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传染病
再梦界参加完集会后，艾尔从入梦法阵中醒来，除去有些困倦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其他不适。
“呃…感觉这入梦之后…睡了和没睡一眼。”艾尔一边打哈欠，一边吐槽了一句。
入梦仪式虽然让身体陷入了睡眠，可精神却比平常更加活跃，相对的，也会越发感到疲惫。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这次集会开的时间还蛮久的。”
莉希雅看了眼房间角落的挂钟，顺手将环绕法阵的蜡烛熄灭，从法阵中坐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哈～躺了那么久，感觉肩膀都酸了。”
活动了下有些发僵的肩膀后，她顺手捡起法阵边的蜡烛，吹熄，丢进垃圾桶后，看向艾尔催促道：
“你先回去睡觉吧，服用魔药是一件相当考验精神的事情，记得调好精神，才能以最好的状态成为非凡者。”
“好的，那姐姐你呢？”艾尔关切询问一句。
莉希雅看了眼门外守护的罗丽丝，笑着摇头道：“我和罗丽丝还有些事情要谈，等过一会再去睡觉。”
“行吧，那姐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嗯，去吧。”
寒暄过后，艾尔顺着来时的路走出地下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而听到脚步声离开后，女仆长罗丽丝这才上前，一边收拾起地上的阵法，一边好奇的询问：
“大小姐，那孩子选择了哪条神途？”
“欢愉途径的‘演员’。”莉希雅随口回答。
而在听到这句话后，女仆长罗丽丝惊讶转头，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这条神途不是教会和官方的神途，这样的话，对他以后的发展会不会有影响啊？”
“影响嘛…肯定是有的，但对调查员来说，这种影响微乎其微。”莉希雅看上去不甚在意。
这听的罗丽丝有些无语，用有些苦恼又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家大小姐。
“那大小姐，我们怎么和法厄娜女士解释，你帮助任务目标有了非凡能力，而且还不是教会的途径。”
“无所谓，我已经在她那边为艾尔担保了，只要艾尔不犯法，她就不去追究艾尔身上的秘密。”
“这样吗？那我就放心了。”
女仆长罗丽丝听的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件事，不过转而又笑着问道：
“不过这么一来，艾尔对我们而言就不只是监管目标了吧？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对待这位‘小少爷’呢？”
这里的‘我们’，指的是庄园的仆人们。
以她对大小姐的了解，对方既然愿意为了艾尔担保，那艾尔在她未来的规划里，肯定就不再只是普通的任务目标。
果不其然。
在自己女仆长笑眯眯的眼神下，莉希雅眼神飘忽，有些心虚的问道：
“你说，我们家族现在就我一个独女，如果我提议让我爸妈收养一个男孩子，他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如果是普通孩子大概不会，但如果是艾尔的话，不好说。”
罗丽丝如实道：“毕竟夫人是个颜控，而艾尔不但很好看，而且还有礼貌，完全不像是底层出身的样子。”
至于老爷？委婉点的说，这个家由夫人做主。
莉希雅也像是终于找到主心骨般松了口气，亲切的拍了拍罗丽丝的肩膀。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从明天开始，除去古瑟兰语外，你可以再教导他如何使用武器、枪械，顺便的话，再给他点其他文化课、礼仪课。”
“虽然他很聪明，但之前毕竟是孤儿，恐怕连中等教育都没接受过，直接去密大可能会不太合群。”
“还有明天，我给艾尔买的魔药还有武器就会送到花店，你记得安排人去取一下。”
罗丽丝点头，对于这些小事的处理她早就得心应手，丝毫不感觉为难。
不过看着自家大小姐操心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开口调笑：
“看来大小姐你真的非常喜欢那孩子。”
“这只是作为姐姐的义务罢了。”
从房间角落拿来扫帚，莉希雅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和罗丽丝一起清理掉仪式痕迹后，就回房睡觉了。
……
梦界，尘世商会的一间私人交易市内。
成功买到30瓶‘慰灵药剂’的‘牧犬’先生长松了口气，对坐在他对面的‘芍药’女士诚恳道谢。
“非常感谢您，芍药女士，如果不是您肯卖给我药剂，我的女儿就只能和其他人一样，陷入彻底的疯狂中。”
“无所谓，你情我愿的交易而已。”
‘芍药’女士客气的回了一句，随后整个人看起来都严肃了一点，随后继续开口。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那不妨告诉我，韦德镇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我的父母就住在那里。”
听到这个问题，‘牧犬’先生整个人明显一僵，目光略有躲闪的看了‘芍药’女士一眼。
见他这个反应，‘芍药’女士丰富的从医经验告诉了她什么，于是便再次道：
“我愿意向『秩序』之神宣誓，我不是丰饶教会的人，也不会出卖你的任何情况，‘牧犬’先生。”
‘秩序’之神，是秩序神途的神明，祂是永恒不灭之神，契约商业之神，审判罪恶之神。
任何人以祂的名义发誓，一但违反，就将遭遇神罚。
考虑到之后还要购买药剂，且‘芍药’女士已经发誓，‘牧犬’先生在由于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
“大概是再一周前，镇子上突发爆发了一种传染病。”
“被感染的人，最初症状是眼睛变红，随后开始发烧，失去理智的攻击所有靠近的人，凡是被她们的体液碰到伤口，就会被感染。”
‘芍药’女士猜测道：“这听起来像是‘丧尸病’，可这样的话，丰饶教会应该早就解决了，甚至完全无法爆发才是。”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但它不是。”
‘牧犬’先生语气带上一丝痛苦，“感染者在度过最疯狂的阶段后，就会陷入沉睡，之后身体的肌肉会开始快速萎缩，表现得就像是全身鲜血都被抽干。”
“至于之后如何，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的女儿已经进入了这个阶段，只有‘慰灵药剂’才能让她恢复短暂的清醒，再次喊我爸爸。”
听着男人压抑的哭声，‘芍药’女士面色动容，用他听不到的声音低声喃语：
“和鲜血有关的非凡传染病？崇拜血的组织......听说真红教派最近又在莱恩王国开始活动，难道是他们搞出来的？”
等男人哭声稍止后，她才再次问道：
“既然这种传染病那么恐怖？那丰饶教会的人呢？他们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展，毕竟这是消化魔药的好机会。”
“丰饶教会已经将有病患的街区彻底封锁，任何消息都无法流出，所以我并不清楚里面病人的具体情况。”‘牧犬’先生回答。
这是丰饶教会应对传染病的标准流程。
首先将病人尽可能的隔离起来，之后要么丰饶教会解决传染病，要么传染病解决全部病人。
虽然有些残忍，‘芍药’女士也没办法多说什么，毕竟她拿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案。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惊讶的看向男人。
“等等，如果所有区域已经被封锁，那你是怎么举行入梦仪式，找我买药的？”
见‘牧犬’先生低下头，沉默不语。
她想到了什么，额头渗出冷汗，作为‘药师’的她只感觉血压飙升，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你这家伙，不会把一个传染源偷偷藏到了隔离区之外吧？你不会这么蠢吧？”
“抱歉，‘芍药’女士。”
见她有发怒的征兆，‘牧犬’先生的身影逐渐变淡，这是他准备退出梦界的表现。
这家伙！‘芍药’女士心中一急。
她就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在将要碰到的刹那穿了过去。
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位，她气的跺了跺脚，明明之前集会上用着苍老的声线，动作却.......意外的充满活力、而且给人一种自然的少女感。
气恼的掀开兜帽，她的眼睛和鼻子模糊看不真切，只有雪白细腻的下巴和樱粉的唇瓣可以被清晰看到。
显然，她的年龄并不如声音苍老。
代号‘芍药’的女士...或者说少女，想要去立马将这一消息告诉官方，但奈何她已经立下了誓言。
“那个该死的混蛋，我老爸老妈还在韦德镇啊！从我这里赶过去，至少还要五天！”
虎牙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芍药’知道自己无法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只能深吸一口气，断开了自身与梦界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