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行竞争，客栈惊魂
第二天，傍晚时分，林阳和白阿生两人上了县，去寻武馆了。
之所以不赶早，还是张天锡那小子闹的。
人家杀鸡儆猴，立威用的佐料十足。王二虎贾吉安两条人命，地上的血都没洗干净呢。可不得给人家点面子。
林阳保持了半个月的习惯，今天被打破了。
他在青龙山里晃荡了一天。傍晚时分才回集上。回到了集上，就匆匆忙忙去了生药铺子，匆匆忙忙卖了药草。和邵先生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倒是多了几分药草，可见是用心找了的。”
邵先生点了点药草数目，微微点了点头：“这事儿不能急，得看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瓜熟蒂落。”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张天锡说话一般。
傍晚时分的生药铺子，比晌午热闹，铺子里外，还有来这儿的路上，都有同行的采药人。
采着好药的喜气洋洋，没采到的垂头丧气。林阳也不管，只掠过了人群匆匆往外走。准备和白阿生会合了上县里，得赶在太阳落山，城门关上之前入城才行。
再接着，哥俩准备先找车马店睡一觉。等早晨武馆开门了再去。拜师之后，白阿生就留在武馆教习，林阳就去山里采药。
从赤蛇集到龙山县城，得有十五六里路程，晚一点可就赶不上了。
“嚯！牛哥回来了！”
林阳正匆匆的往集市口赶，不想旁边传来这么一句。林阳也不在乎，继续往前走，但接着就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林阳！”
虽然不太愿意，但林阳还是停了下来，皱着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嚣张小子。
就是之前提到过的赵牛儿，也是之前说过的，第一个和张天锡进行交易的楞小伙子。
他比林阳大个两岁的样子，身板真壮实的跟头牛一样。穿一身小褂，露出一身结实的黑肉，看向林阳的眼神带着跃跃欲试的挑衅。
“赵牛儿，叫我何事？”林阳正赶时间呢，看这小子一副来挑衅的样子，也没管着他，绷着脸攥紧了镰刀的柄，没好气的问道。
他是真的没好气。因为他的修炼出了岔子。
尽管在青龙山时，到了下午时分，林阳还是找个地方，站桩修炼，磨砺招式。
但是在山里修炼，和在家里修炼的感觉可不一样，你得随时担心有什么蛇虫猛兽过来。更何况，这些天传的沸沸扬扬的吃人妖兽，可是到现在还没被抓到呢。
分心二用，练习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难怪了林阳不爽。
……
再说回当下，之前说过，林阳这半个月变化极大，他的身子虽不像赵牛儿那样壮，却更显精悍干练。再加上练武带来的力道，十分骇人。
赵牛儿被他一骇，气焰就减了一半，有心避一避，又觉得会丢面子，就硬着头皮接着说道：
“现如今，赤蛇集的采药人，以我们两个为首，可我告诉你，我赵牛儿比你强！第一个为张大哥找到灵植的人，必定是我赵牛儿，不是你！”
林阳：“……哦。”听这小子说这话，林阳都没气可生，是你就是你呗。你乐意跟张天锡混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只随意哦了一声，作为对赵牛儿的回应。
看林阳这副模样，赵牛儿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
正郁闷着，林阳已经迈步走过了他。两人交错时，都在心里面暗暗骂了一声：“傻批。”
至于究竟谁傻谁聪明，就看后面如何发展了。
……
“阳哥，咋这慢呢？”
被赵牛儿一阻，林阳耽搁了一小会儿，等到了集市口，白阿生已经有些着急了。
“被赵牛儿那厮拦了一下。快走。”
两人边走边说，白阿生就有些生气：
“怎么，那小子找你麻烦？”
“那倒没有，只是和我说了些不着调的话，他好像对那灵植志在必得呢。”
听林阳这么说，白阿生愣了一下，然后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经了昨天的事，还敢往那人身边凑？这小子还真是头牛啊。”
林阳：“谁说不是呢。”
白阿生：“得了，他想干什么跟咱哥俩也没关系，他走他的阳关道，咱们走咱们的独木桥，个人顾个人吧……不过别说，集上采药的，除了你就是他了。说不得真被那小子捞到什么好处……”
“我总觉得这事有古怪。”
“阳哥多心了吧。就许你有能耐，天天采着好药草，不许别人也采着？”
白阿生说的也有道理。天下奇人异士多了去了。许林阳识海中存着山海武册，就不许赤蛇集出个先天采药圣体？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吓——”白阿生摆摆手，意思是阳哥太多虑。
他俩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好悬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县城。
前脚进，后脚看大门的兵丁就开始关大门，一边推一边对林阳和白阿生没好气的叮嘱了两句：
“记住喽，天黑之后别在街面上逗留，否则横死街头，可没人给你收尸。”
“那个——”
听护兵这样说，林阳还想多问两句，但对方已经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样子。想来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善意了。
听人劝，吃饱饭。城外有妖兽吃人，城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呢。
白阿生带路，想寻个便宜车马店的大通铺凑合一晚上。林阳却不愿意委屈自己。
两人好歹寻了个差不离的老店，拿户牌办了手续入住，选了个两张床的3中档房间，吃了点简单小饭菜，之后就洗漱睡觉等天明。
因为寻思着明天去武馆拜师学艺，林阳和白阿生都挺激动，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觉，就躺在那里开始燎天：
“阳哥，我们也经过了两家店，为什么选这家啊？”
“那两家是新开的，不保险，这家是老店。选这家是安全起见。”林阳的预期轻松，顺便给白阿生普及了一下江湖常识：
“出门在外，能选老店就不选新店。能选老人就不选新人。能选城里就不选郊外。为的是防备黑店杀人，把咱哥俩麻翻了剁碎当馒头馅。”
“有道理，不过阳哥，你跟我一样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吧，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听别人说的喽。”
“那是……嗯？”
话题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两人都听到了，房屋外面传来的打斗声。
那声音从街面一路到房顶，又从房顶上一路延申到街面。劈里啪啦热闹的很，而且越来越近，把白阿生吓的小脸煞白：“阳哥，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打他们的，咱们睡咱们的。城门口的兵丁不是说了嘛，晚上出门就会死，咱不出门不就死不了了嘛。”
“可这么吵，怎么睡得着啊？”
“可以数羊。”
“有道理，不过阳哥，你怎么知道的？”
“听别人说的。”林阳一边这么说，一边拉过被子捂住脑袋。好歹隔一下音。
但接着，就听房顶上一声惨叫，紧随其后“啪嚓”一声，一具尸体打碎了房瓦“噗通”一声，摔进房中，正倒在白阿生的怀里。
“阳，阳哥……”白阿生都快哭出来了：“这下数羊怕也没用了吧？”
却看林阳不慌不忙站起身来，伸手接住房顶上掷过来的一锭银子。
“多有打扰，这锭银子请二位喝酒！”
房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再之后腾腾腾的一阵脚步声音，想来是那人走远了。
林阳：“本地的帮派真有礼貌啊。”
“阳哥别说笑了，快来救我。”白阿生带着哭腔的求救，就看林阳两三步走到他身边，把尸体从他怀里拉出来，翻了个个，然后开始熟练摸尸。
白阿生都看愣了，林阳就给他解释说到：
“从敌人的尸体上搜集战利品，也是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当然咱们得小心，最好戴一双皮手套，以防止尸体上有毒标毒药，蹭到了不是耍处。”
“不愧是阳哥……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嗯。”林阳点头：“的确，是听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