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射猎
箭矢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朝野兔射去。
野兔刚刚抬起耳朵，眨眼间被奔袭而来的铁箭钉死在地上。
在它停止喘息的那一刻，其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
不远处的洪善感到一股暖流突然浮现在自己心腹中，同时头脑微微胀痛。
“是要提升内功还是箭术呢？”
稍一思索，洪善便有了决断。
“眼下提升生产效率要紧——箭术。”
念头一起，洪善便觉那股力量流向自己的臂膀，同时心中浮现些许关于箭术的感悟。
少时，暖流消失，洪善眼前石碑浮现。
【姓名：洪善】
【掌握功法：家传内功（二层84％）】
【掌握武技：家传刀法（入门80％）、箭术（入门62％）】
【境界：淬体二层】
看着石碑上的字迹，洪善心中一阵狂喜。
仅仅只是一只野兔，就将箭术整整拔高了十二个百分点！
前天能直接将箭术提升到入门50％，其根源在于前世四个月的苦练。
而经过一天的练习，洪善已将箭术水平提升到与前世相差无几的程度。
如果想再继续提升箭术，或许需要苦练一个月才能将箭术提升到入门62％的水准。
今天杀一只野兔即可提高12％，也就是说。
一只野兔抵得过一个月的苦修！
想到这里，洪善心头一阵火热。
他看向内功一栏。
【掌握功法：家传内功（二层84％）】
每修炼三到四个时辰自己的内功进度就会增长1％——这是洪善三天以来所得出的修炼结论。
照此进展，哪怕没有这方石碑，只需半个月，即可突破至淬体三层。
“按这资质，原身不应该练了六年才淬体二层。”
对此洪善隐隐有些猜测：“或许是那枚丹药......”
在对姜宁的感激之余，洪善不禁期盼起未来。
不知一个月的苦修能让家传内功提升多少呢。
回想原身十几年的所见所闻，孤乡村的村正为炼髓境，附近青阳镇的武师多为搬血境，而县城内的县尉据说已是肉身大成。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实力每增长一点，不仅能多一分自保之力，还能尽快报还姜氏父女的大恩。
如若还有余力，或许将来还能靠着这份实力帮助许许多多被欺压的弱小百姓。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洪善走向不远处那堆齑粉。
从齑粉中取回箭矢，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向下一处投放了诱饵的地点走去。
约莫一炷香后，洪善见到了一只正低头啃食着干粮的野兔。
与先前那一只一样，毛皮油光水滑，看上去甚是肥美。
悄悄接近野兔到四十步左右的距离，洪善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只有六成的把握能射中，但是再接近会让野兔发觉逃跑。”
他平复了一下心境，再次屏息凝神，搭弦拉弓。
嗖——
眨眼间手中的箭矢已插在野兔大腿的位置。
野兔挣扎着向灌木丛中蹦去。
早有准备的洪善手持开山刀冲上前去，三步并作两步，一刀结果了野兔的性命。
野兔化为齑粉，一股熟悉的暖流再次徘徊在洪善心腹之间。
“为了提高打野效率，这次理应也是提升箭术。”
洪善有些迟疑：“只是我很想看看一只野兔对内功的提升有多大。”
在确定想法那一刻，暖流涌向丹田，腹中那丝气血之力增长了些许，同时他的脑海浮现一二内功感悟。
【掌握功法：家传内功（二层80％）】
“一只野兔增加了8％的内功进度。”
洪善脸上有些疑惑，眼前出现的这个答应与想象中有所不同。
他每天练习三四个时辰的内功，每天进度能增长1％。
如果一只野兔能抵得过一个月苦修，内功应当增长30％才对。
“不对，是我错了。”
转念间，洪善已明了自己的错误。
“前世每天练习箭术两个小时，手臂及后背就已经酸胀得不行。”
“苦练一个月，总的算下来只六十个小时，即练习了三十个时辰。”
“所以一只野兔抵得过三十个时辰的修炼。”
“每三四个时辰的修炼能让内功增长1％，因此一只野兔能让内功增长8％。”
一边思忖着，洪善再次拾取箭矢，朝第三处诱饵走去。
“其实也不错，如果一只野兔就能推进30％的内功进度，那我该怀疑这是个低武世界了。”
不一会，他来到第三处投放诱饵的地方。
这里空无一物，连投放的诱饵也被吃干净了，只留下一堆散乱的脚印。
仔细看去，脚印陷入土中颇深，明显不是野兔这种小型动物所能留下来的。
“像是某种偶蹄类中型动物。”
洪善心中浮现一丝激动，连忙沿着足迹摸过去。
只不过方才一盏茶时间，他便停下脚步。
“足迹断了，可惜。”
洪善微微叹了口气，微微有些遗憾，却也没太在意。
他从姜绍仁口中得知，寻常猎户每天能猎到一只兔已是烧高香了，一无所获才是大多数猎户的常态。
现在他一天之内就猎获两只野兔，已然称得上收获颇丰。
能有这种收获，其中大半功劳还是建立在姜绍仁给予的地图帮助上。
“如果没有地图，我怕是连猎物的一根毛都见不到。”
洪善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诱饵已经用完，是否要四处转转碰碰运气呢。”
洪善抬头看了眼天色，再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
“那今日暂且如此吧。”
他赶回山洞也需要一些时间，另一方面他不认为自己还能再碰到野兽。
今朝时节秋高气爽，风中已有四五分寒意，只是在崎岖山路行走，洪善还是满身大汗。
他将额头上的汗珠抹去，取出水囊准备解渴，却发觉囊中水不知何时已被饮尽。
“附近有一片湖，去取完水再回去。”
洪善摇了摇空瘪的水囊，迈开步伐。
没过多久，他远远地看到一片广阔的湖泊。
湖面如镜，晚霞倒映其中，流金溢彩。
“落日水熔金，天淡暮烟凝碧。”
洪善颇有些痴迷地望着这一美景，好半晌才满足地叹了口气。
回想前世，大半生都在学校中度过。
睁眼读书，闭眼在梦里背书，日常两点一线：家——学校。
高考毕业后只是在大学保留了学籍，然后就直接参军。
留在一个地方服完两年役后又当了一期士官。
二十四岁出部队后直接去当了消防员，每日忙不胜忙。
前世宛如笼中雀。
虽吃着工业化的精致食物，有着坚固狭小的住所，却很少有机会能飞出笼子，去游览山水。
他曾在书中读过山河之壮丽，却从未在现实中亲自到过，亲眼见过那大好风景。
“扑哧扑哧！”
一阵奇怪的声音打搅了这份宁静，将神游天外的洪善拉了回来。
洪善皱了皱眉，连忙四处观望。
声音是从右侧不远处传来的。
茂密的树丛好像厚厚的帘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听着像是一种喘息声。”
他迟疑了一下：“又像是......肉体碰撞的声音......”
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噢！”
一阵兴奋的吼叫传来，勾起了洪善的好奇。
他不再犹豫，将背上的弓取下，又将箭搭在弦上。
弓着身，悄悄密密地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