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亡真相

看完‘美食家’的晋升要求后，艾尔已经完全弄清楚了原身的死亡原因。

真红教派，是失落世界中势力最大的邪教之一，是所有正神教派的死敌。

他们掌握的胎月神途，力量源于痛苦与血肉、生命与繁衍、欲望与渴求多种抽象概念，是一条相当可怕的神途。

他们信仰的神明‘至高母神’，在传说中，是一切血肉生命的母亲，是八位最古老的创世神祇之一。

想到这次开局居然和他们扯上了关系，艾尔不由苦恼的扶了扶脑袋。

也就在他看完密典时。

金发男子皮特已经从六名孩子身上，收集了整整小半桶的鲜血。

用一种奇怪的膏药帮助孩子止血后。

他将那小半桶的鲜血与不知名材料混合，随后用手泡在桶里，虔诚的跪在地上，用手开始绘制法阵。

等到法阵画完，距离月亮升起还有一段时间，他走出地下室，在楼上开始调配魔药。

期间，过去的‘艾尔’也苏醒了过来，他看着那刚画好的血腥祭坛想要求救，但碍于口中咬着的布条，只能发出极低的呜咽。

或许是察觉到了死期将至，其他孩子也纷纷躁动起来。

可他们就只是待宰的羔羊，无论如何哭喊，声音都难以传递到房屋之外。

月升之刻，很快降临。

包括过去的‘艾尔’在内，孩子们被摆放到了法阵上的特定位置，而皮特则是站在了法阵的中心。

在深吸一口气后，皮特做好心理准备，拿出一瓶深红色的药剂，一仰头喝了下去。

魔药入口的瞬间，他的脸上浮现出极端的痛苦之色，身上冒出一缕缕白烟，外凸的血管仿佛随时可能爆裂。

在孩子们惊恐的目光中，在骨骼断裂般的咔咔声中。

一根根粗糙的黑毛从皮特的体表长出，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肌肉撕裂衬衫，嘴中长出锋利的犬牙，手上长出匕首般锋利的尖爪。

随着一只约两米高的壮硕狼人成型，脚下的法阵也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绯红光芒。

狼人身上的肌肉不在自觉的鼓动、胀大，像是一个个巨型肿瘤，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

这带给了皮特难以忍受的痛楚，发出低沉咆哮，更吓得孩子们噤若寒蝉。

但皮特此刻还有些许理智，维持着仰天长啸的动作，用压抑疯狂的声音虔诚的念诵。

“诞于狼胎，饲以血水。”

“我已听见赞颂之声——”

“生命与繁衍的母神，痛苦与血肉的主宰，孕育万千子嗣的黑之山羊！”

“我是您的万千子嗣之一！是『群狼』的后裔！”

“今日，我向您献上纯洁的羔羊。”

“愿您为我敞开『胎月之门』，觐见那至高的生命奥秘。”

随着祷词结束，法阵的猩红光芒暴涨，一种难言的压迫降临。

跪坐在地的孩子们同时停止了挣扎，一个个呆滞的扬起脑袋。

鲜血从他们的七窍中缓缓流出，在他们头顶凝结成一轮轮微缩的红月。

那红月仿佛孕育着生命，隐约倒映出的孩子们蜷缩赤裸着的虚幻的灵体，像是回归了母亲的胎中。

他们看上去恬静、悠然，仿佛远离了世间一切的纷扰。

但作为祭品的孩子们早已失去了全部体温，停止了呼吸。

邪教徒皮特则闭上眼睛，咧开狰狞的狼嘴，让仪式牵引着那些微缩红月落入他的嘴中。

每贪婪的咬上一口，红月都如心脏般爆开，鲜血嘴角溢出，又被舔舐干净。

随着一颗颗微缩红月下肚，他身体上鼓胀的肿瘤逐渐回归平静，这代表他初步掌握了‘美食家’魔药。

可当轮到‘艾尔’这最后一颗珍馐时，那颗微缩红月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什么情况？和密典上说的不对啊。

‘兽化者’皮特等了一会，这才困惑的睁开眼睛，矮下身体准备亲自进食，却见那红月躲过了他的嘴巴。

这一幕别说皮特本人，就连艾尔都看的莫名其妙。

他们一起看着那枚红月，皮特又张嘴去咬，却又被灵活的躲开。

眼见仪式即将完成，皮特急了。

他也顾不得仪式尚未结束，狼狈的开始在狭小的室内追逐这颗会飞的红月，可始终未能得手。

这时，仪式没有完成的恶果浮现。

‘兽化者’皮特身上的肌肉重新开始鼓动，一个个狰狞的肿瘤肉块突出体表，带来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疼痛开始刺激神经，消磨理智。

‘兽化者’皮特追逐红月的动作越来越粗暴，最后甚至如哈士奇般开始拆起了家具，搞出了极大的动静。

可红月始终快他一步，灵活的躲闪。

最终，拆家的动静引起了巡警的注意。

一队三人破门而入，循着拆家的动静找到了地下室，然后就在他们打开地下室大门的刹那。

已经濒临失控的‘兽化者’皮特从地下室冲出，在中了几发子弹后，将其中两名巡警残忍杀死。

听见屋外又有巡警朝这赶来。

他不得不放弃了最后一颗红月，慌忙的逃进了下水道里。

艾尔没有追上去。

他继续看着那轮红月，看着它重新回到‘艾尔’的体内，让心脏重新跳动。

这就是自己‘死而复生’的全部过程。

不，这并不是死而复生，因为红月中如胎儿般安眠的‘艾尔’已经消失。

这说明‘艾尔’的灵魂已经被献祭给了母神。

取而代之的，一个异世之人的灵魂。

看着那躺在尸体堆中的漂亮少年，与那如同猫眼石般的漂亮眼眸。

艾尔轻轻叹了口气，准备结束这段回溯记忆的旅程。

但在离开前，他使用了‘司辰’的权能。

使自己在这过去的历史中，重新获得了实体，蹲下身，将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

“我会帮你报仇的。”

艾尔轻轻说了一句，事实上，这个仇哪怕他不想报，自己也必须得报。

因为根据游戏设定。

那个‘兽化者’皮特，要想摆脱失控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死自己，将被打断的仪式完成。

拿出怀表，按下上边的旋钮。

世界先是如油画般剥离颜色，只余下简单的线条，随后如同漩涡般崩解，回归一片黑暗的虚无。

当艾尔再次睁眼时。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窗落到他的身上，窗外是白鸽振翅与信徒祈祷的声音，他从『过去』，回到了『现在』。

看了眼时间，他在『过去』待了7小时左右，现实中才过去了7s而已。

『过去』和『现在』的时间比例，是1h＝1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