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来吧，牛轧糖！
徐四：我只学会两成知识。
是因为你特娘的就这两成知识是对的！
徐四知道徐横学习差。
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差成这个样子！
偏偏徐横还得意，而且李金花也是真不懂。
高兴的直给徐横加菜。
另一桌位上的徐青山也笑眯眯的。
只有华秀枝酸言酸语：“不就认两个字嘛，小文也认字。”
“等之后小武回家养伤，徐横你好好教教小文跟小武。”
“至于小慧，就说这丫头不是念书的命。”
老太太的话依旧刻薄。
小慧姐眼圈含着泪。
但是！
现在徐四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因为如果徐横‘好为人师’，老太太又想让‘徐问跟徐武，努力上进’。
要是把他们三个凑一起？
徐四似乎开辟了一条新的赛道。
家里人对徐四‘会念书’已经有了潜意识，这样以后自己‘爆发一下’，相比也不会太突然！
徐四都乐呵的多吃了半碗饭。
顺路喊过徐小慧：“我这两天学了知识，姐，我教你呀？”
“我很笨。”
不，小慧姐，能在徐横手下纯洁的出来。
你不光不笨，还命好！
这要是真学会徐横那套乱七八糟的，正是打基础的年纪，上了学，还不值得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纠正过来。
教人学习真的需要能力。
就比如徐横。
空有热情，自己学的不咋地，还一腔孤勇，最后教的暴躁。
人家学的也不明白。
可徐四就简单的多。
吃完饭他教徐慧是从最基础的音节开始。
不求学的多好，但求记得牢靠。
而一直在旁边跟着的李金花、二伯母跟老太太，也不难发现徐四的不同。
因为徐四好像确实很会学习。
学东西特别的快。
徐小慧慢一些，可有徐四给她打基础，也确实学会了东西。
而且跟以前随着徐横念书，越念越茫然不同。
现在的徐小慧越念越是清醒。
许是气氛太好。
“学点东西这么慢，笨脑瓜子。”老太太时刻不忘记打压徐慧。
二伯母气的直喘气落泪。
但是她也没李金花翻桌子的底气。
但是徐四举手道：“可按横哥的课程表，小慧姐已经学了4课了，横哥，课程表，是一天学一节就行，对吧？”
徐四偷换了概念。
课程表，是每种一天学一节。
但是院子里上过学的只有徐横，徐相前上学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儿。
所以徐横点头。
徐四就笑着说：“所以小慧姐一天学了人家三五天的学习量，还是很聪明的嘛，就比小四差一点。”
徐四得意洋洋。
李金花笑的腼腆，但是眼角都在笑。
二伯母也有了笑容。
一家人哄着徐四，只有华秀枝气的走了。
哦，亲爱的奶奶，快点喊二哥三哥回来啊，千万不要让孩子落后在起跑线！
第二天一大早。
奶奶简单煮了一大锅糊糊。
就出门去村口打电话了。
大概是是想要让徐文跟徐武赶紧回来。
这是亲孙子，徐四溜溜达达跟在后面，就听见奶奶说：“腿不是接上了么？”
“接上了，家里养着也是一样的。”
“徐横这几天可出息了，你是没看小四学了文化得意洋洋的样子。”
“还有啊，你让老大回来一趟，买点粮食跟菜，家里都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老三媳妇啥也不做，天天就浪费钱。”
徐四笑眯眯的听着。
其实老太太有让大伯母回家负责家务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之前老娘罢工。
第二天早饭是老太太自己做的。
而之后徐四说了牛轧糖。
这是一个引导过程，现在村里可都传开了，甚至周围的村子都有了消息。
说一包糖好几百块。
吃过的人啊，念念不忘。
李金花当然也听得见外面的消息。
对牛轧糖越发的上心，除了给徐四做着吃，这糖价的水份再大，真学会做了也能卖钱。
这几天李金花早就打定这个注意。
所以心思都在糖上。
家里她是难得硬了心肠，一点没有管。
确定了华秀枝打完电话。
徐四迈着小短腿，赶在老太太之前回了家。
随便喝了一小口小口的糊糊。
这是早餐……。
实在太难吃了，徐四受不了转头就拉着徐慧出门。
“小四，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糊糊太难喝，跟小四去开小灶。”
阳光正好。
但是去小河沟的路很远。
徐慧体质没有二伯母那么弱。
但也累的直哼哼。
“姐，你得加油啊，走过去，就有好吃的，你不会中午还指着奶奶做饭吧？”
徐慧赶紧摇头！
吃惯李金花做的饭，再吃华秀枝做饭。
那就是折磨了。
悄咪咪的河沟，土陷阱里又有两条鱼。
徐慧睁大眼睛：“这，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不过这陷阱是别人的吧？”
“我做的。”
徐四随意说了一句。
熟练的抄起一块石头。
徐慧吓的退后两步，徐四却准确的给了鱼一个暴击。
收获+1。
看看山坡上。
熟悉的面孔还是没来，徐四有些失望。
她失约了。
自从上次见面，他很久没见到姜姗姗那个妖孽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
姜姗姗拿着昂贵的牛轧糖伤心落泪。
徐四怎么也忘不掉。
拉着小慧姐，在外面吃了一条鱼，没有接着讲宝莲灯，而是随意给小慧姐讲课。
也就是一些拼音跟语文古诗，顺带认认字。
徐慧才9岁也认不了多少。
不过基础打的牢固，以后上学才能学的明白。
吃了条鱼。
徐小慧又上了课，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
等到下午，徐四就熟练的把一条鱼装起来，准备回去改善生活。
卖钱的事情不急。
徐四得等李金花的牛轧糖。
不能跑偏。
万一他们先觉得徐四的钓鱼来钱更容易，牛轧糖不搞了，徐四可就没哭的地方了。
陷阱抓鱼容易。
是因为这条山沟子是徐四精挑细选的。
本来鱼就多。
勾引勾引就天雷地火。
可陷阱的复制容易，一旦大家发现徐四赚钱的办法，很快就会有村民去跟风。
这样一来到徐相前手里能赚多少钱。
完全是问号。
反而是牛轧糖。
这东西工艺门槛低，可也有。
并不是能随随便便复制出来的。
这才是徐四给老妈老爹准备的好生意。
“别告诉别人我这里抓鱼的事情，这是我们的秘密。”
“小四，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不过你真厉害啊，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你。”
不会啊。
钱就能难倒徐四。
两个人返程，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到家，走了这么多路，徐慧的脚都起泡了。
但是心情非常的好。
而他们一回家。
徐四就看见一个身影从厨房跑出来。
这一幕，差点让徐四感觉脸疼。
万幸，是老娘，她兴奋的带着两个饭盒出来！
徐四仔细看。
哟呵。
饭盒底部是颜色略黄的牛轧糖。
灶炉子改造的烤箱质量肯定还是不过关。
但是好歹糖是做出来了。
还挺有样子。
其实徐四有时候都挺佩服自己的老娘。
那么重的一把菜刀。
硬能把糖切的四四方方，拇指长短，而且粗细样子都一样，实在厉害。
拿起一块糖。
徐四放进嘴里，微微眯上眼睛。
“怎么样？”李金花看徐四吃了一块。
半天不开口她也有点忐忑。
这糖太贵，李金花跟向前进两口子根本不敢吃，尽管徐四的糖都上交了。
可李金花依旧只吃了一块。
味道怕把握不好。
谁知道徐四酝酿了半天，忽然拿过一份饭盒：“这糖太好吃啦！娘，我要分给村里的人吃！”
嗯？
李金花一愣。
但是随后就拍了徐四一巴掌：“臭小子一天不学好，吓死我了！”
“这么贵的材料，寻思做瞎了呢。”
“没浪费，可好吃啦！”
李金花还是有些心疼这一盒糖。
好几毛钱的本呢。
“给你几个朋友就行了，可别都给出去。”李金花嘱咐一声。
徐四都跑远了：“我不要，上次叔叔伯伯买我的鱼，他们说糖好吃，我得报答他们去！”
说着徐四跑远了。
老太太华秀枝出来：“小四就是不聪明，好东西不知道放家里，哼。”
李金花也不搭理她。
而是放好饭盒，又装了一些给二伯母。
然后出门跟人去村里打零工。
除了捡地，村里是还有别的工作可以做的。
虽然给的不多，一天也有几毛钱。
徐四拿糖离开之后。
其实笑的有点腮帮子疼。
基层公务猿一般下巴的脸皮都比上面的厚实一些，大概就是因为职业的假笑比较多。
但是这玩意儿偏偏是必修课。
不会假笑，那肯定不是混不了，就是混不好。
这糖放老徐家。
就是一盒几毛钱的糖。
但是拿在徐四手里。
这就是他跟徐慧上学的费用。
休息了一下腮帮子，在天黑之前，徐四去村里‘嘚瑟’了一圈。
孩子有孩子的好处。
“我娘给我做的牛轧糖，可好吃咧！”
“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但就是很好吃，哈哈！也给你一块。”
“我娘给我做的糖，厉害吧？城里人都吃不到哒！上次谢谢叔叔，这里两块糖，可好吃了。”
徐四一副我老娘最厉害的样子满村跑。
随便搭个话，他就送个糖。
对他家只要好一些，徐四还会多给。
摸着良心说话。
李金花这糖顶多7分样。
不管是工具还是重要原材料都差上不少。
能做成这样，都是李金花天赋异禀。
但是这糖水平一般，村里人也没几个吃过正经的牛轧糖啊。
他们甚至不知道牛轧糖应该是雪白滚着糖霜的。
看着徐四手里这个奶黄包裹花生的版本，还以为就是这样的。
再说这糖确实非常的好吃。
是物资贫瘠的现在非常难得的美味，简直像以前皇上吃的东西。
再说徐四知恩图报。
村里人就更加喜欢这个孩子。
一块块的糖分出去。
徐四笑眯眯的。
学业，已经在向他招手。
夕阳斜下。
一轮红日照耀着小慧姐的俊俏摸样。
“女娃子干点家务，很应该的，不然以后怎么嫁人？”
老太太华秀枝又开始了PUA。
但是小慧也没办法。
二伯母身子不好，现在因为徐四老娘李金花的罢工，家里几个女眷轮班做饭。
然后……大伯母去了城里。
二伯母软弱无力。
老太太偷奸耍滑！
最后徐小慧被迫当起了厨娘。
雪白的皮肤，烧火后染上一层薄灰。
而远处徐四的喊声由远及近：“娘，你做的糖真好吃，大家吃着都说好！”
“哎？人呢？”
徐四跑到厨房的时候，所以只看见了华秀枝跟小慧姐。
离大谱的是小慧姐在点火。
华秀枝在淘米洗菜。
徐四嘴角抽动。
徐小慧：“三婶子早就出去了，最近他去李寡妇家帮洗衣服，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老太太：“天天吃现成的，谁家媳妇她这个样子！小四，你以后娶媳妇了，可一定选个勤快的！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奶奶，您这话不对啦，以前我娘做饭的时候，咱们全家不都是等着吃的么？不光是我跟小慧姐，大伯母也吃现成的哦。”
“咳咳咳！”
徐四是懂怎么插刀子的。
老太太这个气啊！
牛的事儿过去了，但是老徐家跟老朱家也半翻脸，再加上家里钱都贴补老大。
徐青山最近没少给老太太脸色。
要不然就她这恶婆婆，大家长的款儿。
怎么会天天煮饭？
早就把院子闹的鸡犬不宁，去逼李金花了。
徐小慧偷偷给徐四一个大拇指。
徐四也傻乐。
差不多七八点钟的时候，徐相前才接了李金花回来。
要说这个老爹除了愚孝、耙耳朵，其实基本也没什么缺点。
4点多下班。
徐相前也是去了李寡妇家帮忙洗衣服。
进门不方便。
就在门口洗，等李金花一起回家。
油漆咬的手泡冷水，现在那双手已经斑驳，李金花也没好哪里去。
不过两口子兜里揣着钱。
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幸福的笑容。
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的徐四借着月光看见李金花跟向前进。
徐四撞到她怀里的时候。
老娘都没敢回抱徐四。
因为她的那双巧手现在冰凉。
只有徐相前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媳妇孩子傻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