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肉铺后台，敲诈勒索
林阳出了生药铺，正往肉铺的方向走，就感觉到身后缀了个人。
舒过自以为藏得好，却不知林阳极为敏锐，第一时间便将他锁定。
“那只过街老鼠，是来打秋风的？”
林阳马上猜到他的想法：“张天锡想做正经买卖，不说上岸洗白，也要半黑半白。可他手下的兄弟，未必如他一般。”
林阳心里面寻思着，便做了定计。
他如今还在发育期。自家本事没练出来，又没有好靠山。过街老鼠却在张天锡面前说得上话。
“他若是个普通泼皮倒是好办，骗他到没人的地方，一刀结果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他偏偏在张天锡面前说得上话。偏偏张天锡又想寻个杀鸡儆猴的由头……罢了。
还是给他仨瓜俩枣，把他打发了算。”林阳心想：“就当是存在他那里了。等我神功小成，就让那小子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
打定主意，林阳脚步轻快，往肉铺方向走去。
练武消耗大，不吃肉不行。
家里的灵蛇肉。最好晒成肉干存起来。学会了采气诀再吃，好炼化其中的灵气，不至于浪费。
林阳：“该买点什么好呢？羊肉？猪肉？还是野味？”
赤蛇集的猎户，多到此地贩货。肉铺除了卖家畜，也多有野味。
武者都是大肚汉，哪个不是张口就嚷嚷要吃肉。
供货量大，出货量也大。肉铺生意自然极好。虽已到了下午，却还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柜台后面，肉铺主人赵屠子得意洋洋，敞着怀，露着肚子，摇着蒲扇，看着十几个伙计切肉买卖。
十几个精壮汉子拎着快刀，剁条剁块剁馅儿，肥的瘦的出去，银的铜的进来，忙的一身大汗，不亦乐乎。
赵屠子也会做人，大手一挥，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再加把劲，等铺子上了板，我请大家喝酒！”
伙计们听了倍添精神，大声响应，更是将切肉刀抡得飞快。
他们手脚麻利，林阳队排的就快。没多久到了柜前，对着店铺伙计开口问道：
“伙计，都有什么肉啊？”
那伙计没因为林阳穿的破烂就看不起人，笑呵呵的回道：
“上好的猪肉，上好的肥羊。客官要吃野味更是随便开口。咱们万兽山庄的好汉，什么都猎的来！”
“哦？”
之前穷，来不起，林阳是第一次听说肉铺和万兽山庄有关系，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们铺子是万兽山庄的买卖？”
“可不敢瞎说。”伙计赶忙摆手：
“不过我家主人，的确是山庄出身，他还有个儿子，就拜在庄内，听说被二庄主看中，要收他做徒弟哩。”
说到这里，肉铺伙计一脸骄傲，与有容焉。
林阳点了点头，心想：“之前不知道，还有这条路子……”
三大行里，药王堂只招学徒伙计，不招门人弟子，把真本事攥在手里，根本不外传。想要出人头地，能投靠的，就只有青蛟帮与万兽山庄。
这两大行也有不同。青蛟帮的门槛低，成材率也低，万兽山庄则相反，是门槛高，成材率也高。
青蛟帮依水而生。龙山县虽依山傍水，但那条小凉河，跟赤蛇集有点距离。
林阳对青蛟帮没甚接触，只听说那群水上汉子人狠话也多。江面上风浪大，江湖帮派的冲突也多，赚的多，死的也快。
龙山县每年都有不少楞小伙子，冲着待遇加入青蛟帮。
这么多年下来，活着回来的，愣是都没有。
青蛟帮倒也大气，该给的抚恤一个子没少。对死难兄弟家眷也有照顾。
可林阳跳到江湖道上，不是为了混一份安家费的啊。
所以，还是万兽山庄好，万兽山庄是林阳的第一志愿，除此之外，就是选个武馆花冤枉钱，也不去青蛟帮当炮灰。
“肉铺倒是可以常来，说不定能找到门路。”林阳心里寻思着呢，肉铺伙计已经不耐烦了：
“我说客人，你到底想好没想好啊。后面还有别的客人等着呢。”
“哦，想好了——来二斤五花肉，再来二斤羊肉。每样肉都分两份包，给我挑好的切，不好的我可不给钱！”
“得嘞！”
听林阳这么说，伙计换上一副笑脸。麻溜的切了肉，分成四份，分别用荷叶包好，麻绳一系，给林阳拎了过去。
就近的看，又有不同。林阳确认这肉铺伙计，不光是动作利索力道大，而是有功夫在身的。
林阳虽然不是正经武者，但碧玉螳螂神异加持下，也能看穿他的刀法套路。
他只觉得伙计的刀法有可取之处，可以填补自家的柴刀九路。
没想到，买个肉还有意外收获，林阳会钞时和颜悦色，夸了一句：
“刀工不错。”
“您夸奖，肉拿好，吃得好再来。”伙计当然猜不到，就切个肉的功夫，吃饭的手艺竟被林阳学了去。随意客气了一句，就去招呼下一位客人了。
林阳拎着肉，离了肉铺，七拐八拐，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这一消失不见，跟在他身后的舒过就麻爪了。
“嘿，这孙子哪儿去了？”
舒过左望右望，人群里瞧不见林阳，忍不住骂了一声。
他本想把林阳堵住，勒索一下，没想到人却给跟丢了。只觉得晦气。
林阳不知肉铺的底细，他一个混街面的却清楚的很。
他们这些混混，敲诈勒索散户没问题，但是张家肉铺跟万兽山庄有些关联，他家老大张天锡都不乐意惹，他就更不敢了。
林阳买肉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待着，还得离着远远的，防止被肉铺的人发现，然后平白挨一顿揍。
他这【过街老鼠】的绰号，可不是白得的。名声臭着呢。结果因为离得远，就这么跟丢了。
“不要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去他家堵着他去！”
混混大多心眼儿小。明明是自己的过错，他却怨恨上林阳了。
舒过咬着牙，怒冲冲的预备走，冷不防身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
他猛地回过神，就看到林阳笑呵呵的看着他呢，那眼神有些古怪，让舒过忍不住的一哆嗦：
“舒哥，你找我呢？”林阳笑着这样问到。
“对，对——啊，没有没有。”舒过一句话，脑袋里转了几个圈儿：
“这小子话里有话啊，他是发现我了，故意躲着我的？
他能躲过我，我却躲不过他，那岂不是说……”
想到这儿，这只过街鼠脸刷一下子白了，看向林阳的眼神也带来三分惧色。
这等混混，惯会欺软怕硬。看林阳有能耐，马上熄了敲诈勒索的心。
可没从林阳身上捞到好处，又让他觉得憋屈。
这让他心生怨恨，心想今天就算了，可别让我逮着机会的诶。
他这心思，林阳看得出来，也早有准备：“正巧，我也找你呢。”
“什么，找我？”
“是啊，你看这不是巧了吗，山神娘娘保佑，我今天赚了点小钱。买了些肉，想着给舒哥一份。
就是不知道，你是喜欢羔羊肉呢，还是喜欢野猪肉呢？”
“羔羊肉怎么说，猪肉又怎么说？”
“羔羊温顺，喂些草料就能产奶剪毛，人愿养着它，可以得个寿终正寝。
野猪性子恶劣，伤人毁庄稼，非得打死才好，不得善终。”
林阳说到这里，眼只往舒过脖子那里瞄，让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舒过当然明白林阳的意思。“这小子是真敢杀我，闹个鱼死网破，他也真有能耐杀我！”
想明白之后，他连忙说道：“羔羊就好，羔羊就好！”
“好好好，舒哥有口福，这包羊肉给你。今后咱们好好相处，来日方长啊。”
林阳笑了笑，将一包羊肉塞给舒过，然后扬长而去。
看着他背影，舒过觉得自己不生气了。
“好歹白捞了一包羊肉，真有口福。”他笑呵呵的转身离开，再没了找林阳麻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