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乱阵脚的白头佬
“大佬，长租一零一房间的，是一个黑黑的靓仔，一个星期前就不见人了…我问过周边的街坊，说是偶尔能看到那个黑黑的年轻人同一男一女出来食饭…”
香港仔和记餐厅二楼的会议室，火爆小心翼翼的对白头佬说道。
“一男一女？那个女的真的是我的乖女？”
“我拿珊珊的照片给那些街坊看过，他们说就是珊珊。”
白头佬闻言闭上眼睛，他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我真是估不到，为什么我的乖女会同外人一起骗我？”
“大佬…”
火爆迟疑了一下说道：“两年前，我的小弟烟屎牙亲眼看到，是老虎杀了珊珊的老妈，烟屎牙帮手处理的尸体。”
“阿佑他…”
白头佬脸上浮现出复杂至极的神色：“扑街…”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冷着脸对火爆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同我讲？”
火爆低下头不再说话，白头佬看了一眼纸盒里冻成冰疙瘩的断手，眼角突然湿润了：“帮我放风出去，我开出花红三百万，谁能把珊珊或者那两个男人交给我，一个人我给一百万，死活不论。”
“大佬，你放出花红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万一他们撕票…”
“火爆，你还看不明嘛？阿佑已经死佐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阿佑一条活路。”
白头佬神色平静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当没个仔了。”
“大佬，四个堂主和邓伯到了。”
靓辉推开会议室的门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低声对白头佬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白头佬把装着断手的纸盒交给火爆：“送到九龙殡仪馆帮阿佑租个冰棺，等我找到那三个人给他垫尸底，再让阿佑风风光光的上路。”
“是，大佬。”
火爆抱起盒子转身离开，一群人突然涌进了会议室。
“大佬…”
“楠哥…”
“楠哥…”
“楠哥…”
和图的四大堂主，铜锣湾堂主高佬森，中环堂主三脚豹，官塘堂主胡须勇，油麻地堂主口水忠，外加一个二路元帅邓伯，悉数会聚和图陀地香港仔和记餐厅。
“阿森，阿豹，高佬，阿忠，大家都来了？连邓伯也来了？大家坐，都坐。”
白头佬若无其事的招呼众人道。
“阿楠，我们这次过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商议。”
几人对视一眼，满头白发身材早已发福的邓伯开口说道。
“昨天晚上，四大堂口一共派出十三个红棍级别的好手过海澳门，结果今天电话打回来，说是还活着的只剩下三个…连你的干女婿阿孝在内，剩下的人都被澳门号码帮扣留了…”
邓伯面上的表情逐渐严肃：“为了救你的仔，字头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你是不是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待？”
“邓伯，我的仔死佐了。”
白头佬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我今年已经快要六十岁…唯一的仔被人怼烂佐，白发人送黑发人阿，邓伯…”
“你的仔出了事，大家都很难过…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你虽然是坐馆，但是字头不是你一个人的。”
邓伯的面色柔和起来，但是口中说出的话却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我知，邓伯...”
白头佬打断邓伯道：“死掉的兄弟我给双份安家费，被澳门号码帮扣下的人，我会打给号码帮油麻地堂口的武哥，请他帮忙牵线搭桥，同澳门号码帮的人谈妥，不管花多少钱，三天之内让他们把人放回来。”
“可你这几天为了救人亏空的公款早已经过了千万，这笔账总要有人扛的。”
“我知，我最近生意发展太快，缺钱周转…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内，我会转一千五百万入公账。”
邓伯和高佬森胡须勇对视一眼，三人暗自点头。
“几位大哥都听到了，我大佬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大家都满意了？”
三脚豹起身说道：“不如我替大佬送你们回家吧。”
“阿豹你不要多嘴，既然来了不如让我嘚四四六六把事情说清楚…”
高佬森突然拦住了三脚豹，转身对邓伯说道：“邓伯，还是你来讲吧。”
“阿楠，我同几个堂主聊过，除了阿豹，大家一致认为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我和图的坐馆了。”
邓伯看着白头佬，一字一句的说道。
“还有三个月就要选新的坐馆，你们就这么着急？连三个月时间都等不了？”
白头佬神色一变，恶狠狠的说道：“我说过，我的仔死咗了，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挑战我的底线，我一定同他鱼死网破，不死不休…打到整个字头分崩离析为止。”
“阿楠，你…”
邓伯似乎没想到白头佬会直接翻脸，神色有些慌乱的说道。
“不算每个月的抽水，我手上还有一间建筑公司，一间混凝土工厂，一间砂石场，两间夜店…这些拿到银行分分钟能抵押三千万出来，我老了，我的仔死咗了，我可以用这三千万来搞定那三个凶手给我的仔陪葬，也能用这三千万江湖借兵，同你们打到底…路怎么走，你们自己选吧。”
“既然阿楠你坚持，那我们也不好强求…三个月而已，大家都等的起。”
邓伯率先起身，高老森和胡须勇急忙跟了上去。
“阿豹，这么多兄弟，还是你最讲义气。”
白头佬拍了拍三脚豹的肩膀：“你放心，只要你再帮大佬最后一个忙，大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三个月之后，我会尽全力支持你做坐馆…高佬和胡须勇就会拍邓伯马屁，他们俩没前途的。”
“大佬，你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
三脚豹神色激动的说道：“没有大佬你，哪会有我阿豹的今天。”
……
“乐哥，白头佬发江湖追杀令了，他拿了三百万出来，悬赏和林珊珊在一起的你同阿俊，不过他没查到你同阿俊的身份，只有林珊珊的照片。”
澳门葡京酒店的套房里，李乐源拿着电话，听筒里传来光仔熟悉的声音，李乐源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笑意：“白头佬自乱阵脚了，阿光，动手。”
“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