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鱼市买鱼
余贵父母很热情的邀请郭富贵留下吃饭。
要事在身的郭富贵含笑婉拒，跟余贵打听哪里有鸽子市。
余贵笑道：“我们这叫鱼市，离我们家不到两里地就有一个，是这附近最大的。”
“刚才村口那群小孩里有个叫水生的，是我侄子，你叫他带你去，那小子机灵的很，门清。”
郭富贵来到村口，十几个小孩很听话的围在卡车周围看车。
“你们谁是水生？”
一个十二三岁上下的半大小子走了站了起来看着郭富贵。
“你大伯让你带着我去鱼市转转，你带我去我给你2毛钱怎么样？”
水生用袖子擦了擦鼻子道：“我带你去，你是我大伯的朋友，我不要钱。”
“那你带我去，我给你买糖好不好。”
水生听到还有糖美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这个可以，这个可以。”
在一众小伙伴羡慕的目光下，水生跟着郭富贵离开。
海河口鱼市是附近最热闹的鱼市，渔民打到的鱼要上交渔业公司一部分，剩下的大多数人都会来这里卖掉，不只是卖鱼的在这，还有卖菜的，卖麻花的都看到了两个。
只见鱼市熙熙攘攘的能有几百人，大多是买东西的，卖鱼的只有十来个，都是身前放着几个竹筐。
都是死掉的鱼，好在现在天气冷，鱼都冻得僵硬，也不会坏掉。
这边可比四九城鸽子市热闹太多了，鸽子市还多少沾点偷偷摸摸，这边直接没人管。
“水生，这是你家亲戚？”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爷问道。
“七爷爷，这是四九城来的大厂采购员，跟着贵叔一起回来的。”
老人一听是采购员眼睛一亮。
“采购员同志，我这鱼可是我儿子冒着生命危险去海里捞的，您来瞧瞧？”
郭富贵见是两个大竹筐，一个放的是小黄鱼，一个放的是鲳鱼。
老人没说谎，确实是海鱼。
“这位大叔，您这鱼怎么卖？”
“你是余贵带来的人，老头子我就不给你讲虚头了。”
“一斤一毛七成不？”
郭富贵也不知道这个价到底是便宜还是贵，不过四九城就算淡水鱼都三毛了。
“就这么着吧，但是我没带多少钱，用粮票换，一斤鱼换一斤粮票怎么样？”
老人大喜，一斤粮票可是两毛钱。
“不用不用，一斤粮票都两毛了，不能让后生你吃亏。”
郭富贵心想反正是轧钢厂出钱，摆摆手道：“就按这个价来，但是劳驾您老给我收集些冰块，我要运回四九城去，别半路鱼变味了。”
“我瞅着你这鱼连100斤都不到吧，要不您受累帮我联系下，有哪些乡亲有鱼要卖的，只要是海鱼，我包圆了。”
老人惊喜道：“此话当真？”
郭富贵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这回来拢共带了一千斤粮票，1000斤内我全收。但是话说前头，小杂鱼我可不要，至少得是您身前这种品质的。”
“放心放心，我老头子还是要脸的，都是三里五村的，谁敢浑水摸鱼老头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一群卖鱼的听说有人高价包圆海鱼，都是抬着鱼围了上来。
最后称完才800多斤，一帮人纷纷回家拿海鱼干凑数。
郭富贵见状提醒道：“鱼干一斤粮票你们亏了呀。”
老人笑眯眯的道：“没事没事，亏不了多少，我们不缺鱼，缺粮票。”
一群人抬着一千斤鱼，又去河边砸了两筐冰块，欢天喜地的送到余贵家中。
余贵听到动静过来，看了一会，脸色凝重的把郭富贵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就搞了这么多鱼，这鱼要装车上后回去就不能帮四九城其他厂子捎东西了。”
“这拉回去油钱可要算到轧钢厂头上，到时候油钱比鱼还贵，你怎么跟厂里交代？”
郭富贵嘿嘿一笑：“余哥，兄弟有自己的路子，这些鱼只是明面上的，今晚半夜还有，不会连累你吃瓜落的。”
“今晚这车先放这边，等半夜有人会来往车上装东西，但是对方不想跟生人照面。。。。所以。。。”
听到这话，余贵放下心来，每个采购员都有自己的路子，常年在外跑的余贵也不会刨根问底儿。
余贵一副我懂的表情。
“放心，我给大家打招呼，今晚谁也不往这边来。”
郭富贵就在余贵家住下了，五更时分，郭富贵蹑手蹑脚的起床，余贵听到动静醒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来到卡车旁，打开背包空间就往车厢放鱼，海鲈鱼、带鱼、八爪、鲅鱼，取了约莫两千多斤。犹豫了一会，又取出了三条十几斤的帝王鲑。
在旁等边了半小时，等鱼死的差不多了，郭富贵抱起一条帝王鲑回到余家。
余贵早先听到动静就醒了，知道肯定是有人来跟郭富贵交易了，这么久不见郭富贵回来还以为出事了，没想到郭富贵抱着一条自己没见过的鱼回来。
“嚯，这是什么鱼，怎么没见过。”
津门海域当然没有帝王鲑。
郭富贵笑着回答道：“鲑鱼，又叫三文鱼。”
余贵惊道：“这就是三文鱼，听说这玩意老贵了。”
“什么三文鱼？”
隔壁的余父也被吵醒，披着棉袄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条银色的大鱼，余父也是一惊。
“咱们这还从来没有捕到过这样的鱼，倒是我年轻时在码头外国渔船上看到过跟这差不多的。”
父子俩围着这条帝王鲑研究了半天，郭富贵见状说道：“这次来拜访也没带礼物，这条鱼就给伯父一家尝尝鲜吧。”
“使不得，这么贵的玩意我们可吃不起。”
余贵倒是沉思半晌道：“那我们就厚着脸皮收下了。”然后冲着余父眨了眨眼。
余父这才恍然大悟，这是人家给的封口费，让你不要对外乱讲。
由于一会就要去招待所跟车队集合回四九城，众人也不打算睡觉了，开始捯饬起了这条鱼。
切了几斤鱼肉下锅一煮顿时满屋飘香，余贵的侄子侄女也不睡懒觉了，早早的钻出被窝跑到厨房眼巴巴的看着大人做饭。
虽然清炖帝王鲑并不是最好的烹饪方式，一顿饭下来大家还是吃的满嘴流油，宾主尽欢。
吃饱喝足，众人把昨天收的鱼和冰块一起抬上卡车。
余贵看着满当当的车厢，暗暗咂舌。
开着卡车告别小渔村，两人回到招待所归队。
其他五辆卡车已经装了返程的货物，看郭富贵一天就搞了满满一车鱼回来，众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