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来故意找茬的吧
“哦？”杨帆微微皱眉，“愿闻其详。”
眼镜妹先是问了一个问题：“你说，大老师明明比社长还老，但直到现在，还不是特级调查员，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他菜呗。
杨帆不假思索道：“因为大老师不够努力？”
“咳咳咳咳，那怎么可能？”眼镜妹差点没被杨帆一句话噎死，“实话告诉你吧，当年大老师也是一位天才，要不是因为粗心，出了场意外，让精神永久受到了伤害，他早就是特级调查员了。”
杨帆不解道：“你说这些跟我有鸡毛关系？”
眼镜妹心想这人也太沉不住气了，连忙道：“别急啊，自从那场意外后，前途无望的大老师便把所有的重心，转移到给调查社培养人才上。”
“而他最欣赏刻苦的人了，如果你能让大老师看到你的努力，说不定他会愿意帮你一把。”
“说的轻巧，我怎么让他看到刻苦？”杨帆皱着眉头，心想总不能在自己后背刺一个“好好学习”吧？
“这就是关键了，在我来调查社的这么多天里，我发现每晚十二点，大老师都会给老社长龙叔上香。”眼镜推了一下眼镜，“大老师住在三楼的32号房间，灵堂在二楼的25号房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他从房间到灵堂的这段路中。”杨帆一点就通，抢答道：“会经过23号多媒体教室。”
“没错，如果这时他看到教室十二点了，还有人在学习，他会怎么想呢？”眼镜妹坏笑道：“而这个时候，你再提出想当助手的需求，他又会怎么想呢？”
“妙啊！”杨帆激动地站了起来，随后又怀疑道：“为什么不自己用？”
眼镜妹倒是很实在：“我天赋一般，大老师瞧不上，再说我都来多少天了，现在再装刻苦，已经没用了。”
“那倒也是。”
“如果你成功了。”眼镜妹看着杨帆，伸出五个手指。“记得多跟大老师打好关系，月底之前，帮我借五个铜币出来。”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杨帆不太喜欢欠人情，但如果是笔双赢的交易，还是没问题的，“成交。”
十二点，多媒体教室。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杨帆连忙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课本，假模假样的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杨帆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大老师终于开口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机会来了！
“大老师？”杨帆故作惊讶，随后假惺惺道：“我就是想多学一会儿。”
“不错，孺子可教。”大老师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也没必要那么刻苦吧，不是说了吗？你得等三个月后才能参加考试。”
“可我真的很想现在就参加调查。”杨帆低下头，他心里有鬼，自然不敢直视对方眼睛，“老师，我太想进步了。”
“现在就想调查？”大老师沉思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跟我回一趟屋吧。”
大老师住的32号房，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标准房间。
刚进门，就有一位死鱼眼，裸着上半身的青年从副卧室里冲了出来，一脸谄媚的问候道：“老师，你回来啦！”
此人自然是大老师的助手凯撒。
杨帆上下扫了一眼，呦，八块腹肌，这小子个头不高，身材保持挺不错嘛，蛮结实的。
“你？你来干什么？”凯撒这才发现，老师旁边还站着别人，于是他的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
“滚回去睡觉。”大老师一巴掌，拍在凯撒头上，“这儿没你的事。”
“哦。”凯撒不甘的看了杨帆一眼，扭身走了。
大老师把杨帆带到书房，那里堆满了书籍和基地新闻部送的报纸，杨帆瞅了一眼最新的报纸，上面的标题是：
《震惊！调查部主管神秘失踪！》
大老师从房间里找出一台相机，一根红蜡烛和一本白色笔记本。
“这三样东西，认识吗？”
杨帆瞟了一眼，这有什么不认识的，不就是三件套嘛。
昨天课上大老师讲过，在通过考试后，基地会向新人发放三件Safe级超凡物，辅助调查员进行调查任务，而这三件超凡物，便被称为三件套。
能否熟练使用三件套是检验一个调查员是否合格的唯一标准。
“如果你能说出这三样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我便破例收你为助手。”
“这么简单？”杨帆欣喜若狂，拿起蜡烛就开始侃侃而谈：
“第一件驱灵蜡烛，由研究所提供，在进入怪谈生物所在的区域时点燃蜡烛，可以探知周围是否有怪谈生物靠近。”
“当蜡烛正常燃烧时，代表周围绝对安全，蜡烛剧烈燃烧时，代表有怪谈生物接近，蜡烛闪烁代表怪谈生物开始袭击调查员。”
“不错，下一个，相机。”
“显形相机，由装备部改装而成，用于拍摄怪谈生物的外貌。”杨帆拿起相机，“哪怕是隐身的，处于幽灵形态的怪谈生物也能拍到，但由于拍摄时会激怒怪谈生物，所以要谨慎使用。”
“下一个。”
“三件套的最后一个，自然是规则之书了。”杨帆放下相机。“由于怪谈生物可以扭曲、污染和自己相关的信息，所以基地发明了这款能够抵抗超凡力量的规则书，调查员需要把调查中的所见所闻记录在书上，帮助收容员分析怪谈生物的弱点。”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大老师严肃的看着杨帆。
“是，是啊。”杨帆本以为大老师会十分满意，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对方铁青的脸，心里顿时就慌了。
“我觉得不行。”大老师板着脸，一指大门，“回去吧，你上课根本没有认真听讲。”
“不行？”杨帆脸上冒着虚汗，没想到自己在一个很好的发挥后却得到这样的反馈，于是便鼓起勇气问道：“老师，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老师看了杨帆一眼，考虑到这小子确实天赋不错，又比较刻苦，于是便松口道：“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认——真——看，认真说。”
这次，一定不能失误了。
杨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在大脑中搜索昨天上课的记忆。
作为能够吞噬记忆的怪物，只要他想，无论什么时候看过的东西，都能像影像一样在脑海中播放出来。
“规则之书，调查员三件套之一，由图书馆提供，是一本能够抵抗扭曲，真实记载怪谈生物信息的笔记，当调查员拿起笔记时，耳边会响起一段怪谈生物的低语，复述这些低语，便可以用意念输入文字。”
杨帆这次念的，都是大老师昨天讲的原句，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差的。
令杨帆想不到的是，在说完这一切后，大老师依旧冷漠的摆摆手，“不对。”
“不可能，关于规则书的描述，我绝对一个字都没有错。”杨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心里严重怀疑，大老师是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了。
“你可以滚了。”大老师失望的摇摇头。“你上课真的认真听了吗？就你这水平，虽然在调查界对我毫无威胁，但在教育界，你真让我颜面扫地。”
妈的，这老登是不是故意找茬，拿我寻开心？
杨帆眼神中的怒气喷薄而出，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眼镜对他说的话：
“大老师因为粗心，犯了一个大错。”
“因为粗心，犯了一个大错。”
“粗心？”
杨帆反复想着，忽然脑袋轰的炸开，他懂了！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