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醋栗酱
忙碌中的半地下厨房，在制作宴会食物之余，又紧急的忙乱起来。
仆人们放下手头的工作，紧急打扫躁乱的厨房，以使主人与主人的朋友不会看到不好的一面。
“庄园里一共有60多位仆人，负责清洁、烹饪、照顾主人起居和打理庄园。
艾森先生和休斯太太负责管理男仆与女仆。”
凯伊一面引着莱利通过楼梯下到半地下室厨房，一面介绍。
“一周前，我们家的第三男仆辞职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怀特先生由一位朋友推荐过来。
他是渔民的儿子，曾经在格兰半岛一位男爵家中服侍。”
一周前……时间刚好对得上……莱利不动声色地点头。
男管家艾森候在厨房外，看见两人，躬身示意，然后叩响门，向着厨房内：
“凯伊小姐来了。”
忙碌工作的仆人齐齐停下，垂手站立，整齐地喊：“凯伊小姐。”
“我带一位客人向怀特学习如何制作生鱼片，你们继续工作。”
仆人们应是，低下头，揉面团、切菜、烤制面包……
狗屎！怎么是他！
长桌后的德怀特看清凯伊身后的莱利的面容，身体不自觉地僵滞。
放松，放松，我用‘变形’符咒改变了外貌，他认不出我……
德怀特低下头，摁住处理到一半的鳕鱼，警惕注意走过来的身影。
“怀特。”
专心致志的剥除鱼鳞的德怀特听到凯伊的声音，‘恍然’抬头：
“小姐。”
“这位是格雷斯先生，他想跟你学习制作生鱼片，回去做给他的家人品尝。”凯伊侧开一步，使身后的莱利与德怀特对面。
“如果你有特殊的方法，希望你能交给格雷斯先生，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分的要求以作补偿。”
狗屎特殊方法，我如果知道你们这些贵族喜欢吃这东西，绝对不会做出来……
“是，小姐。”
莱利看着面前这张脸，浅蓝色眸子，棕黄卷曲头发，眉毛疏淡。
竭力寻找与脑海中德怀特·伍德那张因为酗酒而有些醺红的平平无奇的面孔的共同点。
面貌和身高代表不了什么……柯里的‘变形’魔药连物种都能改变……莱利环视一圈厨房。
三人的进入使不大的厨房更显拥挤。
“凯伊小姐，你在这里仆人们都很拘谨，不如你先上去，等我学习完成由管家先生或者仆人带我出去。”
打狗还要看主人……总不能在你面前为难你家仆人……莱利扯笑询问。
厨师与干活中的仆人没有因凯伊的离开而松懈，不时抬头偷看一眼莱利。
男管家艾森转首在厨房中看一圈：
“格雷斯先生，我在厨房外等您。”
“好。”
德怀特右手持着细长鱼刀，使脸上出现一个热情的笑容：
“格雷斯先生，这道生鱼片并没有复杂的步骤，鱼的新鲜和鲜美的酱汁才是最关键的节点。
其他人制作的不好吃，是因为他们切出来的鱼片太厚，不能使酱汁全部浸润……”
莱利挥手打断：
“凯伊小姐说你出生在格兰半岛，为什么会来新港？”
“我服侍的那位男爵因为债务问题而破产，一位朋友推荐我来这里。”
“格兰半岛并不只有一位爵士，为什么没有选择去其他爵士的庄园？反而远离家乡，来到这里？
推荐你的那位朋友是谁，从事什么工作？”
“是我舅舅的儿子，他在仆人协会里工作，他告诉我新港的薪水远远高于王国其他地区。
我只需要在这里工作几年，就能攒够足够的钱，回安霍尔郡开一家小店。
我的妈妈则希望我能一直在大庄园里工作下去，为贵族们担任管家职位。”
德怀特流利地回答莱利的问题，态度恭谨。
这些都是仆人审核时的问题，你以为我没有提前做准备吗……就算你问我格兰半岛的事情，我也能准确地说出来……
德怀特笑容不变：
“格雷斯先生，我是否能开始给您进行演示？”
我没去过格兰半岛，他就算瞎编我也分辨不出来……莱利点头：
“可以。”
特员先生说，每一位华租界警员都是服食过魔药的序列者……我不能在他面前使用‘锋锐切割’的能力……
德怀特轻吸一口气，攥着尖长鱼刀的右手紧了紧。
刮开鱼鳞，剔除内脏，德怀特按着摊开的鲜鱼肉，小心下刀。
莱利拈起一片，蘸了蘸厨房里的酱汁碗。
微辣的酱汁只渗入了鱼片外，内部的鱼肉带着腥味，怪异的味道在口腔里混合。
我有不小的把握，怀特就是德怀特，可你掩饰的太好……警所有规定，不能以警员的身份制造不公平事件……所有事都要按法律来……
埃尔·马克涉及复兴党，可以向警长解释……
莱利负着手，在德怀特身后踱步转行：
“宴会厅上那些生鱼片是你制作的？”
“所有鱼片都是我制作的，先生。”
“你刚才切得鱼片很厚，和宴会厅呈上去的那些差别很大，味道也差了很多。”
德怀特转过身，低头弯腰，抬手擦了擦汗，让莱利看到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先生，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面对一位贵族，我很紧张，希望得到您的谅解。”
莱利眯了眯眼：
“这两种酱料怎么调制？”
“醋栗酱需要用醋栗、糖、柠檬汁，也可以添加肉桂之类的香料，增添风味……
胡椒酱用黑胡椒或者白胡椒都可以，加奶油、黄油调和辛辣，增添口感……”
……
呼！
德怀特坐到厨房角落里的椅子，呼出一口气。
他有没有发现我……应该没有……我连严苛的仆人审核都通过了，他只是一个新入职的警员……
给瑞贝卡组长写封信……如果我失去联系，很有可能是被莱利·格雷斯抓住……
“怀特，赶紧动起来，上面等着你的生鱼片。”
催促的声音入耳，德怀特一下跳起来：
“是。”
“艾森先生，我们可以走了。”
莱利走出房门，向等候的男管家艾森点头。
德怀特应该没有发现我已经知道了，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在‘喷火龙’颁布任务，找人盯紧他……或者去‘银盾’安保公司找赛昂……
醋栗酱和胡椒酱好做……卢娜婶婶应该没有把生鱼片切这么薄的技术……
可以找伊尔德订做一个切片机器……嗯，非常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