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乐意效劳
莱利奋战在长条餐桌旁，珍妮弗寸步不离地跟着，主动寻找话题。
“……很高兴能在今天认识您，不知道是否有荣幸……”珍妮弗注视着莱利的脸色，小心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唔，这鱼片不错，你知道怎么做的吗？”
莱利尝着仆人新端上来的一道食物，薄薄的鱼片几乎透光，肌肉纹理清晰可见，细心地卷成花朵的形状。
搭配上酸甜、微辣的酱料，味蕾的触感令人眼前一亮。
这道生鱼片比炸鱼更简单，只要提前调好酱料，就能完成大部分工作，搭配鱼肉丸子，也许能做成一道特色……
珍妮弗强挤出笑容：
“这是约克伯爵家新雇佣的男仆制作的，他来自格兰半岛，这道新鲜的食物受到了很多来约克伯爵家做过客的贵族的赞赏。”
“你知道具体做法吗？”
“这……”珍妮弗顿了一下，“这很复杂，据伯爵太太说，她的厨师尝试做了很多次，都做不出这种味道。”
复杂……要么是在酱料配方上……要么是在鱼身上……这鱼吃起来就是平常的鳕鱼……
有特殊的方法改善鱼的肉质……嗯，有这种可能……
莱利咀嚼思考着，迅速将小半盘生鱼片用完。
珍妮弗看到莱利无声，再度开口道：
“下周，我的庄园里会举行一场宴会，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您？”
“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莱利笑吟吟的婉拒。
忽然，湿凉的触感刺激小腹，放置于最里侧衣兜的磨纹圆镜，放出了和那天在‘喷火龙’酒吧一样的冰凉。
那个罩黑袍的人就在附近……莱利猛地收敛笑容，霍然转身，灼灼目光在宴会大厅的人群中一个个搜寻。
寻找体型看起来和那个黑袍相似的客人。
他有可能垫高了身高，在身高上做伪装，但是没办法改变胖瘦体型……不，有可能有相关的特殊能力……
不止，也有可能是她，而不是他……镜子放出的凉还在持续，那个人在看我……
找和我对视的人……
电光火石间，莱利转变思路，目光从客人的身体转移到头面部。
珍妮弗被莱利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格雷斯警官，您在寻找什么？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找正在注视我的人。”莱利简短道。
“好的。”
珍妮弗转向游走交谈的先生女士们，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仔细搜寻。
从左至右，穿着打扮、五官样貌各不相同但神态举止如出一辙的贵族们在莱利眼里一一掠过。
他悄悄眨了眨眼，深邃的红蓝线条充斥视野中每一个。
他借此分辨人群中的序列者，以缩小寻找范围。
小腹湿凉的触感一点点消失，莱利眉头越挤越皱，目光跳动的速度愈发快。
磨纹圆镜不再释放‘凉’的感觉，莱利无奈吐口气，没找到暗中注视自己的那人，却看到乔治娅正穿过人群向自己快速走来。
乔治娅不是序列者……她身上的红蓝线条的比例并不夸张……
‘研究员’魔药宝藏中挖掘出的能力视野关闭的前一秒，莱利扫了一眼乔治娅。
乔治娅走近餐桌，放慢脚步，语气温和稳定：
“珍妮弗太太，谢丽尔托凯伊招待格雷斯警官，刚才凯伊遇到了一些突发状况，现在已经解决了。”
“哦，好。”珍妮弗太太没有任何不悦，识趣地告退离开，“格雷斯先生，真诚地等待您光临下周我的庄园。”
莱利笑着点头：
“我一定尽力挤出时间。”
珍妮弗走远，乔治娅笑容不变，轻声：
“我需要你的帮助。”
莱利返身拿起剩下的半盘生鱼片，用叉子叉着蘸满酸甜酱汁，酱汁透过薄薄的肌肉纹理，给鱼片染上一层深色。
“什么事？”
乔治娅以极不礼貌的姿势靠近莱利，压低声音：
“记不记得柯里在开会时说，将五个人选定为了分组组长，其中有一个叫‘埃尔·马克’。”
我只记住这一个……莱利注视着左右，咀嚼，点头，不语。
“埃尔·马克是凯伊在伦泰大学时的情人，是一名序列者，威胁凯伊以达到他肮脏龌龊的目的。
凯伊为了得到帮助，告诉我了实情。
一名序列者怎么可能会在码头区工作，他极有可能是新党或者旧党的人，潜入我们，造成破坏。”
“需要我做什么？”
“埃尔·马克几个月前还只是普通人，他成为序列者不超过三个月，还是基础阶段的序列者，未服食进阶魔药。
以给凯伊提供帮助的名义抓捕他，或者击毙他。
尽可能地抓捕，抓不到再击毙。”
莱利咬下叉子上最后两片叠在一起挂满酱汁的鱼片，扬了扬眉峰：
“乐意效劳。”
……
“莱利警官，太感谢您了，您不只救了谢丽尔，更救了我，救了我爸爸以及整个约克家。”
宴会厅外，无人走廊。
凯伊的手掌激动地交攥在一起，向莱利表示感谢。
“凯伊小姐，不用急着表示感谢，等我彻底解决那个可耻的玷污者再接受您的谢意。”
莱利手指间翻动着玉片符咒，淡笑道。
这趟出来，他没有全副武装地带着‘秃鹫’、‘阴影斗篷’、‘银白猎手’以及刚刚得到，还未试用过的‘火蛇’。
考虑到参加宴会，只携带了一直随身带的磨纹圆镜与玉片符咒。
“您是华租界的优秀警员，乔治娅说，纳勒尼尔死在您的手下，我相信您的实力。”
莱利微笑着没有反驳，高阶序列‘铁拳’、高阶之上‘研究员’对付一个刚刚服食魔药不久的序列者，他确实有信心。
凯伊诚恳地请求：
“我希望您能悄无声息的解决他，如果被宴会厅的客人们知道，整个约克家都将因为我的不贞陷入巨大的舆论危机。”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毕竟我没有老于勒的入梦能力……莱利暗自低语，没有反驳：
“他现在在哪儿？”
“我的房间。”凯伊指了指楼上的位置。
莱利想了下：
“想办法将他带到外面，我的能力比较粗暴，很容易发生破坏，让客人们注意到。”
“好的。”凯伊长出一口气，仿佛抓到了救星。
“乔治娅，你领莱利警官到我们经常聊天的长椅那儿，我把埃尔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