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坏了，事态要超出掌控了！
老毛子都这么迟钝的吗？
明明我都点出“卡车”这个词了，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真是服了。
也是好事，以后每晚都来聊天，有事没事的时候多提几句对卡车的羡慕，应该能催生出对方卖卡车的心思。
闲聊攀交情的过程中，罗海认真地观察着伊万诺夫的表情变化。
没看出啥门道。
这家伙，对剩余的半包软长白山宝贝得很，犹豫了半天也没舍得抽第二根。
头一根烟也一直抽到烟头掉了才满脸惋惜地扔掉烟把。
寒暄片刻。
手脚麻利的毛子士兵完成交易后满头大汗地冲罗海挥手再见，然后，迫不及待地分享着得来不易的红高粱唱着歌走向哨所。
罗海也不久留。
等对方走远了急忙喊出小伙伴，每人背十几斤钢材有说有笑地踏上归途。
明天都要下地干活呢。
得抓紧时间。
正巧路上遇到只懵逼中呲牙的孤狼，在少年们张牙舞爪的吓唬下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遇到孤狼是好事。
至少证明罗海来往了两趟的这条路线上没有狼群存在。
也代表着附近可能盘踞着更高端的猛兽，也许是一头熊或一只虎，也许是一群野猪。
嗯，野狼在老林子里不算顶级狩猎者。
熊虎猪才是无敌的存在。
遇到都不好办。
严格来算，罗海来回一趟算是穿越了老爷岭和珲春岭两道山脉。
但，这里主要是老爷岭的地盘，珲春岭只剩点尾巴。
大家都习惯性地当成老爷岭来称呼。
次日夜。
罗海没敢掉以轻心，依然奢侈地买了包软长白山邀请小伙伴为自己保驾护航来交易。
顺便侦查侦查，四周有没有猛兽出没。
可惜，夜里的猛兽比人灵敏得多，个把青壮少年折腾出来的动静，足以让任何猛兽退避三舍。
附近应该也没熊。
黑瞎子这玩意儿可不管你人多人少，逮着进补的机会绝逼会跑出来试探一二。
打不过再跑。
“罗，看看我做了什么！”
今天的伊万诺夫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呆在哨所里等罗海到来，而是直接带着哨所里所有士兵守在铁丝网前。
看到罗海到来，献宝似的亲自搬动绑着铁丝网的木杆快速移动起来。
随着木杆的移动，长长的铁丝网上出现了个足以容纳两辆轿车并排进出的口子。
“高，实在是高！”
罗海都看呆了，竖起大拇指不断夸赞：这不是在封锁墙上开了个门吗？
胆子越来越大了。
是好事！
毛子的胆子越大，他拿到卡车的希望越大。
好在，老远看到这里亮着卡车灯，他老远就让小伙伴们灭了手电筒藏起来，没被毛子发现。
伊万诺夫得意地展示完哨所兄弟忙了一整天的杰作，顺势从腰间拔出手枪递给罗海：“罗，你总是在夜里钻来钻去很危险，用这个防身吧。算我送你的礼物，还有二百发子弹。”
“谢谢。”
罗海也不矫情，很习惯地接了过来，顺手塞了两包烟过去：“伊万诺夫先生，那么，你这次没有理由拒绝我的礼物了吧？”
可惜，他对枪支不太熟悉，根本搞不懂型号。
就知道拿到手里很沉。
伊万诺夫认真地教他怎么上膛，怎么瞄准，他也认真地学。
片刻功夫就能熟悉掌握了。
准头好不好另说，只要会开枪且不伤到自己就行。
教完枪，伊万诺夫才说起正事，指着堆在卡车旁边的一堆坦克履带介绍：“这是我今天从其他哨所拉回来的废铁，大概有一万公斤左右，都是你的。”
我去！
不带这样玩的！
我换废铁的目的是套牢你，然后拿到心心念念的军用卡车。
不是真的想在老林子里背一辈子的废铁。
看着突如其来的坦克履带罗海脑袋瞬间胀痛：“伊万诺夫先生，这是我收的最后一批废铁了，你不能明天再变出一堆废铁来让我收。”
“什么意思？你没有足够多的钱吗？也对，我早该想到了。”伊万诺夫的脑补能力很强。
居然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交易对象是个未成年人。
手头不可能有太多资金。
脸上不知不觉地多出几分失望的神色。
好可惜哦！
刚刚发现了一条发财的道路，突然就被堵上了，这谁受得了？
今天弄来的一万公斤废旧坦克履带，是他用两包红高粱从其他两个哨所换回来的。
还想着大发一笔横财呢。
没成想，生意刚开始做就要结束了。
罗海指着黑乎乎的老林子：“不是钱的事，关键是我没那么多力气把废铁背过去，用驴子驮也驮不了这么多。”
喊小伙伴帮忙，那也是一两次的事情。
真要长期当成生意来做，就得跟人家说好工资待遇问题。
“那怎么办？”听到钱不是问题伊万诺夫瞬间来了精神，满眼期盼地盯着他，希望给出个主意。
一条线上的哨所兄弟都眼巴巴地等着呢。
好不容易打通的商贸渠道怎么能轻易放弃？
绝不可能！
罗海为难地笑了笑：“别着急，我先去趟珲市，看看能不能办个出关签证手续，光明正大地过海关来收货。”
“嗯？”伊万诺夫瞪大了眼珠子：“你的意思是……可以直接上门来收？”
“估计很难，贵国海关不好过，而且贪污成风想做成一件事非常难。”
“没关系，我们可以用军方的名义办手续，然后给你送到珲市。”
伊万诺夫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呀！
为什么一定要等着小兄弟来收货呢？
送过去不就得了！
而且，珲市收废铁的企业更多，实力更强。
返程的时候还能从珲市采购更多的日用品卖给各哨所，甚至卖给各军营。
罗海也恍然大悟：“对呀，你是军方的人，如果能找到某个司令拿到批条，办理过关手续就很简单了。”
表情欣喜。
内心冰凉：坏了，事态要超出掌控了。
真要是让这帮老毛子把货送过来，还有自己什么事？
不行啊，必须显示出自己独一无二的价值，才能继续沿着这条线把生意做下去，且做大做强。
“司令官不好见，见了面……也无法说服。”伊万诺夫的神情突然萎靡不振。
别说是司令官了。
即便是团长、师长也不是那么好见的。
——手里没货！
见了也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