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山雨已至
日番谷冬狮郎很快就在老地方找到了正在摸鱼的十番队队长。
相比那些奇形怪状的队长而言，十番队的队长从外形上看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但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却有一个不普通的姓氏。
志波。
尸魂界曾经四大贵族之一的志波。
没错，名为志波一心的男人，是标准的尸魂界贵族——虽然看上去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吊儿郎当的中年大叔，但确实是贵族没错。
只不过那是过去式了。
如今的志波家族逐渐落寞，已经举族搬到了西流魂街居住，虽然还是贵族，但实际上和平民也没什么区别了。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志波一心看上去也和流魂街上的大叔没区别，完全看不出贵族的样子。
冬狮郎无奈上前将其摇醒：“队长！队长！”
“嗯？发生什么事了？有大虚闯进瀞灵廷了？”志波一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嘴里还说着一些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瀞灵廷创建上千年，还从来没发生过被虚攻破的事情——也可能是发生过，但是冬狮郎不知道。
不过这都无所谓。
冬狮郎将情报塞进志波一心手里：“队长，紧急情报。”
“紧急？”志波一心揉了揉眼睛，总算是精神了些，然后他拿起那份情报。
没一会，他皱起眉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冬狮郎，你回去继续处理文书，我去现世。”
“我……”
冬狮郎冲着志波一心的背影伸出手，却没能把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这句话说出口。
他并不笨，知道志波一心不带他一起去支援的原因，志波一心判断这次任务非常危险，而他的实力又太弱，所以才会选择自己一个人去现世支援。
冬狮郎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不希望自己成为队长的累赘。
白发的少年在原地驻足片刻，才转身返回。
只是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强，变得足够强。
强到可以打败任何人，强到可以保护任何人。
——
“啊……那个就是你说的有趣的少年？”
浦原喜助拿着望远镜看着一个方向。
“没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能靠近一点吗？”
“如果你不怕被发现的话。”黑猫给自己舔了舔毛，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真猫一样。
浦原喜助眨眨眼，最终还是放弃了靠近观察的想法，他相信黑猫的判断，虽然他自己也是队长级，但是论眼力和直觉，他不觉得自己能比得上四枫院的前任家主。
“有两个灵压消失了。”浦原喜助说。
作为曾经的队长后来的流放人员，浦原喜助对周边地区的担任死神都格外关注，毕竟这群人除了履行正常的死神职责以外，偶尔也会充当监视他的狱卒。
所以他只需要略微感知一下，就知道鸣木市少了两个灵压——有两名死神牺牲了。
“是蓝染做的吗？”四枫院夜一问。
浦原喜助摇摇头：“除了剩下的两个死神和你说的那四个实习生之外，我没有感觉到其他灵压。”
“用特殊方法隐藏了灵压吗？”黑猫乖巧蹲在浦原喜助身边，“但除了蓝染也没有其他可能了吧？”
“……目前有嫌疑的确实只有蓝染。”
“那就是他了！”
“你这家伙不要太死脑筋了，万一护廷十三队里还有其他叛徒呢？”
“你说什么？”
“我说，万一护廷十三队……”
“前一句。”
“你这家伙不要……我错了。”
面对搭在自己手上的猫爪，浦原喜助果断认怂，装模作样的重新将目光放在望远镜上。
“保险起见，再观察一段时间……嗯？”
“怎么了？”听到他似乎有什么发现，四枫院夜一开口询问。
“这个少年……确实很有意思。”浦原喜助挑起眉毛，“他刚才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
——
浦原喜助没看错，陆拾确实往他和四枫院夜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看到一人一猫之后，陆拾忍不住叹气。
又是两个队长级。
蓝染他们三个也是，你们两个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面对面地说？
偷窥很好玩吗？
陆拾觉得这群人大概是闲得蛋疼了。
话说回来，自从来到现世，他已经碰到五个队长级了，队长级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护廷十三队一共才13个队长，你们怕不是组团来现世旅游的吧？
陆拾在心中吐槽一句，心情却更加凝重。
其实他很清楚，一口气冒出来这么多队长级代表着什么。
接下来要发生的，很可能是队长级以下无法参与的战斗，而且大概率是重要的剧情节点，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队长级来到这里。
而陆拾此刻，就正处于这场还没有掀起的风暴的正中心。
要不……跑吧？
现在剧情还在酝酿阶段，还有跑路的机会，如果等到真正开打，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
问题是……往哪跑？
穿界门处于封锁状态，跑会尸魂界不太可能，唯一的选择就是留在现世，但是作为见习死神，未经批准逗留现世，很有可能会引来护廷十三队的通缉甚至追杀。
陆拾当然不怕这种事，实际上只要不是几个队长级一起上他都无所谓，但是这么一来麻烦就没完没了了。
所以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现在的问题，还是要想办法将那个杀害死神的凶手找出来并解决掉，并且还不能惊动周围那些盯梢的队长级。
难，太难了。
分析一下其中的难点。
凶手隐藏得很好，灵压趋近于无，陆拾开着神识都只能隐约捕捉到一丝，想要找到这家伙就特费劲。
而且凶手实力还强，差不多有队长级，要快速解决还不能闹出太大动静，还要压制凶手在战斗中散发的灵压防止被周围那些队长发现。
这其中的难度……
相当于同时谈了五个女朋友，还要在同一天约她们出去看同一场电影，还不能被她们察觉到彼此的存在。
天方夜谭。
陆拾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身边的和泉清和鹿仁，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因为没有肉身，所以他没有共享到血统和法力，连带着很多法术都用不了，其中也包括各种分身术。
不能分身真的很麻烦，他没办法从和泉清和鹿仁身边脱离，也就不能单独行动，自然也没办法去执行那个计划。
看来需要尽快把用灵压平替法力的研究提上日程了，不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陆拾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这件事，然后就听到了和泉清的声音：“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已经在城市里转悠了一整天，期间也超度了一些整，但完全没有找到凶手的线索，另外一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眼瞅着天色快要黑下来了，因为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所以和泉清和松北海商量过后，决定暂时停止夜巡，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三人绕了一圈，从另一条路返回驻地。
然而刚走了一半，天色就彻底阴沉下来，点点滴滴的雨水从天而降。
“下雨了？”和泉清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确实，陆拾赞同他的想法。
如果是平时，下点雨陆拾也不会多想，但是在剧情即将发生的这个时间点，陆拾能够百分百确定，这场雨就是剧情开始的信号！
如果说之前是山雨欲来，那现在就是山雨已至！
鹿仁却不太明白和泉清的意思，询问道：“为什么下雨不是好兆头？”
“啊，我没有说吗？”和泉清扭头看了身后的两个后辈一眼，“实际上我和阿海都是两个月前调过来的，两个月前鸣木市也发生过一次死神被杀的事件，那天刚好是下雨天。”
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吗！？
陆拾感觉有些无语，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啊！
现在说未免也太晚了吧！
因为……已经有一个漆黑的家伙，拦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了。
“小心！”和泉清将陆拾和鹿仁挡在身后，脸色凝重地看向前方那个漆黑的人型生物。
陆拾也伸手抓住了浅打。
陆拾从没有见过虚，但是他有在真央灵术院学习过辨别虚的办法。
与死神截然相反的腐烂气味，还有胸口那代表着虚无的洞——尽管面前这只长着角的家伙胸口的洞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但毫无疑问，这是一只虚。
而且，如果陆拾的神识没有出错的话……
无形的灵压从虚的身上倾泻出来，原本被隐藏到极致的灵压猛然炸开，宛如滔天巨浪一般翻涌而来。
这是一只大虚！
——
灵压激荡，很快就向着周边扩散开，连带着鸣木市周围的空座町也感觉到了这股庞大的威压。
空座町，石田宅邸。
作为存在于现世一种的纯血灭却师家族，石田一家也算是空座町的豪门，居住的地方是高门大户的别墅，还有供人使唤的女仆。
除了石田一脉以外，同为纯血灭却师的黑崎真咲也住在这。
灭却师是讲究血统的种族，通常都是纯血之间相互通婚，黑崎一脉的祖先已经灭亡，同代之间也没有兄弟，黑崎真咲被同为纯血灭却师的石田家主母接回家中扶养长大，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她帮助石田家传宗接代。
换句话来说，黑崎真咲就是石田家少爷石田龙弦的童养媳。
黑崎真咲一直都很清楚这个事实。
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接受。
她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不是为了什么灭却师的未来，那种东西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是既然生为灭却师，就要背负灭却师的使命。
这是父亲在临死之前告诉她的。
黑崎真咲一直铭记在心，所以她才老老实实待在石田家，没有到处乱跑。
但是……还是不太开心。
就像是被绑住翅膀关进笼子里的鸟儿，没有自由的生活，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心。
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抱着枕头坐在房间的大床上发呆。
今天也一如既往……原本应该这样的。
但是，正在发呆的黑崎真咲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向着这边移动……是灵压！
而且是……虚！
黑崎真咲没有多想，直接冲出房门，却迎面撞见了石田家的大少爷，石田龙弦。
“你要去哪？”石田龙弦问。
“小龙……”
“不用问我也知道，死心吧。”石田龙弦轻描淡写道，“要说几次你才会懂，我们灭却师在死神死后出击就行了，而那时的出击，指的也是混血的片桐他们，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真咲，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立场，你应该懂得，你必须更珍惜自己，我们纯血灭却师，不能轻易流血。”
“可是……”
——
“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市丸银笑眯眯地问，“就算那个小家伙很有趣，也不值得专门用虚白去试探他吧？”
“同意。”东仙要点头附和，“这是计划之外的部分，对实验没有意义。”
“别这么说啊。”蓝染推了推眼睛，“计划想要顺利，就要排除掉一切变数，不要以为他是见习死神就小看他，去年那个从真央灵术院毕业的家伙，今年也已经是第三席了，这个小家伙看起来，也并不简单啊……”
“……差点把我骗过去了。”
——
“要帮忙吗？”四枫院夜一问。
“用不上。”浦原喜助摇了摇头，“那个小家伙的狐狸尾巴没藏好，已经露出来了……”
“……让他自己解决吧。”
——
汹涌的灵压扑面而来，和泉清和鹿仁避之不及，只是一个照面就被这强大的灵压震飞出去。
完全没感觉到被攻击的陆拾：“……哎呦！”
后知后觉的他连忙装出一副重伤的样子，向后倒飞出去，和泉清和鹿仁没有起疑，但是陆拾自己的心却是直接沉到了底。
因为他自己的灵压实在是太强了，导致面前这只虚爆发的灵压对他而言就像是微风拂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这才导致他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连带着之后的表演也略显生硬。
那种表演糊弄糊弄和泉清和鹿仁还没问题，但是现场可不只是这两个大聪明啊。
一边还有五个队长级看戏呢！
更重要的是，蓝染也在。
陆拾没看过死神，但是他听说过蓝染的威名，知道他的全部评价他智珠在握、算无遗策，陆拾刚才那么拙劣的演技，能骗过他吗？
陆拾用辟谷也能想到答案。
那接下来怎么办？
陆拾正思索着，却突然看到那只大虚向着他们这边低下头，头顶两只角中间凝聚起纯白的灵压，高浓度的灵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虚闪！
陆拾的脑中刚刚冒出这个名词，视野就已经被无边无际的白光所占据。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