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很简单，我成博士就行了
终于，这对跨越了时间的恋人，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
而对于季承来说，他感受到了属于年轻的爱情。
美好，不夹杂任何其他的情绪。
那是只有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才会有的感觉。
他们从小就是邻居，即使很早就已经互生情愫，但也被他们藏到了现在。
不过，只要结局是好的，过往的种种，大概也就只会成为他们闲暇之间的谈物。
而季承，则会更加珍惜这一切。
只有他知道，上一世的他们，直到六十多岁了才结婚。
而这一世，早了四十年。
其中的难耐，又让他如何不珍惜呢？
……
当然，刚开始的爱情，虽然让他们有着无休止的热情。
但是繁杂学业的到来，还是让他们不得不为此而操心起来。
一如上一世一样，鹿溪所在的实验室小组和冷泉港实验室达成了合作。
而后各种实验，各种任务，便接踵而来。
尽管鹿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将季承抛在了一边，因此每天也总会抽出空闲来陪他，毕竟相比起鹿溪来说，季承作为一名研究数学的，平常的时候实在是要闲的太多了。
但因为看着她劳累的样子，季承在心疼之下，就让她每天还是好好地将自己的精力放在实验上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所以在几经劝说下，鹿溪也还是听了他的话，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实验当中。
但失去了佳人陪伴，季承在某一天百般无聊下，偶然间和远在英国的詹姆斯·梅纳斯交流了一下，而他们谈到的东西，便是孪生素数猜想。
终于，季承心底的那抹“白月光”被唤醒，开始占据了他的生活。
他再一次投入到了对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当中。
他心想，自己有着上一世那么多年的记忆，再加上这一世智慧上面得到了提高，总应该有机会实现最初的梦想了吧？
然而，事实还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的智慧虽然得到了提高，但是提高的幅度仍然有限。
这并没有让他一跃就成为那些知名的天才那样，远的如欧拉、高斯之流，近的如陶哲轩、彼得·舒尔茨之流。
只是让他从原本一个稍有天赋的数学学者，变成了一个很有天赋的数学学者而已，最多也就只能说是普通天才。
天才的极限是怎样的？
没有人知道。
季承只知道，他用着年轻的头脑，以及几十年后的数学知识，却依然被这道名为孪生素数猜想的大山拦在山腰上，他只能仰头看着那高高的山巅，对于自己接下来还有多久才能登上，没有任何头绪。
……
时间悄然流逝了。
三年过去，季承也到了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了。
当然，他也没有重蹈覆辙，让自己又一次陷入到孪生素数猜想的泥沼中。
人不会在同一个坑上面跌倒两次。
所以这一世的他，一只脚踏在泥沼中，寻找着落脚点，另外一只脚则是踏在实地上，让自己另外一只脚没有找到落脚点而陷进去的时候，能够将其支撑出来。
所以，他也依然是学校，乃至是数学界的风云人物。
毕业论文也同样无比的优秀，以一篇能够登上四大顶刊的论文，完成了他的硕士毕业。
在毕业答辩上，从全国各个高校过来的数学院士们，争相成为他的答辩委员会中的一员。
最终，他在所有人的庆祝当中，完成了毕业。
在毕业前，他还被评上了校园十大年度人物之一，站在主席台上，向着在场的所有学弟学妹，当然或许也有少数的学长学姐们，向他们述说自己的成就。
自然，这也引起了许多学生的崇拜。
而不仅是季承，鹿溪也被评上了十大年度人物，和季承一样，接受了学弟学妹们的崇拜。
然后等他们从台上都下来之后，他们两人又偷偷地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亲吻了一番。
大概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两位同时评上了年度大物的大佬，私底下竟然还是一对情侣。
而后，季承并没有急于去读博士，尽管各种各样的博士offer向他投来，但是他都暂时没有答应。
因为他在等待5月19日。
上一世，就是在这一天，鹿溪告诉了他自己将要去冷泉港实验室的事情。
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一世的这一天，来的更早了些。
甚至就是在他刚刚拿到硕士毕业证书的没多久之后。
……
2024年1月24日。
还是一样的那个校园街角咖啡厅。
“季承，我决定了，我明年准备去冷泉港实验室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季承，有些措不及防。
不是要等到今年的5月19日吗？
他记得这一点，而且记得十分清楚。
就连他们上一世结婚之后，也谈起过这一天，他们两人都记得这一天。
但是现在……
他回过了神，用惊讶的语气问道：“你……能去冷泉港实验室？”
鹿溪点了点头，说道：“前天的时候，我的导师找我谈话，问我想不想去冷泉港实验室。”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小组和冷泉港实验室达成了合作关系，然后可能是因为我表现得比较好，所以那边就邀请我去冷泉港实验室学习，如果有机会的话，甚至还可以在那边担任研究员。”
“我……”她又是犹豫了片刻后，最终坚定了自己的目光：“我想去！”
季承面色平静，心中却长叹一声。
所以，上一世的鹿溪，其实是在纠结了好几个月后，才终于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而现在，为什么会发生了这样的改变呢？
“你为什么想去呢？”
他问道。
鹿溪靠在了他的怀中：“因为……我感觉我现在和你的距离忽然有点远了。”
“你太优秀了，我也想变得更优秀一些，好配得上你。”
季承错愕。
随后就是在心中又一次长叹。
上一世，这个想法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而现在的状况却发生了转变。
只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窃喜，他的心中只是在想。
如果上一世的他没有将这句话藏在心里，会是怎样呢？
但凡事没有如果。
他只是在心中感谢上天，让他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搂住佳人的腰肢，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第一，不管怎样，你都配得上我。”
“第二，你想去就去，而且，我会陪你一起去。”
鹿溪顿时愣住：“你陪我一起去？”
季承轻笑一声：“很简单，我成博士不就行了。”
“博士？”鹿溪的表情，就像是小鹿一样，充满了迷茫。
“石溪分校就在冷泉港实验室附近，好像只有二十几公里吧。”
季承说道：“虽然石溪分校的数学并不是很强，不过离你足够近，就是它的优点了。”
鹿溪呆呆地看着季承，但是她的双眼，却逐渐湿润了起来。
“阿承，谢谢你！”
然后她将自己埋进季承的怀抱中，久久没有起身。
季承抚摸着她的背，嗅着她的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