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实验
栗山一掀开帘子走进去。
手术室里躺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黑发青年，体型瘦长，右腿缠着几层厚厚的绷带，应该是经过简单的处理。
“医生呢？怎么会有个孩子在这里？”
山中二天刚从前线的战场下来，也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还不认识栗山一。
“别喊了，我就是医生。”
栗山一走到一旁戴上手套，熟练的拿出手术器具进行消毒处理。
看见他这娴熟的动作，山中二天心中隐隐信了几分，但仍然是怀疑居多：“你才多大？就是医疗忍者？”
“我也记不清，应该快有九岁了。”
栗山一戴上口罩，开始拆解他腿上的绷带，同时解释一句。
“我是纲手大人的弟子，我能在这拥有一间独立的手术室，你大可放心我的技术。躺好，别动。”
“哦。”
听见纲手的名字，山中二天总算安心了不少。
拆开绷带，整条右腿都被烧成了焦黑色，散发着血肉坏死之后的恶臭味，隔着口罩都能闻到。
“什么时候受的伤？”
“两天前。”
“拖的太久了，要是能早一天回来就好处理多了。”
山中二天内心一紧，连忙问：“会截肢吗？”
栗山一摇摇头：“不清楚，得看看里面的情况，之前是谁给你做的紧急处理？”
“我自己胡乱包扎的。”
“包扎的太紧了，血液流通不顺，加重了血肉坏死的程度。”
“战场上，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哪儿还能注意包扎手法？”山中二天声音中有些唏嘘，听起来，那应该是一场很凶险的战斗。
栗山一点点头，拿出手术刀：“有些疼，忍着点。”
说罢，也没给他准备的机会，直接下刀将坏掉的血肉划开，霎时间，一股白色的流脓被肌肉组织挤了出来。
“嘶~”
山中二天倒吸一口凉气，紧咬牙关。
栗山一将流脓处理干净，仔细检查了一下血肉坏死的深度：“还行，不用截肢了，我去准备麻药。”
“多谢小医生了，真不愧是纲手大人的弟子啊。”山中二天躺回去，发出逃过一劫的感慨声。
对于忍者来说，很多小伤根本不叫事，直接下刀就行。而致命伤也用不着救，等死就可以了，所以后勤准备的麻药量并不是很多。
对于山中二天这种情况，就是可以用也可以省，但为了等会要做的事情，栗山一还是给他打了一针。
等到麻药劲上来，山中二天沉沉睡去。
栗山一走到手术室门口，双手结印布置一个小型的感知结界，有人接近时会提醒他，这是旋涡玖幸奈教他的。
紧接着，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喉咙，将发声器官关掉。
自从来到木叶以后，栗山一就没对其他人用过【回复】了，时隔这么久，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栗山一：“……”
很好，发不出来声音。
在做好一切的准备后，栗山一伸出手放在山中二天的额头上。
【回复】！
栗山一猛地瞪圆双眼，青筋暴起，面容狰狞，堪比开眼的日向忍者。
与此同时，山中二天的右腿也在一瞬间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与刚才焦黑坏死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栗山一伸手按住额头，各种陌生的记忆在他脑海中荡起。
被苦无刺穿，被起爆符炸伤，被雷遁击中……
呼！
呼！
呼！
明明是山中二天的记忆，这些痛苦却仿佛是他的亲身经历。
栗山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抓住手术床的架子稳住身体，覆盖在山中二天额头上的右手再度发力。
【改良】！
修改他的记忆，将受伤的位置更改为左腿。
紧接着，栗山一拿出苦无走到床尾，在山中二天的左腿上划了一道口，然后拿出针线混着血液将其缝合。
“咳咳，实验…开始。”
……
秋道司东提着两份便当走进来，冲着躺在床上的人喊：“二天，吃饭了。”
山中二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含糊不清的问：“我睡了多久？”
秋道司东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回答：“已经晚上了。”
“这麻药劲真足啊，竟然睡了这么久。”
山中二天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查看自己左腿的情况。
“真厉害啊……”
“什么厉害？”秋道司东拿着两双筷子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山中二天接过筷子，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你不知道，那孩子才八九岁的样子！”
秋道司东往嘴里塞饭的动作都顿了一下，有些诧异：“这么小？”
山中二天点点头：“是啊，他是纲手大人的弟子，虽然年纪小，但医疗技术可真是厉害。”
说着，他把自己的左腿从桌子下伸出来。
“你看，这条腿简直跟新的一样。”
秋道司东凑近了一些观察，脑海里回想起几天前包扎绷带时的样子：“确实厉害，之前那条右腿就跟烤焦的腊肉似的。”
山中二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反应过来好友刚刚说的话：“什么右腿？我受伤的是左腿。”
“左腿？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是右腿。”
秋道司东扒开桌子，仔细看了一下他左腿上缝合的伤口，紧接着又扒拉着他的右腿看了看，没有任何受伤痕迹。
他摸了摸脑门，百思不得其解：“不对啊，我记得你受伤的就是右腿来着……”
“绝对是你记错了，我自己的腿，我还能不知道？”
山中二天甩了甩手，夹起一块寿司喂进嘴里。
事实胜于雄辩。
秋道司东只能相信是自己记错了，不过嘴上仍然不肯服输：“我肯定没记错，是你的腿有问题。”
“你就胡说吧。”
“切，要是奈良在这，他肯定知道……”
说着说着，秋道司东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气氛也有些沉闷。
好一会儿后，山中二天才接着说：“奈良的遗物没弄丢吧。”
“没呢，我都贴身放着的。”
“嗯……”
帐篷外，栗山一嘴角微微勾起，随后掀开帘子走进去。
山中二天有些意外，连忙迎上去：“医生，你怎么来了？”
栗山一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左腿，解释道：“趁着吃饭的功夫，来检查一下你的情况。虽然能下地，但这几天尽量不要做剧烈运动，三天后自己拆线。”
山中二天十分郑重的鞠了一躬：“真是感谢您。”
“没关系，这是我的职责。”栗山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