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负债
以柯里·伯顿为首的新党极端派支持者组织的会议距离崖口警所最近。
老于勒、哈森等人不顾衣服上存在的战斗痕迹，接手卡尔尼押来的十几名支持者们。
卡尔尼跟在荆蕙身后，迈向五楼，向她作具体汇报。
大和的事因莱利而起，涉及高序列的‘铁拳’魔药配方也是因为莱利丢失，最有可能被他们找上门。
莱利向楚三飞询问情况：
“总警长，刚才的行动还顺利吗？”
“顺利。”楚三飞负手，扬起下巴，半转身，用身体侧面对着莱利与伊尔德，淡淡道，“本座带人直接捣毁了他们藏身地点。”
“用不用去收拾他们的尸体，打扫战场？
我和伊尔德还不是很累。”
“不用。”
莱利摆摆手：“没关系，其他警员要对组织与参加集会的人做审查，或许现场还有遗落的资料。
我和伊尔德可以提供帮助。”
楚三飞转了一步，由侧面对着莱利，变为背对，幽幽道：
“本座一举捣毁了他们的藏身地，轻松碾死了他们的首领。
但大和人提前做了准备，剩下的人都逃走了。”
“嘶——”莱利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瞬间想了很多。
受到了华租界警所的破坏，首领死亡，下一步肯定是要报复……华警们都做过序列的进阶，他们的报复对象很有可能从弱小开始……
昨晚的‘幽影’表明他们知道我和老于勒的具体位置……
我虽然不是直接参与者，但间接导致了对他们的破坏。
无论是报复，还是找回‘铁拳’魔药配方，我都是最佳人选……莱利瞬间头皮发麻，手臂上凸起一个个的小颗粒。
逃走的大和人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制定报复计划，不，说不定已经开始行动。
“不用担心。”
莱利看到楚三飞的后脑勺摇动。
“短时间内他们会潜伏下来，不会有动作。
本座稍后会向友人发电报，借一件序列物。
新港内只要有大和人的存在，就能一个个的揪出来。”
“是，总警长。”
发电报……大概率距离很远，序列物到达的时间不知会有多久……大和人立即做出报复行为……
莱利握着‘秃鹫’的手不自觉用力。
从现在开始，到总警长借来的序列物到达，抓出新港内的大和人之前，都是危险期！
剩下的两枚弹丸卡尔尼没提收回的事，发射时的声音足够示警，精准与杀伤远远不够……
莱利缓缓呼吸，平复心情，向楚三飞提出告退。
楚三飞一直背对着，高深莫测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对被抓捕者的审问是莱利与伊尔德身为新警员需要学习的部分之一。
十几名柯里·伯顿的同伴分开审讯，伊尔德随意找了间审讯室，向里面的老警员学习。
莱利敲开数间审讯室的门，特意找到哈森·贝尔曼。
逼仄房间内，哈森·贝尔曼审问的正是那名脸上长着雀斑的少年。
莱利进门时，哈森正向那名少年提问：
“葛修·布雷克，你参加非法集会的目的是什么？”
莱利挨着哈森强壮的身体坐下，葛修·布鲁克平静地看了莱利一眼，然后移开视线。
看着哈森，认真地说：
“驱赶侵略者与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为王国带来和平与安定。”
莱利面无表情地听着，哈森继续问道：
“逃走的那人是谁？”
“我们的组长。”
“叫什么名字？”
“……”
“现在他最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
接连两个问题，葛修·布鲁克沉默以对。
哈森看不出情绪，握着一只钢笔，在记录册上写写画画。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有供出其他人的名字以减轻对你的处罚的倾向？”
“没有。”
“很好。”哈森拧上钢笔笔帽，圆腹的钢笔放到一边，用宣布的语气道：
“葛修·布鲁克，参加非法集会，拒绝与警所合作，十五天拘禁，有问题吗？”
“没有。”
接连两个‘没有’，葛修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莱利与哈森将葛修·布鲁克一起送进关押房间，其间他没有丝毫语言与肢体的反抗，对莱利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喀嚓——
锁上关押房间的房门，莱利匆匆追上走廊前方的哈森·贝尔曼：
“哈森叔叔，听老于勒说，您认识一位工匠？”
“不错。”哈森放慢脚步，等莱利跟上。
“我有一件序列生物的遗留，想请你帮我联系他，制作序列物品。”
哈森从莱利手里接过‘幽影’的尸体，掂了掂：“没问题。”
接着，咧嘴一笑：“100镑。”
“什么？”莱利一愣。
“给那名工匠的费用。”哈森哈哈一笑，“莱利，难道你认为那名工匠会免费帮你制作序列物品？”
莱利皱眉：“我提供了原材料。”
“所以才会只收100镑，如果没有这张‘幽影’的皮。至少会收你300镑。”
哈森解释道：“制作序列物品所消耗的原料往往不止一种，100镑里包含了制作过程中需要用到的辅助材料。
你拿出‘幽影’的皮与100镑，收获一件序列物品，这个价格接受吗？”
“这张‘幽影’的皮会制作成哪种序列物？”
“不知道。”哈森摇头时，下巴上的浓密胡须飘荡起来，像是狮子的鬃毛。
“指定序列物品需要加钱，具体价格由那位工匠给出。”
花100镑开盲盒，能抽出什么全看人品……老于勒周薪5镑，100镑，5个月的薪水，卢娜婶婶如果知道了……莱利瞬间蹦出两个想法。
“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赊欠？”
“别人不可以，你可以。”哈森点头，然后疑惑问道，“老于勒远远比你想象的有钱，为什么不去找他？”
莱利皮笑肉不笑：“我怕卢娜婶婶把我当成羊排，放在火上烤。”
哈森哈哈大笑，笑声碰撞走廊两面墙壁，回荡，赞同地点头：“卢娜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还想买一些高压蒸汽步枪发射的特制子弹，以这枚弹丸为标准。”莱利举起一枚铅铁弹丸。
“这大概需要50镑。”
“行，越快越好。”
莱利肉疼地点头同意，大和人的报复行动随时有可能出现，‘秃鹫’是他手中最有威慑力的武器。
“一共150镑，三个月内还清，嗯，这个问题上我可以代替那位工匠决定。
如果三个月内你没有凑齐150镑，可以向我借，但你必须在十个月内还清。”
哈森朝莱利眨眨眼，“不然，我的妻子也会把我当成羊排，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