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公堂对簿
“当然就凭你儿子跟妖魔勾结。”
“休要诽谤，我儿子德才兼备，乃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青年才俊。”
“为何无缘无故要与妖魔为伍？”
颜虎先看了眼门外的群众，若有所思，随后面向林正宏：
“为了长生，妖魔许他长生，他便为妖魔搜集血食。”
“我也是被选中的血食，只是我奋力反抗，把他们全杀了。”
与此同时，黄新龙带着大量卷宗赶到。
颜虎轻而易举找到一份，扔到林正宏面前。
“当时共有两人，分别是林飞和县衙的一位衙役，一起联手为妖魔提供血食。”
“衙役负责掩盖妖魔行踪。”
“林飞负责物色人选，以及动用宗族势力强行抓人。”
“昔年那妖魔吃了我双亲，便在我家潜藏。”
“妖魔说我气血充盈，打算留我至十八岁进食，最终被我斩杀。”
卷宗上清清楚楚写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颜虎甚至还找到曾经的受害者，的确发现了那三人运作的痕迹。
林正宏也是脸上挂不住，打算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的就是真相，我也不知你能力如何。”
“来人，给我把他负责过的案件卷宗，全部呈上来。”
结果黄新龙走上前，挑出六个卷宗交给林正宏。
“林大人，都在这里。”
林正宏望着这般多的卷宗，瞪大了眼。
“这么多？你不是才成为衙役不到一年吗？”
其他衙役也是唏嘘。
颜虎工作态度认真，在府衙里是出了名的。
但他并不是为了府衙而工作，是为了百姓而工作。
那些被他帮助过的人，到现在都记得他的好。
但他公私分明、铁面无私，绝不愚善，也不会善心泛滥。
曾经有被他帮助过的人想攀关系，借用他的威势狐假虎威。
结果反被颜虎教训。
就连林正宏看完六个卷宗，都不由得说一声：
“当真是英雄豪杰，若无恩怨在前，我绝对要与他结交。”
他曾经能当任太子太傅，如今又官复三品詹事，肯定是有能力和心性的。
只是杀子之仇太过沉重，更何况他老来得子，林飞是唯一的子嗣。
因此林正宏对林飞宠爱有加，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
林正宏刚抬起头，门外群众里就爆发呼声：
“颜大人是好人，颜大人帮助过我。”
“是啊，林飞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肃静！”林正宏重拍惊堂木。
衙役中也有两人走出维持秩序。
方管家邪魅一笑，比出手势，场外有人看见，立刻说道：
“颜虎草菅人命，敲骨吸髓。”
“狗衙役，还我挚友命来。”
一时之间，控诉颜虎的声音压过了原本的声援。
颜虎注意到方管家的动作，嘴角轻笑。
见状，林正宏也明白了方管家事先的安排。
他们想利用声势，破坏群众印象。
失去群众援助的颜虎，只能依靠县衙的关系。
可林正宏官大一级压死人，齐青不敢贸然为颜虎撑腰。
如此一来，只需放大颜虎曾经犯过的错，避重就轻即可。
“肃静肃静。”林正宏再一次拍响惊堂木。
“看来我们的颜衙役，并不是很受百姓爱戴啊？”
林正宏选择性忽视那些赞扬，为的就是放大对颜虎的攻击。
衙役们有不少人忿忿不平，但也只能忍耐。
“不必理会。他们爱戴与否，于我何加焉？”
“我所行之事，无愧于心，无悔于行，旁人的评价又算得了什么？”
林正宏轻哼一声，下一刻颜虎取出几份卷宗，分发给众人：
“实不相瞒，不久前我发现齐乐县存在一个势力。”
“这个势力背后有难以想象的强大背景，这群人狐假虎威，肆无忌惮。”
众人还好奇，为何颜虎会在这种时候突然牵扯他人进来。
结果定睛一看，里面涉及的全是林家中人，主要是旁支，还有林飞的事情。
“林大人，您说这些人嚣张跋扈，害了不少人命，该如何处置？”
林正宏看清卷宗上的名字，怒目看向林家人。
不少人羞愧低头，不敢面对。
衙役们看了，更是咬牙切齿，痛心疾首。
这些林家人，霸占他人产业、收受供奉、以权谋私。
光是被他们害死的齐乐县人，就有上百，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甚至有林家旁系，在路边随意杀人，动用皇帝所赐特权免去责罚。
其中更是涉及数十个无辜受害的家庭。
林飞在世时，曾霸占他人土地修建宫殿，抢数百个民女养在其中。
有人想逃便打断手脚，任人摆弄。
整个宗族像是个盘根错节的势力，涉及齐乐县的方方面面。
仅是受害者的名录，就写了三张卷宗之多。
天怒人怨。
林正宏深吸一口气：
“这些人虽有错误，但愿意诚心弥补过失，也算给一个交代。”
“齐青，你觉得这样做如何？”
突然被点到，齐青也是一愣，立即说道：
“我觉得还是...”
颜虎厉声打断：
“我觉得当斩，一个不留，林大人觉得如何？”
“放肆！我与齐县令商议，哪轮得到你这个衙役插嘴？”
林正宏吩咐身旁护卫：
“把他给我抓起来！”
谁知那黑衣护卫摇头拒绝：
“陛下有令，我只保护你的人身性命。”
“你...真是迂腐...”
林正宏刚要破口大骂，就想起此人乃是陛下眼线，不敢胡言。
“林大人，考虑好了吗？”
“林家贪赃枉法，罔顾圣恩，害的民不聊生。”
“若您还没想好，我就先斩后奏了。”
听闻此言，不少林家人都后悔此行。
他们早就听闻颜虎杀人不眨眼，纷纷朝林正宏求救：
“林叔，救救我们...”
“林大人，我不想死啊...”
“大伯，我曾经为您效命，任劳任怨，您不能放弃我啊！”
此起彼伏的呼声扰的林正宏心烦意乱。
他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颜虎立即接茬：
“得大人令，我这就让他们永远闭嘴。”
就在心中杀戮冲动燃起的同时，他立即砍下方管家的头颅，同时说道：
“颠倒黑白，为虎作伥，偌大的林家，你为次恶，该杀！”
“不！”林正宏通红的双眼里充满绝望。
那是陪伴他数十年的老友。
“你们快阻止他！”然而其他衙役不为所动。
林正宏想上前阻止，齐青咬咬牙，下定决心。
他冲上前，抱住了林正宏：
“林大人，这场面太刺激，我怕您承受不住啊！”
看到身旁准备动手的护卫，他连忙解释：
“我这是保护林大人，免得林大人被颜虎误伤！”
听话的护卫重新站定，保持原本姿势。
“林大人，痛心吗？你的心应该不是石头做的吧？也会痛吧？”
“我让你知道，那些家庭失去亲人时，也是这般痛心。”
颜虎右手提刀，左手抓着方管家头颅。
其他林家人见方管家已死，准备四散逃离。
然而所有衙役却围成一个圈，将他们团团围住。
就像是一个猪圈，林家人则成了待宰的猪。
不对，应该说是猪狗不如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