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药
“当!”
没有想象中血肉横飞的残酷场景,只有一声金属脆鸣。
原来是秦良震出手,亲自替副将挡下了这一刀。
而那名副将,此刻瘫软在地,像被吓破了胆,大口喘着粗气。
刀被挡下的瞬间,冲动消散于无形。
秦良震脸色铁青:
“你已经赢了,就不必下杀手了吧?我这副将还有君令在身,可不能栽在这里。”
颜虎收刀,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插在地上的雁翎刀,然后拿起。
他将刀挂在腰间,自此他身上便有三把兵器。
“刀我就收下了,至于谁的令,与我无关。”
“王镖头,走吧,剩下的交给将军处理就是了。”
颜虎看了眼王学武,对方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噢噢噢...对,我们下山。”
秦良震望着副将,神色复杂,怒其不争。
没想到身为后天武者,面对三阶武者却差点丢了性命。
哦不,对方临阵突破,现在是五阶武者了。
他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甩给颜虎。
颜虎也不回头,抬起手便抓住。
“这是我的征南令,持此令牌,可随时加入征南军。”
“除此之外,见令如见我,二品以下官员,不得不从。”
“多谢。”
颜虎将金铁令牌收好,同王家兄弟下了山。
“起来吧,丢人现眼的东西。”
那副将尴尬起身,不敢直视秦良震。
“若非你是陛下派来的副将,我直接就砍了你!”
“镇守东华山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你带着你的部队自己干吧。”
“反正这些人也不是我带的兵。”
秦良震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不再过问。
那副将看着秦良震背影,眼中有着怒火。
但一想到自己的使命,和事成之后的回报,原来那点羞愧之心都荡然无存。
他重新召集士兵,开始忙碌起来...
...
回到齐乐县后,由于天还未黑,再加上无需执勤,颜虎打算四处逛逛。
当他路过一家药材铺子时,见到了黄新龙的身影。
黄新龙此刻正愁眉苦脸的与掌柜交流着,手中还提着一挂药材。
对面的掌柜听了黄新龙的话,连连摇头摆手,像在拒绝。
颜虎见状,走了进去。
等他走近,两人终止了谈话。
“龙哥,怎么了这是?”
“哎呀,我这不是手头紧嘛,想赊些药材钱,但掌柜的就是不肯。”
黄新龙愁眉苦脸,还向颜虎眨巴眨巴眼睛,像在暗示。
颜虎轻笑一声,从兜里拿出钱袋。
“多少钱,我帮他付了。”
颜虎结清账款,两人就一起离开了铺子。
“龙哥,你得保重身体啊,长期亏空身体,等以后年纪大就后悔了。”
“嘿嘿,你这是歪理。肯定得趁年轻、玩得动,才放纵啊。”
“这次药材钱我都记着,下次你请我吃饭。”
“好好好,都是我出钱是吧?”
“不和你说这些,我回去熬药了。”
说罢,黄新龙与颜虎在路口分别。
颜虎问道:
“龙哥,你家在哪,我什么时候去你那儿做客。”
“算了算了,我家邋遢,不合适。”
颜虎听闻,忍住了偷偷跟上去的冲动,选择尊重黄新龙的意愿。
第二天上午,东街发生一起疑似妖魔伤人事件。
颜虎接到通报,立即赶了过去。
然而却迟迟未见黄新龙身影,他只能先一人处理着。
“死者是谁?”颜虎向周围街坊询问。
听说出了人命,有七八人围在附近观望。
还有几个邻里的妇女,解答道:
“刘老三,今年四十的单身汉。”
“又穷又丑,还邋里邋遢,没人要,媒婆都嫌弃。”
“最近跟发了疯似的,到处耍无赖,招惹麻烦。”
颜虎简单记录一下人物描述,然后又问:
“你们谁是第一个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时一个相貌俊美的青年,犹豫而拘谨的举起手说:
“是...是我,我是今天早晨卯时发现的。”
“当时我路过屋外,闻到一阵恶臭,还有碰撞的声音,就敲了敲门。”
“结果屋内就没了动静,我才壮着胆子打开门,然后就看见他死在那里。”
那青年神色紧张,像是有些不适应人多的场合,动作有些僵硬。
这种情况,放在颜虎前世,应该称为:社恐。
颜虎望向刘老三的尸体。
尸体散发着一阵难闻的刺鼻气味,围观人群也都捂鼻子。
身上有大量淤青和伤痕,证明死前的确经历了不少的撞击。
只是他表情平静,屋内也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
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在他熟睡时,出手杀死他。
按理来说,刚死的尸体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味道。
那么大概率这股气味就与凶手有关。
“气味、伤痕、没有抵抗。这三点就是最主要的线索。”
他又向其他人询问了刘老三的人际关系,是否有仇人、情感纠纷之类的。
虽然刘老三最近经常到处找麻烦、挨打,但是没有人与他结仇。
或者说,大家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再次仔细搜查一番屋内,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
唯一有些奇怪的,那便是桌上的神台。
虽然神台里没有神像,但却插了两长一短三根香。
只是那香不知何时熄灭了,上面还有一截香灰。
暂时没有突破口,颜虎也只能从目击证人入手。
他找到那个俊美青年,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干什么的。”
“回大人,我叫林富贵,今年二十三,是木工学徒。”
颜虎有些惊讶,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叫做林富贵。
“木工学徒?那你为何卯时会经过这里?”
“我...我早晨醒了,人有三急,想找茅厕,但是天黑走错了路。”
这些话里没有比较大的漏洞,但也不太合理。
这时,颜虎发现,林富贵的耳朵旁,有一缕黑色的雾气。
他猛然回头,望向刘老三的尸体,因为在他尸体的肚脐眼处,也有这样一缕黑气。
但他没有声张,而是先让林富贵到一旁等候,之后还会有其他问题。
“哟,颜老弟,跟人家美男子聊什么呢?”
“难不成是在取经啊?这多简单,你跟我学就是了。”
不远处,神色憔悴的黄新龙,却带着笑脸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