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正木的触动
泽井和居间惠不会知道，他们的谈话被正木敬吾全听了过去。
早在权藤升任代理局长的时候，正木就偷偷在总指挥室里安装了一个小玩意。
只有更多的知晓TPC内部的情报才能帮助他更好的上位。
关于滋尔达中心，根据权藤提供的情报他已经锁定了大概的位置。
再结合怪鸟的行进路线能够进一步缩小范围。
不过为了确保成功率，他决定亲自找一下根津博士。
他的住所比较偏僻，要不是上次TPC花费了大力气，正木还不一定能找得到他。
在小巷里七扭八拐，正木好不容易找到了根津的住所。
“咳咳。”
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我到底还能活多久？”屋内传来的苍老话语让正木的手停在了半空。
“再发作的话可能就没救了。”另外一个声音回复道。
正木微微皱起了眉头。
根津博士的身体已经这么差了吗？
“这么说，我还可以再活一段日子。”根津似乎很开心。
另外一个声音则带上了愠怒。
“你不要闹了！”
“我不知道你在研究什么，可是靠这些设备能够做什么呀？”
根津正亲还在研究？
正木眯起了眼。
滋尔达气体早就封存了，他在研究什么？他能研究什么？
而且二十年了，听这话根津一直在研究不缀。
为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正木直觉认为根津是不甘平庸，要借助滋尔达气体重新回到公众的视野中。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因为根津真是这么想的话，当初就不会拒绝TPC的招揽了。
“根津啊，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坚持？”
根津却没搭理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电视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怪鸟的照片。
“西拉。”
他想了想忽然冲了出去。
大门大开，差点和偷听的正木撞在了一起。
“嗯？你是谁？”
根津惊魂未定，警惕地看着门口的年轻人。
正木收敛了情绪，微笑道：“你好，我叫正木敬吾，关于滋尔达我有些事想请教。”
根津立刻抓住了门把手想要关起来，一边说道：“上次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不可能帮你们的。”
一只脚卡住了大门，正木淡淡道：“我想销毁所有的滋尔达气体。”
正努力关门的根津停住了。
“你，你说什么？”根津的声音都在发颤。
正木强行挤了进去，瞥了一眼逼仄昏暗的房间。
“还是让我进来说吧。”
医生很识趣地离开了这里，房间里只剩下了根津和正木两个人。
“前面你说的，想销毁所有的滋尔达气体是什么意思？”
正木不答，而是打量着房间。
比第一眼的印象还要糟糕，狭隘的空间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带一个勉强算作橱柜的家具，其他一无所有。
曾经的能源研究所所长根津正亲竟然混的如此落魄！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还能坚持研究二十年！
同为科学家的正木心头不是滋味。
他自问如果有一天他也落魄成了这样能接受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是骄傲的凤凰，绝对不可能堕为野鸡。
“虽然有所猜测，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他转过了身凝视着眼前这个岣嵝的老人，眼眸中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丝同情。
“二十年在这孤独的研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眸很好看，深邃如星空，根津能从他的身上感到蓬勃的朝气。
也许还有着曾经自己的影子。
当初自己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你也是科学家？”他突兀问道。
见正木点了点头，他不由感慨，“真是年轻有为啊，后生可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次根津沉默了。
可正木已经知道了答案。
“值得么？这二十年虚度的年华，甚至赔上你自己的一副身体？”
根津低头看着凹凸的地面，淡淡道：“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而且滋尔达是我放出来的恶魔，自然也应该由我去解决。”
正木揉了揉双眼，“滋尔达的事情交给我，你只要告诉我滋尔达中心的具体位置就可以了。”
“那请问你能否告诉我如何销毁？”
根津的双目渐渐明亮了起来，紧紧盯着正木。
“这该死的化合物稳定性太差了，就算用特殊的中和剂也只能暂时降低活性，一旦和空气接触就会毫不讲理地发生大爆炸。”
正木忽然有些不敢直视根津，他内心很恼火，但情绪的变化不是他能掌控的。
也许是因为内心的一丝惭愧。
根津二十年孤独的研究只是为了解决滋尔达的隐患，让人类不会受到威胁。
而他的目的并不纯粹，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他们的出发点完全不一样。
“具体方法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
犹豫着他只能憋出这么一段话来。
他不可能告诉根津自己和大怪兽之间有联系，那TPC一定会将他解剖的。
“那抱歉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你滋尔达中心的位置的。”
正木拳头微微攥紧，目光中透射出了魄人的气势，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来之前考虑过动用各种手段，现在的那些想法全放弃了。
“西拉。”他突然道，“我听你刚才喊那只怪鸟的名字，难道是你认识它吗？”
根津神情微变。
“你可以和我说的，我是隶属警务局的能帮你转告胜利队。”正木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根津犹豫了一下最后开口了。
“它应该是我女儿养的那只宠物鸟，不过它应该在二十年前的大火中死去了才对。”
“它对滋尔达气体无比痛恨，这次出现我担心它就是为了攻击滋尔达中心。”
宠物鸟变成了怪兽？这怎么可能？完全违背了科学规则。
算是一种自主进化吗？
不可思议。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胜利队的，那我就先告辞了。”
正木见再也问不出更多的细节只能告退。
只是他并没有离开根津的家，而是默默地找了个角落蹲守。
他相信根津既然知道了西拉的目的，绝对不会不管的。
果然，当他离开没多久后，披了件褪色大衣的根津走出了屋子。
到街上喊了辆出租车疾驶而去。
“跟上。”正木掏出了一大把纸币，给予了司机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