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集训日常
从氤氲着水汽的浴室里出来，李晋再一次一头栽倒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愿意再动弹一下。
他无法想象自己居然真的能够跑完五组负重跑。
自己是在第六组跑到三分之一时晕过去的，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
艰难地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六点半，虽然食堂还没关门，但自己实在不愿意再走过去。
叩叩
“进。”
李晋累到只能吐出一个字。
林宁宁探了个脑袋进来，可能因为昏过去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她比李晋恢复得好一些。
“周通还昏着，姜明武醒了但只有眼睛能动，我想大家应该都没力气去食堂了，要不我来打电话让他们送餐吧。”
从林宁宁疲惫的语气可以听得出来，她现在也处于随时会瘫倒的状态。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敲响每一个人的房门，想为大家做一点事。
“谢谢，吃什么都行。”
“今天第一天体能训练，晚课推迟到九点，你们先睡一下吧。”
李晋嗯了一声，立马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林宁宁喊醒的，已经是晚上八点。
潜力激活药剂的修复能力确实很强大，仅仅只是睡了一个半小时，李晋就感觉舒缓了不少。
当然，每动一下还是极致的酸痛。
推开房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种美食，林宁宁换了身休闲的上衣和运动短裤，正在摆放餐盘。
周通和姜明武也走出房门，两个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明显还没睡醒。
“快吃吧，吃完以后缓一下，拉伸一下筋骨，九点还要去上课呢。”
“谢啦宁宁。”
周通找了个椅子坐下，将头直接埋进盛汤的碗里。
他实在不愿意抬起手拿汤勺，这样喝还省力些。
吃完饭后做了些拉伸运动，见时间差不多了，四个人朝着体育馆走去。
和白天不同，晚上的体育馆里面已经摆好了桌椅，而且每一张桌上都放着一只义体手臂。
挑了一张椅子坐下，李晋拿起义体随意查看了一番。
基础型号的工程用途手臂，博雷克公司的流水线产品。
看着桌上的工具箱，李晋开始对晚上的课程有些感兴趣了。
九点整，清脆的高跟鞋声从体育馆的入口响起。
一个穿白袍的女老师缓缓走到台上，盘起的头发显得整个人非常干练。
“我是你们的理论课老师白芷铃，你们可以叫我白医生，白老师都行。”
“首先，谁能告诉我面前这条义体手臂的名称？”
在场所有人齐口同声地说出了答案，作为最廉价的义体代表，博雷克的工程手臂经常出现在高中的课本和实验课中。
“不错，看来大家高中机械理论课都学得不错，那有谁知道这款义体在哪里的持有量最多吗？”
“工地！”
大家依旧是齐声地回答，毕竟这可是高中书上的原话。
没想到白芷铃却摇了摇头。
“错。”
“额，博雷克的仓库？”
有个男生试探性地回答，引来白芷铃和众人一片哄笑。
“想法很好，可惜也不是。”
李晋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限制区吧。”
听到这个回答，在场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限制区三个字在高中很少会接触到，就算在课本上也只是一笔带过。
那里是普通人的禁地，赛博疯子的乐园。
白芷铃美目微微一动，她来之前看过资料，这个叫李晋的学生高中机械理论课程每次都是满分。
“能解释一下你的猜测吗？”
李晋有条不紊地说道：
“为了满足各种施工要求，博雷克工程手臂非常容易改装，几乎可以完美兼容市面上所有的配件。”
“便宜量大，质量可靠，加上其简单的内部构造，除非被暴力摧毁，不然可以多次回收。”
“普通人肯定看不上这种呆板的义体，但对于没钱的赛博疯子来说，这是在限制区能活下去最好的选择。”
白芷铃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居然有人对限制区了解得这么充分。
“李晋同学说得很好，根据贸易市场统计，目前流入十二个限制区的工程手臂数量为五百三十多万，而国内其他城市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万。”
“这次集训理论课的目的，就是带你们认识这些常见的义体和改装它们的技巧。”
“在未来出任务行动时，要是各位同学遇到危险情况，可以善加利用敌人身上的机械，现场组装出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义体或武器。”
看着台上正在温柔讲解如何用最少的步骤拆解工装手臂的白芷铃，李晋有些困惑。
从今天早上的冷兵器课程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古怪。
这次集训的内容，并不像是培训他们成为优秀的武者。
相反，更像是在教他们如何在恶劣的条件下生存。
临近十一点下课，白芷铃结束了今天的授课。
她面前的工程义体已经被改造成了一柄小型动力锤，这种巧妙的改装方式让李晋都感到受益匪浅。
当然，在场也有不少和周通一样对机械一窍不通的人，看着面前的义体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回到小木屋后，疲惫了一天的众人道了晚安，立马回到各自的房间里睡觉了。
“真不敢想象下了课还要睡草地是什么滋味。”
抱着绝对不能离开小木屋的想法，四个人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来到体育馆，站在台上的不是屠夫，而是一个光头黑人。
年纪大概在三四十岁，胡须修剪整齐，服帖的白色衬衫没有一丝褶皱。
他正平静地组装面前桌上的手枪，动作轻松优雅，像一个考究的工匠。
“枪，是武者最好的帮手。”
将手枪轻轻放在桌上，黑人抬头看向面前的学生。
“我叫安德鲁，是你们的热武器导师。”
和其他老师不一样，安德鲁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如果说别的老师是在授课，安德鲁像是在介绍自己的挚友给李晋众人认识。
“技术型枪械可都是些难伺候的家伙们，需要精心检查和长时间的磨合，你还得学习怎么掌握好蓄力时间，不过你的付出当然都是值得的，非常值得。”
“想象一下钨钉弹在电磁力的推动下凿穿钛金骨骼，我敢打赌，那将会是你这辈子听过最悦耳的声音。”
“还有智能枪械，想了解一家军工企业的顶尖技术，那就去看看他们的智能枪械，那是真正的集大成之作。”
“智能瞄准、全自动装弹、侦查雷达等等，一把枪能集成近百种插件，你能想象到的功能它都能实现。”
“当然了，高精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一发EMP就能让大多数功能失灵，甚至变得还不如传统的动能武器。”
“说到动能武器，我个人还是最喜欢盘龙工业出品的烛龙系列......”
上午的课程非常充实，不过安德鲁那平静的语气带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好在安德鲁准备了上百把不同类型的枪械当做教案，让每一个人都感受了一下这些枪械的触感。
持枪证需要经过严格的考试和审核才会发放，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摸到真枪。
不过技术枪械和智能枪械还不是他们现在能掌握的，后天将从最传统的动能武器开始学起。
吃过午饭，回到体育馆的众人绝望地看着毕江海脚旁的黑色手提箱。
毕江海微微一笑，脸上的伤疤显得格外狰狞。
“所有人准备，体能训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