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水道之王
离开车间后，姚泽告别江阑，一溜烟冲出公司，上了公交车回家。路上他左顾右盼，看谁都像是准备杀他，总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
“请大家看管好自己的财物，谨防丢失……”公交司机看见姚泽这贼模样，好心连续播放了几遍喇叭，周围的人纷纷朝姚泽投来异样眼光，“妈妈那个叔叔是小……”有小女孩说了一半就被妈妈捂住嘴，但姚泽根本没心思搭理她们。
下车，进小区，上楼，开门。
“嗯？”
房东辛颜在客厅铺了地垫趴着做瑜伽，整张脸都埋在一块叠起来的白毛巾里。听到房门响她吓得一哆嗦，飞快放下毛巾转过头来。看清是姚泽后才松口气，又自顾自抬起大长腿继续瑜伽。
门口的姚泽则是咽口唾沫，这女人是在读大学生，年纪刚20，样貌身材和江阑相比也不相上下，这样不设防地穿着瑜伽裤趴在他面前抬腿，说实话有点让人把持不住。
不过姚泽有急事，没时间欣赏。
他嗖地冲进厕所……小命很重要，但小便也很重要。
“公司厕所堵了？”
姚泽刚从卫生间出来，还在做瑜伽的辛颜劈头就问，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
“没堵，咋了？”
姚泽一脸懵逼。
“没堵，就在公司上完厕所再回来。”辛颜啧了一下小嘴，满脸恨铁不成钢，“不知道回来冲厕所要浪费水吗，水不要花钱吗？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那花的都是我的钱。”
“以后早晨晚上都在公司解决大小便，又能混上班时长又能省纸省水，一箭双雕。还有，晚上下班前记得把手机充满电，回来就不用拿家里的电充了，积少成多，一个月也能省下不少钱。”
“都强调好几次还不给我好好记住。”
姚泽：……
带薪大便？正常人能想到这种省钱招数吗？
你辛扒皮吧。
他没敢顶嘴，吃人的嘴短，谁让人家房东把水电暖费用全包了呢。
“哦。”
随口应了一声，他急匆匆返回自己次卧出租房，关门上锁，坐下，搓搓手，满怀兴奋地按下开机键。
按。
再按。
再再按。
“不是，家里停电了？”姚泽一口老血喷出，隔着门大声吼道。
要死了要死了，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这时候停电？那游戏在steam已经下架，姚泽电脑里这个可能就是绝版，只能在这玩。小命要紧，要不干脆把电脑搬到出租车上开到不停电的地方……
隔了一会才听到辛颜慢吞吞的回复：“没停，我把电闸拉了，网上说就算把家里开关全关上也还是有一些隐性用电，没人的时候拉闸更省电。”
姚泽：……
我省你大爷！
他知道房东尿性，当即微信转了50块钱红包过去，仅仅七秒钟后，咔吧一声电闸合上的轻响，一分钟后电脑电源灯悠悠亮起。
回头再和你算账！
姚泽立马打开电脑，找到还留在桌面上的【我真不是救世主】软件图标，双击打开。三根旋转火苗LOGO的加载界面后，出现了熟悉的游戏开始画面。
还没等姚泽点击【开始游戏】，界面中首先弹出蓝色对话框：
【你已获得成就-第一滴血：在模拟中第一次死亡，（大叔烟嗓）哼，你是第一个来杀我的人，但不会是最后一个。末日币+3。】
【你已获得成就-毒发身亡：在模拟中被毒死，（恶意卖萌）啦啦，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末日币+3。】
这应当是昨天姚泽进行模拟后的奖励。他当时上火直接退出游戏，并未看有啥后续。
不过，这末日币又是什么玩意？
姚泽想了想，点开右侧的【抽卡】按钮，果然，10末日币可以在这里买一张抽奖卡，但第一次买卡只需要半价5末日币，且十连抽只需9张抽奖卡。接着姚泽点【七天签到】，发现前6天每天都会赠送一张抽奖卡，而第7天的奖励则是从字面上完全看不出用途的【噩梦之书】。
从图标上看，这是一本比大字典略薄一些的十六开书刊，厚重棕色表皮上镂刻着繁复而精美的金色花纹，中间画着竖瞳眼睛标记。
感觉有些邪恶。
现在姚泽有6末日币，加上签到送的抽奖卡，可以抽两次。
抽还是留着十连？
这还用问，抽！
姚泽搓了搓手，闭上眼睛点击抽卡，有确切参考案例证明这种方法可以增加命中率，他的一命流萤就是这么40抽抽来的。
“刷”
“刷”
特效闪过，姚泽睁眼，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两张精美的卡片。点击翻开，左边那张是二星卡，卡面画的是一个戴着红色头巾、举着杠铃的肌肉甲虫：【属性卡：力量+1】
右边那张是三星卡，卡面画的是一个戴着皇冠的大胖老鼠：【技能卡：下水道之王】
什么鬼？
姚泽仔细查看说明：【下水道之王（初级）：当你踩在下水道井盖上时，你的存在感会大幅度降低（对个别与你羁绊极深的人无效，例如父母、姐妹、配偶或者子女）。好歹你现在是个王者，不建议用此技能耍魔术赚钱，掉份。】
你咋知道我在想什么？
穷得都快吃土了，还怕掉份。
就是不知道这技能是能在现实用，还是只能在模拟当中用。
姚泽犹豫了一秒，想起楼下小区里就有下水道井盖，当即决定现在就去验证一下。如果这技能能在现实使用，那就不用再怀疑，这游戏100%具有某种神秘力量。如果不能，就得看它接下来的模拟到底能不能预知未来。
“别忘了把垃圾捎下去。”
仰躺在瑜伽垫上喘气的辛颜瞅了走出卧室的姚泽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为啥这么快就要走，但还是幽幽开口提醒。
“哦。”
姚泽应了一声，提上门口垃圾袋出门下楼。
……
“我去，他怎么突然就翘班。”
姚泽离开后，辛颜侧耳倾听片刻，一骨碌爬起身来，把藏在瑜伽垫下的“白毛巾”抽出，抖开还原成男式衬衫扔回盥洗室蓝色脏衣篮里，随后想想又蹲下身把衬衫尽量折成它原本放在篮里的模样。
随后她飞速冲到厨房，做贼一般探头探脑隔着窗玻璃往下看。
没多久，她便在小区后院楼下看到姚泽的背影，这货步伐飞快，大跨步走到小区门口垃圾桶将手里垃圾扔下，然后并未就此离开，而是转身四下打量。
“这是在干什么？”
辛颜一脸无语，她看到，没多久时间姚泽便发现目标，一脸神圣地踩到小区里的下水道井盖上，左顾右盼，和每个路过的人打招呼。
也许是被他白痴一样的表现吓到，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而姚泽不但没伤心，反倒越笑越开心。
“看这破班把孩子上得，都上傻了。”
辛颜啧啧摇头，随即开始发愁，“唉，都穷成这样了他为啥还不赶紧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