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辞别与请求
第七天下午，双子岬灯塔下方。
“小子，适可而止吧！”库洛卡斯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担忧。
他认为这种毫不留情的杀戮会引发更多的仇恨和混乱，将事情引向更糟糕的方向。
“好！”帝司点头答应，却又反问道，“前辈难道觉得那些海贼不该杀？”
从前天开始，海贼团的数量就开始变少，今天等到现在都没有新的海贼团出现。
大概率是因为消息传到四海，那些打算进入伟大航路的海贼团都在观望，不敢过来。
他本来就是来辞别的，所以顺势答应库洛卡斯也没什么，不过道理还是要辩一辩的。
库洛卡斯没有直接回答，只低声道:“杀戮太重，终归是不好的。”
“这些海贼不事生产，走到哪抢到哪，不仅对这个世界毫无贡献，还要消耗大量的资源，是罪大恶极吧？”
“他们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我把他们海葬，是为这个世界做贡献吧？”
帝司说得很起劲，最后还诛心地问道:“前辈如果觉得我做错了，还请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库洛卡斯沉默许久，摇头道:“你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错了，但是这些海贼也错了，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出海，都不该把罪恶施加在无辜的平民身上。”帝司沉声道。
库洛卡斯不知想到了什么，叹息道:“唉，罗杰当初也只是想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变数。”
“或许是吧。”帝司晒然一笑，不置可否。
两人相对沉默许久，库洛卡斯突然转移话题道:“既然你知道布鲁克的位置，能帮忙把他带回来吗？”
之所以提出这种请求，是因为他看到过龙鲨，知道帝司等人有海王类相助，可以任意进出、往返伟大航路。
伟大航路的复杂环境只能限制普通海贼团，对于有特殊手段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我暂时没空。”帝司摇头拒绝。
如果顺路倒也无妨，但是星火号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南海，他不想耽误时间拐去魔鬼三角地带。
那鬼地方本来就离得远，还常年被一种能见度极低的诡异浓雾笼罩，再加上天气状况极不稳定，航行在其中的船只很容易迷失方向。
想在这种环境下找到布鲁克，谁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那我之后再别人帮忙吧。”
或许本就只是想找个话题结束之前的沉重话题，库洛卡斯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叨扰前辈！”帝司提出告辞。
“你可别再来堵门了！”
库洛卡斯心里吐槽，嘴上却说道:“好，我代拉布和布鲁克感谢你提供的消息。”
……
星火号重新启航，前往南海。
因为有从海贼船上拿来的物资，所以他们不用去附近的岛屿补给，只管赶路就行。
没几天，他们就进入伟大航路另一侧的无风带，即将到达南海。
深夜，星火号底层舱室内。
佐伊看着巴克等人，沉声道:“如果大家都同意我的提议，那我现在就去找帝司船长商量。”
巴克等人互相打量几眼，不约而同地点头。
“好！既然出海了，就不该畏畏缩缩，即便离开星火号的庇护，我们肯定也能闯下自己的名头。”
佐伊眼神明亮，仿佛内心受到了什么洗礼一般，只感觉说出这句话后，全身上下无比畅快。
随后他找到正在船头位置防备意外情况的帝司，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帝司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带着他们离开星火号，成立自己的冒险团？”
他心里的第一想法不是背叛，而是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自从那次被凯特琳救下之后，佐伊等人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直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来。
他想让佐伊等人自己打破内心的阴霾，所以选择了冷处理，既没有责怪，也没有安慰。
没想到现在闹了个大的，他们居然想要脱离星火号。
“对！马上就要到南海了，我们想要独自在南海闯荡一番，然后靠自己的实力进入伟大航路。”佐伊的神色极为认真。
离开霜月村之后，星火号在帝司的带领下，算得上是顺风顺水，大家的实力也提升得很快。
后面更是不用帝司出面，他们就能纵横东海，难寻敌手。
这一切让他们心里有些得意，甚至生出了骄纵之心，但是在双子岬那几天的经历，却给了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
原来不是我们很强，而是东海的海贼太菜！
这几天，他和巴克等人都曾在心里问过自己，如果没有帝司的庇护，他们的实力能不能提升得更快？
是不是因为从来都没有真正面临过死亡，所以他们从未真正激发自己的潜力？
“这样你们可能会出现死伤，甚至是全军覆灭。”帝司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们都明白！”佐伊晒然一笑，“如果真的死了，那也是我们命中注定的结果。”
如果没有帝司的庇护，他们很可能在东海就会出现死伤，甚至是全军覆没。
能活到现在，他们已经赚了，未来就让他们自己来把握吧。
“唉，或许自始自终，都只有我自己和菲奥娜等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佐伊他们哪怕被我影响再多，终究还是会继承这个世界的风格。”
帝司心里感慨良多，随后问道:“那以后呢？等你们靠自己的力量进入伟大航路以后呢？”
他不会反对佐伊等人的决定，哪怕未来的结果会很惨烈。
唯一令他头疼的是，没有佐伊他们帮忙处理星火号的杂事，他每天的修炼时间势必要减少。
“如果我们真有那一天，而且实力已经足够强的话，再厚颜来求星火号收留。”
“毕竟帝司船长你的梦想实在是太过伟大与艰难，我们也想为全世界的平民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佐伊从未想过真正离开星火号，巴克等人也是一样，所以他们才特意强调说要成立自己的冒险团，而不是海贼团。
离开并不是结束，而是为了能更好地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