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仆韩忠
睡梦中，张铭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的头部异常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的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耳边传来阵阵呼噜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烦意乱。他缓缓转过头，望向窗外，只见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却意外地发现窗户纸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与此同时，屋内的呼噜声戛然而止，整个房间瞬间变得寂静无声。张铭心头一紧，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迅速闭上眼睛，佯装仍在沉睡之中。紧接着，一阵轻微的“咯吱”声传入耳中，那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张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暴露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
突然间，张铭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起。随后，他眼前一片漆黑，意识逐渐模糊，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
……
临阳，曲江，桃花亭。
一蓑衣老者死死盯着平躺在地的张铭，满脸激动，却又死死压制。
低声道：“三年了！终于找到了！找到了！”
天渐渐亮了，张铭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下身，忽然想起了什么，陡然睁开眼睛。
一张满是纵横的枯瘦老脸，正眯眼睛盯着自己。
张铭身子往后一缩，惊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少主！我是老韩啊！”
虽然不认识，但对方脸上的惊喜，他能感受到。
“老韩？什么老韩？我们认识？”
张铭慢慢爬起来，微微侧身，他确认自己不认识对方，他也不认识什么老韩。
“少主！我是韩忠啊！”
老者一急，连忙凑过去，喊道：“少主！你再看看，再看看！”
张铭连忙右手一摆，阻止道：“等等！你为什么叫我‘少主’？”
“你就是少主啊！你是南阳张家张铭！定然不会错！少主！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张铭一怔，看样子对方认识自己，不过这南阳张家？难道是那小子的家族？
“你就这么笃定？”
那个自称韩忠的老者连忙说道：“你名叫‘张铭’，穿有夫人亲自绣字小衣，还有右脚底的红痣！当不会错！你就是张家少主啊！”
“脚底红痣？”
“没错！那是张家一脉相承的标记！旁人绝对不会有！”
听他这么一说，张铭这才想起来，那日移植时，他仔细检查过，右脚底确实有一颗红痣，平时倒是没怎么关注。
他盯着眼前焦急的老者，皱眉问道：“我若是南阳张家人，又怎会在此？”
“唉！三年前，青阳门广招弟子，夫人派我带你前去，哪知，行至半路，却将你弄丢了！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将你掳走！我多方探查，一无所获，一直到今日！”
韩忠说到这里，咬牙切齿，恨意盈天。
张铭记下这青阳门，又疑惑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发现我的？”
“我在临阳有一故友，曾经救其一命，昨日午后，他遣人告知于我，这才让我见到少主！天可见怜！三年了！夫人！老奴终于有脸回去见你了！”
张铭看着面朝南方、眼泪婆娑、神情激动的韩忠，心中一动。
“韩…？”
“少主！叫我‘老韩’就好。”
“那好，我姑且先叫你老韩吧，我现在心很乱，以前的事也想不起来，天快亮了，我该回去了。”
哪知韩忠一把将他拉住，沉声道：“不行！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张铭皱眉看着他。
“少主勿怪！轩衣坊之外，有多个暗哨在盯着你，你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张铭一惊：“暗哨？盯着我？”
“没错！明镜司暗堂的人！那些人比明堂的更狠，稍有不对，直接下死手。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他们为什么盯着我，那案子不是与我无关，已经撇清关系了吗？”
“少主！你跟我直接回南阳吧，这里太危险了。”
张铭摇摇头，既然被明镜司盯上了，想走更不可能了。
张铭轻轻挣脱韩忠的拉扯，沉声说道：“那我更要回轩衣坊了！时间一长，定会起疑。”
“我走了！”说完，就欲转身离去。
“等等！”
韩忠陡然出现在张铭眼前，右手伸出，递出一物。
一枚青玉吊坠，温润内敛。
“少主！这枚玉坠，你戴着，关键时刻，可以防身。”
“老奴会尽快派人回去告知夫人，救你回去！”
“好！”
张铭伸手接过玉坠，挂在脖子上，贴身放好，一股清凉穿透全身，好不舒服。在韩忠不舍中，他快速离去。
天亮了。
买了一张李记油饼，一小罐点香茶水，张铭一边吃着，一边跨进轩衣坊大门。
“张铭！你去哪了，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
张铭大口咬着饼，侧头对着江临峰含糊说道：“嗯！嘴馋了，出去买饼吃。你想吃吗？”
江临峰眼睛一亮，盯着张铭手中油饼，眼巴巴的说道：“想啊想啊！”
张铭一把将剩下油饼塞进嘴里：“那你继续想！我去上工了。”
“你！”江临峰盯着张铭的背影咬了咬牙，转身快步走向隔壁的饭堂，昨晚睡得迟，醒得迟，再不去，饭堂就没饭了。
绣花绣草，信手拈来，绣山绣水，一气呵成，绣鸟绣兽，栩栩如生。
虽然都很简单，张铭却乐此不疲。
……
……
齐国有一书院，名曰承天，座落于临阳苍陵山上。
承天书院，传武授道。由齐皇齐辙任院长，所以平日里，他要么在皇宫，要么在书院。
院长之下，设一大都督，统辖武院和道院一应事务。
此刻，齐渊大都督正匍匐在齐皇脚下，微微颤抖。
“承天书院，此次扩招，为何多有反对？你不知这是朕的旨意吗？”
“陛下！书院消耗奢靡，扩招定会加重朝廷负担，难以持久……”
齐辙直接打断他，哼了一声，沉声道：“你只管遵旨照办，其他事情，勿要多虑，朕自有安排！”
“是！”
“起来吧！”
齐渊颤巍巍的站起来，但依然躬着身子。
“书院关乎我大齐千年万年大计，任何人都不能阻挡！父皇寿辰之时，朕会公布扩招消息，你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布置，不得有误！”
“是！”
“退下吧！”
齐渊退至皇宫外，微微一叹，不敢停留，径直朝着苍陵山飞去。
“白师！万仞山可有消息？”
白敬山现出身影，嗤笑一声：“呵！那些不识时务的老家伙，自持身份，还是不肯下山！”
齐辙微微一笑，并未生气，说道：“无妨！还有时间，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