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平淡结局

他抽出刀，将长虫十个头颅全部砍下，又千刀万剐，生怕它还有后备手段。

【击杀后天妖魔（炼血境）获得杀戮值（6165+3000）累计杀戮值（48920/150000）】

颜虎注意到手指上的黑线开始向四周小范围扩散。

同时心中有奇妙感觉，面板上写到——

【权柄：裁量（一成）可以略微修改“商品”的“估价”】

【本权柄在持有者战败后转移给对手】

【买方死亡，被迫终止交易，以记忆作为补偿】

见到这行文字后，颜虎感觉头痛欲裂，不断有零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种感受与使用面板提升熟练度截然不同，后者相当温和，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而前者则像是将一把钥匙捅进一把完全不合适的锁，还要不断暴力搅动锁芯。

他抱着头单膝跪在地上，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颜虎大口喘着粗气，消化着突然多出来的零碎记忆：

这长虫所信仰的仙神，名为沽鬻，是喜爱欺诈与交易的神明。

沽鬻对于杀戮、战争、统治和奴役都不感兴趣。

祂乐衷于与人类这种弱小个体达成交易，让他们以付出各种代价的方式来实现愿望。

只是一般情况下，他们都难以承受这种代价。

而沽鬻就喜欢看他们为了实现愿望，付出代价时的痛苦挣扎的样子。

还有当人类得知自己被骗后，那副或气急败坏、或绝望的表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那长虫要在门外偷听偷看，就是为了看着交易对象悲惨的结局。

与沽鬻信徒，甚至是跟沽鬻亲自交易的方式很简单。

只需要擦亮那枚长虫给予他的水晶硬币，就能召唤沽鬻信徒投影，签订契约，达成交易。

像长虫这种级别的信徒，可以获得一部分仙神赐予的力量，也就是【权柄】。

长虫得到的就是【裁量】这一权柄。

效果是根据自己的实力，调整对方“商品”的“估价”，也就是修改数据。

比如它想让颜虎变矮就可以变矮，它想让颜虎的刀变轻就能变轻。

不过这种修改的程度，取决于对权柄的掌握程度。

颜虎刚刚得到的两个权柄，都只有一成的掌握程度。

因此只能调动权柄本身很小的一部分力量。

长虫能让颜虎力量减少九成，但颜虎只能削减大概一二成。

此外，为了避免直接提及仙神的真名，通常会给仙神起一个外号，也就是俗名。

除了书写可以使用真名外，交流之间都是只能使用俗名。

【沽鬻】的俗名是【贾士】。

【血潮】的俗名是【赤星】。

【苦清】的俗名是【戒道】。

还有那些疯魔所信奉的神，名叫【戚情】，俗名【六欲】。

颜虎先前得到的那两节金色指骨，带有戚情的气息。

那黑色丝线也是戚情信徒的手段。

除此之外还得到了跟井有关的信息。

井是连通原本现实世界和另一方世界的通道。

每一口井都有一个锚点和一个泉眼。

只要破坏了锚点，井就可以被拔除，府邸里这口井的锚点就是那只长虫。

但是一旦泉眼被破坏，井会开始失控，不断感染井周围的生灵，使他们也变成疯魔。

一般来说，不成为疯魔，是看不到井的。

而成为疯魔，需要有其他疯魔传染。

如今身为锚点的长虫死了，这口井就要消失。

天地顿时开始晃动，原本猩红色的天空逐渐褪去。

那些存在于另一方世界的妖魔也纷纷化作虚影。

为了避免被永久留在这里，颜虎带着潘杰和花儿的尸体，重新穿过黄铜镜，回到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后，府邸彻底恢复正常，不再有那些诡异的妖魔。

只是破败与萧条依旧。

想必原本府邸的主人早就离开这里，往东面逃难了，只剩下府邸本身逐渐衰败。

颜虎坐在地上，长出了口气。

只是这一趟出门，实在有些白费功夫了。

他将二人一起埋葬在府邸旁的树下，孤身一人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那人皮桥消失不见，换作一条寻常的吊桥。

血湖也变成宁静淡然的小湖，湖面上还有莲花朵朵。

没了原先的马匹，他只能靠双脚徒步，重新翻过一座座山赶回齐乐县。

只是除了消失的血湖以外，那山上小庙、林间木屋、风雪巨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刻他背对着落日夕阳背影单薄，脸上因逆光而看不清面容，看着有些孤独。

除了手指上的黑色丝线证明最后的结局并非虚幻。

否则他都要怀疑，整个旅途会不会只是他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颜虎奔波数日，总算回到了齐乐县。

幸好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齐乐县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麻烦。

偶尔有些手头痒的小毛贼，也都被绳之以法。

倒是有不少从其他地方逃难而来的外乡人，住进了齐乐县。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和本地人起一些冲突和摩擦。

由于来自不同地方，生活习惯、言语措辞上有着不小的差异。

好在有县衙从中调停，大家也都偃旗息鼓，尽量求同存异。

县衙里的衙役们看见颜虎回来，纷纷伸长脖子张望：

“虎哥，那个找媳妇儿的兄弟呢？”有衙役好奇问。

“是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你们当时不是骑着马离开的吗，怎么现在是走回来的？”

颜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思索了一阵，然后说：

“那些妖魔实在狡猾，好在我们去得早，人救下了。”

“之后他们决定前往不太可能有妖魔侵袭的京城避难。”

“于是我把马让给人家夫妻俩，我自己一个人走回来的。”

围在颜虎身边，想了解后续故事发展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然后纷纷散开。

这个故事的结尾太过平淡，实在无法勾起他们任何的兴趣。

他们还幻想着当中会不会有什么类似于戏剧话本里那种，荡气回肠、九转十八弯、爱人阴阳两隔的凄美爱情故事呢。

只可惜颜虎没有让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