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隐藏楼层／地下空间
“老大，师兄他自己能行吗？”
源氏重工15楼，路明非扛着梯子跟在陆拾身后，絮絮叨叨。
“老唐那家伙路痴起来一点痕迹都没有，师兄自己一个人去，感觉未必能找到他。”
“你太小看老楚了，那家伙认真起来，绝对不逊色于专业特工。”
陆拾一边随口说着，一边带着路明非昂头前进，余光扫过周围的人群，他们行色匆匆，对于陆拾两人的到来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没有人觉得这种地方出现修理工有什么不对，看来源氏重工的内部成员经常会叫修理工。
当然，也可以说是陆拾和路明非的伪装很完美，没有破绽。
源氏重工的15楼是标准的写字楼配置，常常的廊道串联起数不清的办公区，整体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阻碍视线的东西太多，想要找到目标并不算容易。
“咱们还分头行动吗？”路明非问。
陆拾摇头：“不，没有意义，老楚老唐都不在，只有咱们两个，分头行动也提升不了太多效率。”
“那现在怎么办？”
“让我来吧。”
陆拾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不太想用这一招的，毕竟在世界规则的限制下，动用这种破格的能力消耗会非常大。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陆拾带着路明非拐进了一个没人的角落，丢下一句“给我望风”，然后闭上眼睛。
路明非脑子不算好使，但执行力很强。就算不知道陆拾要做什么，也听话的站在一边，警惕地盯着拐角外面。
一道常人无法感知的波动以陆拾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大量的信息开始向陆拾汇聚，在陆拾的大脑中构建出了一个完整的空间模型。
神识，修行者必备的超凡力量之一，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但是现在却经由陆拾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十秒后，陆拾白着一张脸收回了神识。
“明非。”
“老大。”
“扶我一下。”
“好嘞。”
路明非赶紧走过来，扶住了身形摇晃的陆拾。
这个世界的规则对其他世界的超凡力量并非是彻底的限制，但是每次使用的消耗都是正常使用的好几倍，即便陆拾的体质媲美纯血次代种，也很难承受这种程度的消耗。
缓了一会之后，陆拾感觉好了很多，冲路明非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老大，怎么样？”
“已经找到了。”陆拾整理了一下衣领，“跟我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拐角，朝着陆拾刚刚发现的通道走去。
——
源氏重工，地下深处，铁穹神殿。
实际上就是下水管道而已。
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东京的下水道需要很大的排水量，所以东京的下水道都会修建成好大的神殿模样，但是通常情况下，东京又没有这么大的降雨量，所以这座神殿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空荡荡的，只有那几个月的潮汛期，神殿才会被水灌满。
这里是源氏重工的建筑范围，到了这里就是源氏重工的最底层
老唐稀里糊涂地兜了几圈，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这里来了。
一同追过来的还有恺撒。
镰鼬从风中带回声音，恺撒能够“看”到，目标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但是恺撒并没有轻举妄动。
他一直尾随在老唐的身后，想要调查清楚这人的目的。
于是老唐走，他也走，老唐停，他也停。
只不过老唐的行进路线让他略微有些迷惑。
为什么要走这边？
为什么要走那边？
为什么停在这？
为什么在这里转了两圈？
恺撒压根没猜到，老唐其实只是迷路了而已。
两人就这样亦步亦趋，不知道走了多久，连叶胜的蛇都联系不上了，恺撒知道，自己已经走出了蛇的作用范围。
还要继续跟着他吗？
就在恺撒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叮”的一声。
紧接着就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出现在了铁穹神殿当中。
恺撒停下脚步，压低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连镰鼬都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老唐似乎也听到了那个脚步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蛰伏下来，听着那个脚步声渐行渐远。
然后老唐的声音飘进了恺撒的耳中。
“见鬼，这破地方居然还有电梯！？”
老唐的语气中带着惊愕和喜悦，惊愕自然是因为在这种鬼地方见到了电梯，喜悦则是因为有电梯就代表着有离开这里的路。
只是……
恺撒突然想到，如果那部电梯可以直接通往地面的话，那刚才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为什么要把电梯停在这一层？
除非……
这一层就是那台电梯能到的最高层！
恺撒瞳孔缩紧，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找到了叶胜所说的通往下方的道路，但是现在他联系不上叶胜和酒德亚纪。
老唐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似乎是准备搭乘那台电梯，恺撒没办法，只能像一路上一直在做的那样，在墙上给叶胜和酒德亚纪留下记好，然后跟着老唐走向了那台电梯的位置。
两人先后乘坐电梯前往了更深的地方。
在两人离开没多久之后，背着一个白色布包的楚子航抵达了这里。
布包里是一把名为「村雨」的刀。
村雨是被藏在梯子里带进来了的，源氏重工的保安很尽职尽责地检查了他们一行人携带的所有物品，甚至还搜了身，但却绝对想不到，路明非和老唐扛着的那台梯子是中空的，内部可以夹藏很多东西。
比如两把格洛克19，两把三棱军刺，还有楚子航的村雨。
在发觉老唐走丢了之后，楚子航就从梯子当中取出了村雨，离队寻找老唐。
好消息是，老唐的行踪有迹可循，他既然没有跟陆拾等人搭乘这台电梯，那么肯定是跟着另外一伙人搭乘了另外一台电梯。
坏消息是，楚子航并不知道另一伙人的目的地，只能一层一层地打听，询问源氏重工内的工作人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同事——还好他身上穿着安川公司的制服，村雨也被布包裹着，所以源氏重工的员工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就这样，楚子航一路将电梯能够抵达的所有楼层都问了一遍，然后确定了老唐的位置。
地下。
果然，楚子航在地下发现了另一伙人中的一个。
没有打草惊蛇，楚子航选择去调查下一层——这一层有这伙人在，老唐不会在这里久留。
果不其然，刚刚下到地下二层，楚子航就发现有人在墙上留下了记号，循着记号一路追踪，楚子航找到了这里。
继续往前，楚子航看到了一面墙……不对，墙上被做了记号，而且和之前几个表明方向的箭头记号不同，这面墙上是一个叹号。
也就是说……
楚子航伸手在墙上摸索，果然发现了一个触感完全不同的地方。
按下去之后，面前的“墙”豁然洞开。
这居然是一台电梯！
楚子航走进电梯中，发现电梯里除了一个关闭按钮以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按键，换言之，这是一台直达电梯。
不知道这台电梯是直达什么地方的。
楚子航面不改色地关掉了电梯门。
——
陆拾带着路明非下了楼，拐上一条岔道后一路直走，进过曲折上下的楼梯后找到一扇安全门。
这是一扇没有任何标记的银白色大门，门上甚至连一把锁都没有，只有门的旁边有一台读卡器。
“明非，轮到你出手的时候了。”陆拾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跑去路口给路明非望风。
路明非也不耽误，手脚麻利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型仪器，扯出一条线来连接到读卡器上。
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后，读卡器发出“滴”的一声，银色大门轰然中开。
听到声音的陆拾从路口返回，路明非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怎么样？”
“牛逼！”陆拾竖起大拇指，然后率先走进了银色大门。
路明非紧随其后。
走廊上空无一人，远处飘来隐约的福尔马林味。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医院，一座睡美人城堡那样的医院，时间在这里是不流动的，一切都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封印了，只有莹绿色的光停滞在空间中，照亮了墙壁上的“ξ”符号。
「ξ」，希腊第十四个字母，代表某种不确定的东西。
他们来到了某个不确定的地方。不知名的恐惧在路明非的脑海里爆炸，某个不确定的地方……就像是命运纺织机上分岔的丝线，一个莫名其妙的线头开始接入他的生活。
远方有男孩的声音传来：“哥哥，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紧接着，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
源氏重工的底部，比铁穹神殿更低的深层，绝对的黑暗中，亮起了深红的“ならく”，那是一部电梯的指示灯。
“ならく”是个外来语，来自于佛经中的“那落珈”，那是地狱的最深处，无限坠落的虚空。
那落珈中的恶鬼永远回不到人世，只能在无止境的坠落中永生。
电梯门打开，老唐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除了换气扇转动的轻微声响，这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前方的墙壁忽然亮了起来，那堵七八米高的巨墙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储水箱，墙壁是储水箱一侧的玻璃墙，玻璃墙是由上百块大约一平方米的玻璃拼成的，玻璃之间是窄窄的金属框架。
储水箱上方安装着直径数米的水轮机和过滤器，这个储水箱的容积比得上海洋馆中的巨型鱼缸，一般的供水管道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水源，所以它从下水道中取水，污水过滤之后被导入这个储水箱，换水的时候再用水轮机抽走，重新进入铁穹神殿系统。
老唐站在玻璃墙前，幽蓝的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打出一片阴影。
这是什么地方？
老唐满头问号，看向左右两侧。
两侧是幽深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储水仓深处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这里似乎养着某种大型的水生动物，它高速地游动起来，长尾留下一串漩涡。
老唐皱着眉，打开了手电筒。
于是他看清了储水仓里游动的东西。
那不是一条，而是一群，一群大鱼。
大鱼们把脑袋顶在玻璃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手电筒当中射出，穿过储水仓的光路。
“卧槽！”老唐被这些东西吓了一跳，因为他看清了这群鱼的脸。
它们的脸是那么的苍白，就像是在海中漂浮了几十天的浮尸，一群长着人类面孔的鱼，隔着玻璃窥看人类的世界，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嘴角上挑，似乎在微笑。
它们不尽相同，多数都长着长尾和鳞甲，有些人面鱼身上附有匪夷所思的器官，巨大锋利的爪，刀状骨质鳍，呼吸的时候它们脖根的裂缝张开，露出深红的、鳃一样的结构。
惊吓中老唐手中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于是人面鱼们曼妙地扭动着身体，追逐手电筒的光路飞快地游动，就像是一群听话的宠物。
整个水箱都被搅动了，一具暗金色的骨骸从水底浮起，骨骸形状介乎人、鱼和飞鸟之间，它生前显然是那些人面鱼的同类。
看起来这些人面鱼并不介意在饿极了的情况下吞吃同类，暗金色的骨骸上布满齿痕，像是用伐木斧砍出来的。
老唐赶紧捡起手电筒，哆哆嗦嗦地关掉。
光路消失，失去了追逐之物的人面鱼各自散去。
水箱的大小几乎相当于岩层中的小型地下湖，经过过滤的地下水还算清澈，但人面鱼一旦游到远处去就看不清了。
只剩下一条体型较小的还在靠近玻璃墙的水域中游动，似乎仍想寻找那个神秘的光亮。
老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引起这东西的注意。
只是天不遂人愿，就连老唐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身后的电梯却传来了“叮”的一声。
电梯门豁然洞开，一束光从电梯当中泄出来，短暂地照亮了这片区域，老唐与人面鱼豁然对视。
老唐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安慰自己鱼的视力不好，对方在水里未必能把自己怎么样，冷静冷静冷静，这种时候应该先小心电梯里的那家伙，先藏起来才对。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老唐却没法动弹，只能静静地与人面鱼那双眼睛对视，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醒来。
其实人面鱼的那张脸还挺漂亮的，但是漂亮的只是那张脸，人面鱼突然从脖子以下开始畸变，下半身融合为蟒蛇般的尾部，隐约能看到脚的残留。
世界各国的神话中，人面蛇这种形象反复出现，从人类始祖伏羲女娲，到三皇五帝中的太昊帝，《庄子》中曾被齐桓公看见的穿紫衣戴朱冠的“委蛇”，再是《山海经》中“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
其瞑乃晦，其视乃明”的钟山之神烛阴，梵文中所谓“娜迦”，希腊神话中所谓“美杜莎”，乃至玛雅万神殿中已经失落名字的群蛇……
它们介乎神和魔鬼之间，象征着诱惑和究极的神秘。
神话学家至今都很难解释为何这类怪物会如此一致地出现在各种神话中，如果他们能看一眼这甚至称得上“美貌”的怪物就会明白，先民们的确曾目睹过类似的东西在面前爬过、游过或者直扑过来。
它们是如此的狰狞可怖，绝不可能是上帝会制造的物种，只能是恶魔跟人类开的一场玩笑。
这种印象像是闪电一样炸开先民的脑海，然后作为神话代代传承。
电梯里拿着手电筒的人走出来了，他手中的光照亮了一切。
老唐突然察觉，眼前的人面鱼的眼睛，闪烁着若有若无的金色。
龙裔！
猛然想起曾经陆拾的科普，老唐只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太差，这种在陆拾口中能够能够清晰摧金断玉的东西，没想到居然会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老唐想到，陆拾叮嘱他们遇到龙裔不要犹豫，拔腿就跑，实际上老唐也想这么做，只是他却迈不动脚步，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呢喃，似乎是对面前的怪物表示蔑视。
太可笑了，自己一个连混血种都不是的人，凭什么蔑视这些东西？
老唐只觉得荒谬，身体里的声音又开始愤怒，老唐听到一个声音在咆哮：“杂种！缘何直视神座！”
声音“嗡”的一声炸开，老唐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有零零碎碎的记忆流淌进了脑海，试图将他身体当中的某个存在唤醒。
“啪——”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老唐的肩膀上，将他从那种莫名的状态中拖了出来，老唐觉得昏昏沉沉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像是遗忘了什么。
他战战兢兢看向身边，入目是一身和自己同款的维修工制服，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迅速警惕起来，说道：“哥们，我不是故意跟着你们下来的，看在同行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把我放了啊？”
恺撒却没有理他，只是脸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储水仓，还有在储水仓中游动的龙裔……或者说死侍。
找到了！
恺撒无比确定，自己找到了这次任务的目标，蛇岐八家在秘密豢养死侍，证据就摆在他面前！
恺撒懒得搭理老唐，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微型相机进行拍照取证。
只是闪光灯的强烈光芒似乎刺激到了储水仓里的死侍，它暴怒起来，对着外面的两人发出听不见的吼叫，巨大的嘴打开，锋利的长牙密如荆棘。
这时才能看清楚它那可怖的嘴部结构，精致的樱唇，两侧各有一道看不清的裂缝延伸到耳边，它张开嘴的时候好像整个颅骨都打开了！
老唐吓得后退两步，恺撒却岿然不动，继续按动快门。
闪烁的光吸引了更多的死侍，他们聚了过来，撞击着厚重的玻璃墙。
但是恺撒并不担心，加图索家族有一座私人水族馆，所以凯撒很清楚这种玻璃墙的坚固程度，这种用来做储水仓的玻璃墙最少能够扛住十头鲸类的撞击，只是几十只死侍，很难对玻璃墙造成破坏……
“咔嚓……”
恺撒的脸色骤然一变，镰鼬在空间当中飞舞，带回了老唐听不到的声音——密密麻麻的碎裂声就像是一连串的鞭炮一样在玻璃墙的内部响起。
紧接着，连老唐都能听到的轻微的爆裂声自上而下贯穿了整面玻璃墙，支撑储水仓的金属框架迅速地扭曲变形。
其他人面鱼也察觉到这面玻璃墙的变化，纷纷抛下血肉模糊的食物游了过来，就像是囚犯们听见监狱的铁门响了，会不约而同约而同地看向门的方向。
恺撒意识到，事情在向他预料不到的方向发生变化，他赶紧转身，拔腿就跑，老唐比他反应还快，几乎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就蹿向电梯，按动了电梯开关。
只是电梯却没有反应。
“怎么会！？”老唐愣住了，电梯没有反应，说明电梯正在被使用，有人正在乘坐电梯下来这里！
见鬼的，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老唐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其实他常用的武器是格洛克手上，所以这次行动带了两把格洛克19藏在了中空的梯子当中，只不过他中途走丢了，所以手里的武器只剩下这把匕首。
这也是他唯一的武器，他准备跟那群龙裔拼命。
赏金猎人这行就是这样，要命的时候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恺撒也从小腿后边取出一把丛林猎刀，不过他的持刀姿势可比老唐专业多了。
老唐忍不住道：“老兄啊，咱俩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要不咱俩把遗言相互说一下，能活着出去的那个就帮另一个把遗愿实现了，要是咱俩都活不了也没事，找个本子记下来，我队友肯定会来给我收尸的，让他们帮忙，话说这个电梯这种时候被用了，也不知道下来的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要是本地人那就完犊子……”
“闭嘴。”恺撒脸色难看地横了老唐一眼，手中的猎刀却握的更紧了，因为除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他还听到了漏水的声音。
紧接着，“砰”的一声。
先是一块巨大的玻璃砖被水压顶出了金属框架，接着更多的玻璃砖脱落，每块都是一平方米见方接近一米厚，数吨重的庞然大物，缺口处水流喷出十几米远。
几秒钟后这面透明的墙壁彻底崩塌，数万吨的水冲破了大坝，带着不知数量的人面鱼。
这既是致命的狂潮又是致命的美景，幽蓝色的光幕中坠落的玻璃砖反射冰一般的光芒，光芒中飞翔着似龙似蛇的黑影……美得就像世界的末日。
也是恺撒和老唐的末日。
死侍尖利的牙齿直奔两人的喉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