多是热菜、硬菜，收入也是增长了不止一倍。
长乐档又如期给帮众们发了一笔酒楼分红，每个人都按资历、境界分到了三到四两不等的银子，相当于许多普通人家半年的收入。
而且这一个月下来，也没人去乌龙江里做任务，所以众人都是喜出望外。
时至夜晚，十五的月亮并不算太圆。
长乐赌坊和酒楼虽然都关门歇业，但里面却人声鼎沸，聚满了档口的帮众。
入了帮派，档口就是半个家，不是过年，祭祖，都是一起过节。
其中还有七八个生面孔，大多是有意练武，最近又偶然听闻长乐档名声不错，从其他街区过来投奔的新人。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互相吹牛，热闹非凡。
“王哥，张哥，你们马上要去讲武堂了，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喝酒，我敬你们三杯。”
“我也来。”
“我也来三杯。”
在一众吹捧声和劝酒声中，王蝉也渐渐融入了这样的热闹氛围中，不由多喝了几杯。
这是他呆在长乐档的最后一晚，过得还算愉快。
次日一早。
张天雄早早安排好一辆马车停在赌坊门口。
“走了。”
他招呼一声，叫上早已准备好的王蝉和张元才，三人一同钻入车厢。
随车夫老练地一抖缰绳，马车便缓缓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