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养气二重,杀鸡儆猴
时光荏苒,二十几天又是眨眼便过,已到了六月中旬。
长乐酒楼十几天前已经开业。
但由于天气开始转热,人们的胃口大多不好,加上城东各大酒楼,通过模仿长乐酒楼的菜品,吸引回了绝大部分老顾客。
所以长乐酒楼刚开业时的生意,远没有最初预期那么高。
好在硝石制冰的方法,这个世界古来有之。
长乐档有黑虎堂的背景也能弄到大量硝石。
为了继续加大自己在张天雄和严开心里的份量,让自己早日弄到功法,王蝉利用这点打开思路,又给酒楼新添了几道开胃解暑的凉菜。
同时他还推出了点菜送冷饮、冰棒,凉茶无限续杯,等多重促销策略,并通过传单加优惠券的引流方式,一举扭转了酒楼的颓势。
只是夏凉菜多是些小菜,价格不比多是大鱼大肉的热菜,冰棒冷饮这些添头也卖不上高价,所以酒楼的生意好归好,每天利润却只能堪堪维持在三十两上下。
不过张天雄对此已经非常满意。
毕竟一个月九百两的利润,已经是长乐赌坊往年平均月利润的三倍有余,更何况酒楼加赌坊一起经营的模式,还大大带动了赌坊的生意。
王蝉也非常满意。
一个月九百两,一成利润就是九十两,但分到每个档口帮众手里,只剩下一两五钱左右。
就这点钱,哪能让他们老实下来。
而他在前几天也已经把这个消息有意无意散播出去了。
......
日落西山,笼罩大地的暑气终于略有消散。
后院二楼房间。
姓名:王蝉
境界:增力境
功法:无
武技:虎啸刀法(大成33%)(需后续功法)
宝箱栏:空
背包栏:精炼大环刀;赤火獾(3.9斤);功法推演卡(三年)
这段时间,王蝉加大了妖兽肉的服用,只是二十多天就吃掉了半只赤火獾,而火属妖兽对气血的提升也尤为显著。
他的气血强度已经在四天前,达到了养气二重的增力境,追上了档口里除张元才之外所有帮众的境界进度。
现在,他的力量大概已是普通壮年人的四五倍,而五感方面的提高则不是太显著。
对外,王蝉则是宣称突破到了养气一重。
而对于提高迅速的气血,王蝉也不担心被人发现端倪。
因为自从和张元才加深交流后,他对武道上的常识也已经有更全面的了解。
养气之上,称作武者阶段,境界从低到高分为——炼皮、炼肉、炼骨、炼脏、炼筋五大境界,再上面一层就是能够气血外放的武师阶段。
只有踏入了武师阶段的习武之人,才有通过武师独有的‘望气’本领,感知对手气血强弱的手段。
据他所知,永安本地都没有这样的高手,大概只有在乌龙江边的码头守着,才有机会看到这等高手乘船路过,或下来码头歇脚。
武者阶段就只有和对手真正交锋的时候,才能判断出对手具体的实力高低。
“吃妖兽肉就是比他们喝壮气汤,吃益气散的快几十倍,等这些肉吃完,我就算不能达到养气三重,也不会差太远,到时候就要抓紧着手谋求功法了。”
王蝉心中暗道一句,便从床上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走出房间。
结果他刚一下楼,就与走廊上一老一少,两个正在扫地的小厮打了个照面。
“王哥。”
两人纷纷停下动作,毕恭毕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王蝉也毫不摆架子,面带笑容地点头致意道:
“阿宽、老钱辛苦了。”
这并非他为了在旁人面前刻意表现自己素质多高,或是多么平易近人。
纯粹是这两个张天雄新招来的打杂小厮,身材虽不健壮,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他们头顶都是冒绿光的,其中那老钱甚至比张天雄还绿,绿的发青!
这基本就完全坐实了他此前的猜想——严开想提拔他。
在他展现出更多价值后,严开在他身上的投入也更大了起来。
不过大概现在还处在验证他能力的阶段,所以并没有什么新动作。
此时,两人闻言都是受宠若惊地点头哈腰道:
“不辛苦,不辛苦。”
王蝉没有停步,继续走向前堂,心里却忍不住暗赞:
“无论是那种谄媚的表情控制,还是那种小心翼翼躬着身的卑微感,都拿捏的非常到位,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值得我学习!”
自从无意间发现这两个人的身份,他心里的安全感就增加了不少。
而这两个人这些时日的表现,也给他深深提了个醒。
那就是以后只要身边有生面孔,不论对方表现的多普通,自己都得仔细看上一眼。
......
一路来到前堂,然后拾阶而上,王蝉来到张天雄的房间外。
房门没关,正喝着凉茶的张天雄笑问道:
“小王啊,有什么事么?”
“回档主,关于整顿档口风气,提高档口名声这一个月的进展,我要请您过目一下。”
王蝉抱拳说着,将手中册子递上。
“无需拘谨,你坐下喝口茶吧,我先看看。”
张天雄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册子翻开。
“赏善罚恶簿...空心豆为善,黑豆为恶......
“夏光玉连续三十天在演武场练刀,一颗空心豆...万有奇连续三十天在演武场练刀..空心豆......
“徐虎收例钱时,推搡范正武家六旬老母,打砸高飞家家具...两颗黑豆。
“张廷收例钱时,殴打范正武,当值时偷取酒楼冰块私自给小贩售卖...两颗黑豆。
“李昌收例钱时调戏燕应全家大女儿,私下二次收取多位商贩保护费...记两颗黑豆。”
他一边仔细翻阅,一边嘴唇翕动,等把册子从头到尾看完,才看向王蝉问道:
“这记善怎么赏,记恶怎么罚?”
王蝉正色道:“记善赏钱,记恶一次,我已严厉口头警告过了,记恶二次便该杀了。”
张天雄微微颔首,又眉头微蹙道:
“若我记得不错,这记了两颗黑豆的三个人,可都是在你手底下做事,而且这是否有点过了,为了这点小事杀他们,你不怕档口其他弟兄怎么看你?”
几个臭鱼烂虾的生死,他其实并不在乎,只是担心因为这点小事杀人,档口里其他人会离心离德。
“正是因为他们在我手底下做事,所以我才更清楚他们做了什么恶事。
“但他们不将我的警告放在耳边,就是不把档主当初在演武场上说过的话当做一回事。
“我当初说过,若档主想要肃清档口不正之风,我王蝉便是背上骂名,也在所不惜,其他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档主您怎么看我。”
王蝉站起身来,义正辞严地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
“档主,往后我们可以将赏罚的标准提高许多。
“但我以为,现如今矫枉必须过正,若是不杀鸡儆猴,档口风气恐怕一时难改,难保还会出任长宫,周立山之流,况且时至今日那真正的内鬼也还未揪出来.....
“而且只要把赏钱给够,其他人也不会有太多怨言。”
王蝉最后的一番话话几乎直接戳中张天雄痛处,让他一下打消了心里最后几分迟疑。
当下档口里实则也没有什么德好离的,除了他那几个侄子和王蝉外,都是一群难堪一用的乌合之众,那倒不如试试有没有改变的机会。
“好...就先来个杀鸡儆猴吧!
“不过把人私下处理了就行,不要弄出太大动静,然后我再从账上划一笔银子,赏些银两出去,其他领了赏的人,自己便会想明白这三个人的下场,也会清楚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
与此同时。
城东边缘一处破落的小院。
房间里,三个身形魁梧,面貌不一的壮汉正围坐在一张方桌前,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哒!哒!哒!
很快,院子外又有一道脚步声靠近,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身形普通,蓄着一撮山羊胡,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中年。
“老何你来啦!”
房间里一个光头壮汉打了个招呼,随即便看向众人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你们就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本来前些天有样学样,酒楼和赌坊的生意都有起色了,结果那王蝉又出了许多新点子,那些赌鬼又全跑了。
“我觉得现在他们的名气已经打响,人人都觉得他们那的才正宗,我们便是在赌坊边上新开个酒楼,把他们的东西统统学过来,最多也只能稳住老客,成本却大大增加,根本就划不来。”
一个虬髯大汉皱眉道:“我前几日已经去找过严开,本想让他从中协调,可他却只说做生意,各凭本事。现在我就怕他抢生意的点子一个接一个,再这么下去,我底下档口的兄弟都要喝西北风了。”
停顿一下,他看向光头壮汉不禁埋怨道:“若不是你打草惊蛇,如今怎么会这样难办。”
光头壮汉怒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离他们长乐档最近,最早受影响的肯定是我,谁知张天雄会早有防备,况且当时我若跟你们说,你们会听我的?”
这时,一个面相凶狠的壮汉冷声打断道:
“今天到这里不是来吵架的。依我来看,我们四个今夜一起杀入长乐档,在张天雄手里把那王蝉绑走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能让他在暗处为我等所用最好,若是不能,从他嘴里将那些菜谱和点子都逼问出来也是可以。”
“不行,太危险了。”
光头壮汉摇头道:
“据卖我消息的那人说,上次我派人出手的时候,张天雄早就已经在暗中保护王蝉。
“而且那人还说,严开曾多次光顾长乐档,期间对王蝉在处理账目上的才能颇感兴趣。张天雄是严开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我猜那很可能就是他的安排。”
“没错,日子难过点,苦一苦兄弟们,总比死了强。
“我们几个毕竟和张天雄他们不一样,不是他手底下起来的,说不定他早就想借这个机会,设好局让我们往里面钻了。否则明知我们要生怨言,怎么还会放任长乐档影响我们的生意。”
虬髯大汉一口气说完,看向最后来的儒雅中年道:
“老何你往日点子就多,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杀了吧,免得他以后给张天雄出更多点子,但不是我们自己去。”
老何一边斟酌,一边看向光头壮汉问道:
“向你透露消息的人,可知道你的确切身份?你又可知他的身份?”
“我自然不会那么不小心,却是让人跟到了他的身份。”光头壮汉笑道。
老何随即也是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再给他一笔钱,以捅出他的身份做要挟,让他出手帮我们除去这个心头之患。这件事暂且就这样吧,我们接下来可能也没功夫去料理那黄口小儿了......”
话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把目光望向众人缓缓道:
“昨日晚上我去白老堂主内城的家中赴宴,从白护法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李家主可能旧伤复发了。”
“什么?”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其他三人原本还算从容的脸色,都猛然发生变幻,显得十分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