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乡人
“抱歉，我没来晚吧。”
金发碧眸的少年脸上扬着温和的笑容，向宴席上的众人打着招呼。
猿飞日斩循声看过去，微笑着颔首：“是水门啊，还没开始呢，快过来坐。”
性格温和的少年天才很容易博得其他人的好感，但唯有一人例外。
依偎在漩涡水户身旁的漩涡玖幸奈督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吐槽道：“这个娘……家伙怎么也来了？”
差一点，她就将“娘娘腔”这三个字说出来了，但即便是改口，从嘴里说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词。
很显然，那天她所说的“合得来的朋友”，大概只是因为在纲手面前而已。
虽然漩涡玖幸奈压低了声音，但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平凡之辈，自然能听清楚。
“不能这么说同学。”漩涡水户掐了掐她的脸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紧接着，猿飞日斩也拍了拍波风水门的肩膀，宽慰道：“水门，玖幸奈并非有心，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脸上的微笑还是那么温和，没有一点变化。
但他越是这样，玖幸奈就越来气。
自从认识水门以来，他就总是像这样微笑着，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他是不是只会这么一个表情啊！
就在这时，拿着酒的纲手走过来坐下，解释道：“自来也那家伙自作主张留在雨之国了，水门是他唯一的弟子，我当然要多照顾一下。”
波风水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老师留在雨之国了吗？我还以为是他因为某些原因耽搁了几天……”
纲手诧异问道：“自来也没给你写信吗？”
水门摇摇头：“没有。”
“那家伙，真是的！”
纲手怒气冲冲的倒了杯酒，刚要端起来一饮而尽，余光扫到右手边的猿飞日斩。
“老师，来一杯吗？”
猿飞日斩抬手推脱：“我就不喝了，回去会被琵琶湖骂的。”
话音刚落，最后一位受邀的人拉开帘子，走了进来。
“我来晚了。”
大蛇丸目光扫过房间，走到猿飞日斩右手边的空位坐下。
“不晚，还没开始呢。”
纲手捏着酒杯，只是还没拿起来，这次又被旋涡水户伸出的手给按住了。
她有些错愕，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聪明人都知道会撒娇的孩子才有糖吃着。
“奶奶~”
但旋涡水户根本就不吃这一套，闭着眼说：“想一下，你今天做错了什么？”
纲手：？？？
虽然心里有千万句话想说，但纲手还是乖乖的忍住了。
细细的回忆了一下，纲手皱着眉说:“奶奶，我今天没做错什么事吧？”
“那就别喝了。”
漩涡水户伸手拿走酒瓶，只留下倒在杯子中的那点。
“啊？”
纲手呆呆的坐在位置上，低头看着酒杯，撅着淡粉色的唇瓣，简直是把委屈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栗山一忍不住偷偷笑了一声。
没办法，谁叫现在这个纲手和他印象中的那个五代目火影，反差实在太大。
在宴席正式开始之后，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大人们边吃边聊，栗山一和身旁的波风水门搭上话。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的波风水门已经掌握了飞雷神之术。
如果没有这个术，栗山一很难想象到，他是怎么解决掉绑架漩涡玖幸奈的那几个云隐村上忍。
那可是上忍，不是大白菜。
而栗山一和他套关系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飞雷神之术。
用【回复】取得。
老话说的好，凡事都有两面性，【回复】的致命缺陷也是如此。
这个所谓的缺陷，本质是施法者会在一瞬间获得对象的所有记忆，虽然伴随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但好处是会获得对象所掌握的一切技能，经验和知识。
这就得到了除【改良】和【改恶】之外的另一种衍生技能——【复制】。
拿玩游戏打比方。
波风水门掌握的飞雷神之术是满级，而栗山一要学这个术，得先转职，再交学费入门，然后刷经验去升级技能。
其中各个门槛暂且不提，光是这个过程就得费不知道多少心思和功夫。
可有了【复制】，那栗山一只需要“摸”一下波风水门，就能瞬间获得满级的飞雷神之术，额外赠送他的战斗经验。
毫无疑问，这就是开挂。
但“挂”亦有高下之分，【复制】也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血继限界这样的特殊能力就无法复制过来。
不然栗山一早就去想办法【复制】长门了，哪儿还用得着伪造身份？
“我冤枉啊！”
纲手忽然大喊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
“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哪有什么经验，当时也是一直想着该怎么给小栗山安排课程。”
漩涡水户耐心听完她的解释，又问：“那你着急离开是去做什么了？”
“去找猿飞老师请教怎么带弟子。”
纲手的声音带着几分后劲不足，像是认识到自己做错事之后的那种心虚感。
漩涡水户用余光督向猿飞日斩：“日斩，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猿飞日斩十分老实的点了点头。
“哼。”
漩涡水户轻哼一声，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
“你们啊，教导孩子的时候总是更看重忍者的才能，却忽略了他们的心理健康。玖幸奈是这样，小栗山也是这样。”
“水户大人教训的是。”
猿飞日斩陪笑几声，身上一点火影的架子都看不出来。
但漩涡水户一眼就看出他这是敷衍的回答：“日斩，你是火影，也是忍者学校的校长。”
“别的不说，玖幸奈这几年在忍者学校因为‘外乡人’这个身份而被排挤和霸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这是因为……”
猿飞日斩一下就被问住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他不说话，漩涡水户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你觉得……闯出‘血红辣椒’这个名号就代表问题被解决了？”
“忍族的人，因为忍族这个身份而自豪，排斥族外人。木叶的人，因为木叶这个身份而自豪，排斥外乡人。”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柱间和扉间解散千手一族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