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胁持
喧闹的校门上空，洋溢着高兴与欢乐的气氛。
一周未见的孩子与家长们热切地说着这一周学到的知识与见闻，气氛和谐而自然。
“啊呀——”
一声惊讶的叫喊引得周围的学生与家长们停下脚步，转目注视。
身形壮硕的男人蛮横推开挡路的人群，大步冲向校门。
跌倒在地的男士，在自己孩子面前被推倒，被其他人的目光瞧得脸庞不自然地涨红。
他奋力爬起来，冲着那道身影喊：
“嘿，你停下。”
未得到任何反应，周围的人逐渐走散，挡在那名壮硕男人身前的人也纷纷给他让开路。
“哇，他好强壮。”蒙萨在人群外发出惊叹。
穿着素朴的海莉太太，顺着蒙萨的手指看到了大步冲向校门的男人，他紧低着头，横冲直撞，姿态蛮横。
“是啊，他看起来确实很强壮，不过格斗不以强壮与否来判定输赢……”
男人伸手推人时，微地扬了下头，露出刻划狰狞伤疤的嘴角，海莉太太的话语一顿。
那道延伸至耳的蜈蚣形伤疤与她脑海中的一副图片重合。
“妈妈，怎么了？”蒙萨仰起头问。
海莉太太紧紧攥住蒙萨的手，竭力抑制惊慌与颤抖：
“没什么，快走！”
人群之中，一些认出纳勒尼尔的家长，拽着孩子，快步向外围离开。
我不应该扔下保镖一个人过来……即使我想表现得与普通人一样，可我还是贵族……
我可以不要贵族的体面，但不能不要生命……海莉太太攥着蒙萨的手，越走越快。
背负蒸汽背包的校卫，注意到了人群中移动的骚乱。
一名校卫向靠近的纳勒尼尔竖起手掌：
“先生，这里是温斯公学，没有邀请，禁止进入……呃……”
校卫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反应未及的惊讶，身体歪歪斜斜地倒下。
纳勒尼尔收拳，面无表情地踩着校卫倒下的身体跨过去。
其他校卫反应过来，匆匆举起高压蒸汽步枪。
乓——
人群静寂一瞬，猛然炸开，惊喊着逃窜。
登上马车的海莉太太，听到枪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催促车夫：
“快走！”
……
与此同时，温斯公学的校园一角。
两名体形、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孩紧紧盯着对方的肩膀和腰胯。
艾蒂穿着简单合身的衣裤，两手握拳抬起，一与鼻尖平行在身前，一拳的指关节紧贴脸颊。
谢丽尔穿着不大方便行动的裙装，两只手握拳护住面部。
“喜欢格斗的不只有你一个，猜猜我练了多长时间拳击？”谢丽尔兴奋地说道，抱在胸前的拳架有些变形。
艾蒂眼帘默敛，猛地抢前一步，左前刺拳袭扰，后手直拳破开松散的拳架打在谢丽尔脸上。
谢丽尔眼前一黑，后仰倒地。
艾蒂放下双手，俯视着：
“我猜这是你第一次实战。”
“才不是，我每周都会和专门从伦泰雇佣的拳击老师实战！”谢丽尔羞恼的爬起来。
“那不是实战，那是过家家。
你的拳击老师为了保持保持薪水可观的工作，不会让你真正的面临战斗，只是轻飘飘的给你两拳，再故意被你打倒。”
艾蒂挂着讽刺的笑容反问，“你说对吗，尊贵的谢丽尔小姐？”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谢丽尔的羞恼转为愤怒。
她摘下胸口的黄金椭圆胸针，捏在手里，指着艾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艾蒂·格雷斯，向我道歉，不然我不会保证发生什么？”
艾蒂从老于勒与莱利曾经的只言片语中隐隐猜出这是什么。
“会发生什么？你想用它来收买我，不让我告诉别人你被平民艾蒂击倒在地上？”
艾蒂小心地观察谢丽尔的手部动作和神态，准备出手抢夺。
谢丽尔情绪激动，干净整洁的浅蓝色衣裙染上泥垢：
“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激怒我——”
“打扰一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针锋相对的气氛，艾蒂与谢丽尔向旁边看过去。
身材强壮的男人审视两人，幽绿色瞳孔中放出的视线让人反感。
他的左手托着一个银制的指南针，指针指着两人，疯狂转动。
“两位漂亮的女士，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纳勒尼尔咧咧嘴，牵动嘴角的伤疤。
突然出现的可疑男人让敌对状态的两人稍有缓和，挨得近了些，共同面对纳勒尼尔。
“你是谁？”谢丽尔捏着黄金椭圆胸针问。
“我叫……”纳勒尼尔顿住，嘴角勾勒可怖的笑容，“算了，介绍自己是件很没有必要的事。
向死人介绍更是如此。
你们都去死吧。”
他抬起右手，手中一道婴儿手腕粗细的金属空管，骤然喷涌出一股炽烈凶猛的火焰。
“啊！”
谢丽尔第一时间双手抱头，缩着脖子尖叫。
艾蒂反射性地抬起手臂，挡在脸前。
水蓝色的光华凭空出现，清润的感觉唤醒闭上双眼的两人。
艾蒂手上那条系成蝴蝶结形状的粉色丝带涌出水蓝色的光亮，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光幕，挡住火焰。
谢丽尔眼里的惊恐稍有缓解，像是紧张的自语，又像是在给艾蒂解释：
“纳勒尼尔，他是纳勒尼尔！”
“纳勒尼尔是谁？”
“伦泰著名的杀人犯！
他是为了我来的，他想挟持我向我爸爸要钱！”
谢丽尔指着透明的水蓝色光幕外，惊恐大叫：
“他过来了，他过来了，我们快跑！”
纳勒尼尔不急不缓，悠闲看着谢丽尔扯着艾蒂的袖子跑开。
嘴角勾划着残忍笑容迈不开步。
脚下一软，几乎要摔倒，他及时调整身躯，堪堪站稳，嘴角狰狞伤疤拧挤出痛苦模样。
疼痛持续侵袭，他眼睁睁看着谢丽尔拉着艾蒂跑远。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身体的疼痛缓缓消失。
他冷冷瞥望了眼身后远处出现的持枪校卫身影，向左手上指南针指针指示的方向而去。
温斯公学校门口，莱利跟着鹦鹉找到了马尔斯。
“纳勒尼尔在哪儿？”莱利攥着‘秃鹫’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指节捏得清白。
“他打伤校卫，闯进公学，警厅的人正在包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