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煮酒论仙
是夜，极北临寒，随风潜入太玄一百零八峰。
拙峰之上。
瓦砾如沙，淅淅索索，却有一位位峰主前来。
神虹倒灌长夜，几乎如白昼。
很多人惊叹这一颗降落在拙峰的流星，那是六千年前的人物，是天璇圣地的老者，随着天璇圣地一同攻入荒古禁地，几乎九死一生，失去了一切，从此疯疯癫癫。
众人皆称呼老疯子，夜羽唤之小疯子。
毕竟，六千岁对于夜羽来说，纯度还是远远不足够的。
这夜过后。
东荒震动。
六千年前的人物出现，谁人不震荡。
天璇圣地举教攻入荒古禁地，有何等收获，太多的未知，引来了太多的人。沾惹太过是非。
姬家，姜家，摇光圣地，很多大人物来到此处。
夜羽这些日子倒是十分安定，他待在某座山峰，看云起云落，收获了一份人生的真谛，平和得像是山林之间的野鹤，不曾去往人多处。
小松在林间游荡，小婷婷追着小松。
“师傅，你应当保持这份举止，种点瓜果，陪陪弟子，享受天伦之乐，岂不是美哉？”叶凡把茶水端来，给夜羽泡了一杯茶，作为夜羽大弟子可谓是尽职尽责。
“哦，难不成为师在你眼里是这样不堪的人嘛？？”夜羽抿了一口茶水，如老神仙一样地出尘。
“是。”叶凡回答。
“为师乃是当世大帝，时时刻刻照耀寰宇，提防黑暗至尊发动黑暗动乱，只是徒儿你对为师多有成见罢了。”夜羽徐徐说来，语气轻松。
叶凡心中一动，难不成师傅真的决心做个好大帝，要收敛那种放浪形骸的外在？
可就在这个时候。
门外响起敲门声来。
闲暇的喝茶夜羽，很快啊，‘啪’地一下换上了自己的经典皮肤——一百零八道神环围绕，每一道神环之中有一尊佛，有一尊仙，有一朵青莲，仿佛一百零八个大世界围绕。
如神祗降。
叶凡都傻眼了。
什么一键换皮肤！
夜羽哼哼唧唧地说着。
“为师一万四千岁的老登，哪里能够自降身份去六千岁的小疯子那里探讨事情，还得是这群小子懵懵无知，探究不出个所以然，跑到我这边求解，为师这才有面子啊。”
叶凡嘴角抽搐。
“合着您憋了两天，就为了装一波大的？”
“不然呢？为师还真的修身养性不成？人不装逼枉大帝！万古三十帝，多少红尘中，有几个像是你师傅一样活得潇洒。”夜羽坐于中央，说着吊话，神情越发神圣。
叶凡无语，去帮忙打开了房门。
青苔布满的屋外，一群人还未进入，便是看到夜羽的神圣皮肤，一个个低下头来自惭形秽。
这群人，有太玄门峰主，也有姬家姜家这样荒古世家的大人物。
他们语气很尊重，希望从夜羽这里得到关于天璇圣地的答案。
夜羽嘴角一翘，开始说道。
“你们认为，什么是仙？”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如此可为仙乎？”星峰峰主开口说道。
“呵呵呵，冢中枯骨耳，必为日月所擒，光阴所困。”夜羽表情淡慢，不甚在意。
诸人皆是惊讶。
姬家大能拱手说道。
“万古三十帝，斩天骄，纵寰宇，宇宙遨游，留下道统，传承至今，可谓仙乎？”
“哈哈，三十帝有乱古百败生魔胎，更有自斩一刀堕入禁区者，此等大帝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仙人也。”夜羽淡笑说之。
摇光圣地有一太上长老，同样有光芒环伺。
他沉声说着。
“有一人建立古天庭，领袖诸多天尊，可谓仙人也？”
“帝尊走冥尊之捷径，非仙也。”夜羽摇头。
有一散修大能开口。
“狠人大帝如何？一阶凡体，登临绝顶。”
夜羽憋了这个散修一眼，天天问狠人大帝，有死的大帝你不问，非要问活的？
夜羽没有回答。
他表情冷漠，似乎是唯一知道那成仙之难的人。
他说道。
“成仙者，必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空乏其身，使其有宠荣不惊，宠辱皆忘之境遇，届时便知天命，懂阴阳，晓进退，无人敌，故无人敌。”
“何为无人敌？”很多人不解。
夜羽又是解释。
“仙之脱俗，超凡一切，既知未来，如藏身于历史长河，通晓因果，怎么有敌？”
“既知未来，何故有敌？”众人品味八个字，似乎悟出了很多。
叶凡也是第一次听到夜羽论仙，他细细品味八个字，也想要琢磨出来一些什么。
夜羽却是悠悠地说道。
“我的好徒儿，你总不能相信为师说的话吧，可不要相信那什么仙不仙的，这玩意就是走大运，仙域和这方世界，早就不联系了，可终归有一些偶然，让仙路开启。”
“或许是一只凤凰掉到咱们世界，或许是咱们世界一个人掉到仙域，如果寻到一些不死物质，如此便是世人眼里的仙了。”
“那天璇圣地，大概以前有什么绝世人物，计算六千年前，荒古禁地可能有仙路开启，想要撞大运，想要举教进入仙域，结果就是覆灭。”
叶凡听闻，顿时幻想破灭。
他浑身颤抖。
“怎么可能，仙不是这样的，仙乃是，乃是。”
“傻徒儿，为师怎么会骗你呢，为师也就是骗骗这些傻蛋，让他们抱有对修炼的美好幻想，不然许多人知道，自己不能成仙，不能长生不死，只是因为运气不好，岂不是要疯掉？”夜羽很为其他人着想。
“为什么不骗骗我？可恶啊！”
“你可是当世大帝的徒弟，怎么能够沉浸于幻想之中，最为严酷的现实才是对你最好的考验。”
“其他人呢？”
“让他们溺死在幻想之中吧。”
有大能开口，他悟出来夜羽的话。
“我懂了，青帝的意思是人人可以成仙，只要诚心，人人为仙，仙就在心中，而不是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个人物。”
“没错，没错。”夜羽肯定了这个人的说法。
“天璇圣地，曾经有绝世，却误认为仙是仙域，仙是某条路，仙是某个时间点，这可能吗？”
“这是很可笑的事情，难不成踏进成仙路就是仙了吗？不是，仙是内心，内心神灵，人人可以为仙，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成仙路，若是那般，我辈修行，岂不是纯看运气，仙路开启就成仙，仙路不开启就不成仙？”有人大秀理解。
“人人可为仙，好，好，好，这将会激励东荒一代，乃至于万代人的修炼！”
“青帝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