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底牌
铁王座上，伊耿·坦格利安国王端坐在那由无数剑刃铸成的宝座中，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台阶下的弟弟伊蒙。
大厅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贵族们的眼神不善看着伊蒙，仿佛在等待一场风暴的到来。
伊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脱下他们的白袍！”声音回荡在整个王座厅。
奈丽诗王后坐在伊耿身旁，她紧紧抓住伊耿的手，试图为自己的哥哥伊蒙说些什么。
然而，伊耿用警告的目光瞪了她一眼，制止了她的举动。
奈丽诗知道，此刻不是多言的时候，只能内心默默祈祷事态能够平息。
戴伦·坦格利安站在贵族前排之中，这位文质彬彬的王国继承人脸上带着忧虑。
他的目光在叔叔伊蒙身上停留良久，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伊蒙的行为让他感到难以理解，更担心这将带来怎样的后果。
伊蒙和身后的五名御林铁卫沉默无语，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地上摆放着贾曼伯爵的头颅，那是伊蒙未经审判就处决的证据。
卫兵们缓缓接近他们，试图解下他们的盔甲和白色披风。伊蒙轻轻摆手，拒绝了卫兵的好意，沉声说道：“我自己来。”
六名御林铁卫开始自行卸下那象征荣耀的白色盔甲和披风。
当最后一片白色披风从肩头滑落，他们只剩下简单的白衫，默默地抬头看着铁王座上的伊耿国王。
这一刻，整个王座厅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在等待伊耿的决定。
伊耿揉了揉额头，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内心充满了烦恼。
突然，伊蒙站了起来，手指指向台阶下的人群中的威尔·罗斯比—法务大臣。
威尔虽然脸色沉稳，但心里清楚这件事非常棘手。
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得罪伊耿国王或者王储戴伦，甚至整个贵族阶层。
威尔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等威尔反应，伊耿的声音再次响起：“威尔，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威尔抬起头，迎上伊耿那带着警示的眼神，仿佛一柄寒冷的利剑刺向自己。
威尔立刻明白了国王的态度，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按照王国律法，”威尔沉声说道，“伊蒙·坦格利安爵士以及蒙德·拜拉席恩爵士……等等六人，犯下未经审判故意杀害贵族之罪，以及借用国王的名义擅自处决一名伯爵。这是大不敬之罪！”
他的话音刚落，又迅速话锋一转，犀利直言：“由于六人是御林铁卫，属于至高荣誉的骑士，是七国世人心中所敬仰的对象，所以应该罪加一等。”
威尔停顿片刻，冷静地说：“这六人应该处以斩首，或身披黑袍，前往长城，成为守夜人。”
话音刚落，王座厅内一部分贵族们纷纷叫好，认为这个判罚公正合理。剩下的一部分贵族则静静地看着国王，等待他的回应。
伊耿听到法务大臣威尔的判罚，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内心既高兴又矛盾。高兴的是，这次事情可以顺理成章地解决掉伊蒙，搬开这块绊脚石，打击到后党奈丽诗王后和王储戴伦。
然而，处决自己的亲弟弟伊蒙……这个念头让伊耿内心纠结不已。
他复杂的眼神与伊蒙对视，那还存在的一点点亲情让他有些动摇。
或许，让他成为一名守夜人…也是极好的选择。
伊耿国王正准备宣布对伊蒙等人的判罚，身旁的奈丽诗王后突然抓住了他扶在铁王座上的手。
伊耿带着一丝寒意看向她，而平日里胆小的奈丽诗此刻却毫无畏惧，她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哥哥、丈夫——伊耿。泪光闪烁中，她坚决地摇了摇头，轻声恳求道：“不要…求求你…”
伊耿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台阶下的贵族们还在高声喧哗，要求立即执行对伊蒙等人的判罚。
但伊耿已经怒不可遏，“够了！”他愤怒地大吼一声，整个大厅瞬间陷入死寂，贵族们立刻弯腰俯首，不敢再有半点声响。
伊耿从铁王座上站起身来，肥肉堆积的脸庞显得格外阴沉。他目光扫视着台阶下战战兢兢的贵族们和被押解的伊蒙，最后落在身边的奈丽诗身上。
奈丽诗的眼神坚定，毫不退缩。伊耿怒吼道：“滚吧！都给我滚出去！把伊蒙等人先收押！”随着国王的命令，大臣、贵族、侍从和侍女们纷纷离开，卫兵则将伊蒙等人押往红堡的地牢。
大厅内只剩下伊耿国王、奈丽诗王后和王储戴伦。
伊耿的目光落在台阶下的戴伦身上，见他仍不愿离开，显然是想拯救一直帮助自己的叔叔伊蒙。
伊耿怒喝道：“你也给我滚出去！”戴伦面色凝重，沉声道：“父亲，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愿意……”
奈丽诗王后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戴伦，你出去吧。我有事要和你父亲说。”戴伦见到母亲如此说，只得沉声告退。伊耿看着奈丽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惊讶，她今天的举动与往常截然不同。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铁王座厅内只剩下了这对国王夫妇。伊耿眯着眼睛，凝视着毫不示弱的奈丽诗。
“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婚姻还剩下什么？”伊耿缓缓开口。
“互相折磨，互相伤害，不是吗，伊耿？”奈丽诗眼中含泪，直视着伊耿。
伊耿叹了口气，道出了内心的真实目的：“我想废黜你，只要你肯答应…我会放了伊蒙。”
奈丽诗沉默片刻，泪水滑落脸颊，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我不会答应的，伊耿，哪怕你坚持处死伊蒙…”
伊耿暴跳如雷：“好好好！看来你为了戴伦，连自己挚爱都不会救？哼哼，如果伊蒙知道你这态度，怕是会伤心欲绝。”
奈丽诗清冷地流泪说道：“伊蒙不会的…”
伊耿见她心意已决，残忍地说：“那他必死无疑了，我说的！七神来了也救不了他！”
奈丽诗叹息一声，带着决心说道：“放了伊蒙，我会交出龙卫，将龙卫的指挥权交给你。”
“这样可以了吧？”奈丽诗紧盯着伊耿。
伊耿闻言，陷入了沉思。龙卫曾经是驯龙卫，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组成力量之一，他们在血龙狂舞之后成为拱卫坦格利安王室的关键力量。
这些龙卫大多是坦格利安先王们的私生子后代，对于坦格利安忠心耿耿。
虽然曾有叛徒出现，但在先王伊耿三世和少龙王戴伦一世的训练下，龙卫已成为一支精锐的重装军队，驻扎在君临城蕾妮丝丘陵中的龙穴内。
已故的父王韦塞里斯临终前让龙卫的军官们向奈丽诗王后效忠，这也是伊耿一直忌惮的原因。
“好，我答应了。”伊耿沉思过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奈丽诗显然无可奈何，带着落寞缓缓起身离开了王座厅。她知道，自己那能保卫儿子戴伦的最后底牌，已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