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背后的隐情
城市里出了事，大概率是邪祟入侵，三大集团都要介入调查，会展中心的所有楼层的一般人员也都被疏散。
但在低层的一间休息室里，还有不少人留着，留下的人里当然有王胥。
高情商的说法，他是个很有江湖气的人。
他觉得江云救了他的女儿，是个大好人，就一定要跟他称兄道弟，哪怕会同会展中心管理层处理后续情况的时候，都要把江云带上。
“你看看，这是你干掉的那个吧，小江兄弟？”
王胥深情地拉着江云的手，指着地上一具看起来比较完好的尸体。
“我一拳给他打死了？”
江云也是没想到，之前为了自保轰了一拳的安保人员直接嘎了。
旁边，一个面容宽厚，看起来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说道：“小伙子不错啊，内劲纯熟，有高手指点吧？”
这是陶紫和陶白的父亲，紫源生物的高管，陶潜用。
江云眨了眨眼装傻逼，他可不会把连雪供出来。
哪怕用屁眼看也知道，自己老爸那群不是什么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人。
还好这时候，新的进展出现了，有人跑过来，给在场的那个会展中心总经理说道：“是夺魄。”
“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几个分属于不同公司的集团高管都变了脸色。
“青城什么时候来了个阴阳家？”王胥哼了一声，“连情报都没有吗。”
夺魄是属于影踪仙道阴阳家的手段，可以通过骇入灵识的方法短暂操控修仙者，阴险毒辣，而且极难对付。
不过有这句话，所有人也都明白今天这场袭击的原委了。
首先，公交车之所以能被挟持，光靠武力手段不够，因为每辆车都是联入公交公司主脑的，一旦脱离原有轨迹，AI能在第一时间锁定。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那辆车浮空并脱离高架路的时候，悬浮系统就应该被锁定，然后坠落，炸死几个行人都无所谓，反正绝不让它有机会撞向大厦。
另外，就算真撞进来了，以现场安保力量，也绝对能在分分钟之内控制局势，那些邪祟下车之后就会被当场格杀，用雾隐法术也没用。
但有个阴阳家就不一样了。
他短暂屏蔽了公交车的信号，让它脱离公交公司主脑的控制。
用公交车去撞大楼，也可以凭借车本身的ID信息逃过大楼防御系统的识别，不被地面拦截武器直接炸掉。
但这只是一个幌子，公交车撞进楼梯，可以最大限度地吸引注意。
真正承担破坏任务的，是那个阴阳家提前夺魄的安保主管和他安插进去的人。
这个过程甚至可能提前准备了一个月、两个月或更久，而那个倒霉的主管，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被人黑了。
“不对吧。”
这时候，江云偷偷摸摸地举起了手，“这个计划怎么听起来又聪明又蠢的？”
在座的其他高管没有急着搭茬。
王胥粗声粗气的问道：“什么说法？”
“我的意思就是，他的计划当然很不错，几乎可以说用一己之力，把这群邪祟送了进来。
但是...怎么说呢，费这么大劲儿，送一群臭鱼烂虾有什么用啊？我随手一拳都能解决一个，说明也就炼气期吧。”
江云指了指地上那个死翘翘的假安保人员。
王胥大喇喇地说道：“那人确实是炼气期，但你那一拳，就算是筑基正面吃了也讨不了好，你可别瞧不起自己。功法不错，应该是商务级吧。”
江云谦逊地笑了一下。
陶潜用微笑道：“不过小江说的有些道理，那个阴阳家的手段和参与人员的实力，确实不太匹配。”
王胥看向会展中心的总经理：“难道只是用炮灰踩点，假装邪祟袭击？你们这有别的宝贝？”
对方摇头：“没有啊，最近最重要的也就是你的画展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不用猜了，各位，我可以确定没有别的阴谋，因为策划这件事的人是沈观玄。”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门口，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此人穿着一身休闲装，随意地走了进来，就好像是打算去菜市场买点茄子豆角一样。
“我叫林水易，是镇昀星调查处的....”
“原来是林专员，失敬失敬。”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咱们一声，也好接个风嘛。”
在场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显然他们至少听说过这个人，并且这个人的级别比他们更高，但还没到诚惶诚恐的地步。
林水易微微摇头：“不瞒几位。”
他指了指沙发，示意所有人都坐，其他人这才坐下。
“我到定远星，正是为了搜捕沈观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前几天都在万胜武具落脚，他们董事长与我有故交。”
众人又是一阵客套。
此时，江云在旁边偷偷打量，心里是有点疑惑。
他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见过，但记不得具体在什么地方。
说了几句之后，林水易也扫了他一眼:“江云，你刚才说，这次袭击很奇怪对吧？”
众人都有些诧异。
林水易是上面来的专员，放在青城市，绝对算是大人物，属于和三大集团管理层坐一桌的级别。
这样的人竟然会认识一个预备学校的学生。
“我知道了，肯定是比赛的时候见过你！”
江云想明白了原委，因为这个人说过，最近落脚在万胜武具。
林水易笑道：“你反应很快。不过，还是先说正事吧。这个沈观玄，不知各位是否有所耳闻？”
他扫视了所有人一圈。
众人都严肃地点了点头。
陶潜用说道：“此人恶名昭著，哪怕他不在我们这片星域活动，也有一些情报传过来。听说银星海撞舰、定炎星大爆炸事件，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林水易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但补充道：“事实上，根据我的调查，近三年内，至少有十八起邪祟入侵事件，都是他策划或者协助过的。有意思的是，他本人并非邪祟。”
王胥冷哼一声：“那他到底要干什么？”
林水易：“问题就在这里，他总是和那些人接触，了解他们的想法，然后无偿提供帮助，或许有时候也收钱，但绝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我请人侧写过此人的心理，结论是，观察。”
“什么？”
陶潜用的眉头皱起来，这让他显得没那么儒雅了。
林水易耸了耸肩：“就是我说的。他喜欢去了解别人，然后帮助他们实施那些按理说无法实施的计划，然后观察整个过程，不为别的，就是观察。”
“你的意思是...愉快犯？”陶潜用问道。
林水易沉默了几秒之后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把石头丢进湖里，一定是为了好玩吗？”
王胥小声嘀咕：“那不然呢？”
“嗯...也许是为了观察荡开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