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残酷世界
“杨师弟，在我来海宁府之前，你是跟着曲渺在天目山处理妖变之事吧？”
金玲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是的。”杨易老实回答道，神情有些疑惑。
这件事情知情人太多，金玲肯定也知道，杨易不知道她提起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
“妖变之事，都是由妖血引发。天目山妖变，正是由大妖精血引发，算是规模比较大的妖变。”
金玲看向杨易，又问道：“杨师弟，你可知引发妖变的妖血从何而来？”
“天目山的大妖精血，据说是一头化形大妖被先天强者斩杀后遗留下来。”杨易回答道。
这是曲渺当初的说法。
当时，杨易就对这个说法感到疑惑。
认为大概率是那名先天武者与化妖大妖两败俱伤，甚至同样身陨，没有精力处理大妖精血。
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解释过去。
但是，天目山妖变之事不是孤例。
后面据杨易了解，仅越国境内，几乎每过几年，都会发生一次妖变。
这还是影响比较大的妖变。
那些妖变规模小，只能出现异兽，刚萌芽就被掐灭的妖变，数量肯定会更多。
就好比上一个月，海宁府又发生了不少妖物作乱，除了捣乱的灵教妖人，其他都是妖变。
只是现在海宁府的武力远比以前强悍，很快就将这些妖变扑灭了。
发生了这么多次妖变，不可能每次都是强者斩杀妖物后，因为疏忽留下妖血。
更像是……那些强者故意留下妖血？！
之前没想到这一层，现在细细想来，杨易瞳孔微震。
金玲似乎知道杨易所想，抬头看天，眼神幽邃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可以说，所有妖变能发生……都是有人故意放纵！”
有人故意放纵？！
杨易心底剧震，脸上表情却放松下来。
说都说到这里了，他已经隐约知道妖变的幕后之人。
金玲目光看向杨易，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杨师弟，你既然是我带入忘忧谷的，而以你的资质，未来先天有望，这些事情，我认为应该让你提前知道。”
杨易沉默，双手背负五指攥紧，然后又缓缓松开。
“这些事情，出我口入你耳。”
金玲语气放缓：“杨师弟，你只需要记住，我辈山门弟子，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我等来到这海宁府，也是为斩妖除魔而来。”
杨易不语，点点头。
“杨师弟，你可知何为妖，魔？”金玲又问道。
“妖兽，妖人我都见过。”
杨易老实回答道：“至于魔，不知和妖有什么区别？”
世人常将妖魔并列。
但听金玲话中的意思，妖魔似乎并不一样。
“世间万物有灵，灵而生智，是为妖。这世上所有非人的智慧生灵，都可以统称为妖。”
“有些人自甘堕落，易魄改体，妖人也在妖物之属。”
金玲解释道：“至于魔，外形倒是没那么重要，主要是自我认知带来的精神扭曲……杨师弟掌握神念后，自然会知道。”
关于魔就说了一句，金玲转换话题道：“杨师弟你见过的妖兽，妖人都是有形之妖，飞禽走兽之属，另外还有无形之妖，幻妖等，这是由化妖的万灵决定的……”
杨易仔细聆听，逐渐对妖物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这世间妖物成千上万种，大多数由万灵生智而成，哪怕化妖后，习性也不会有太多改变，大都蜗居深山老林。
人类能频繁接触到的妖物，大多人类武者自甘堕落而成的妖人，以及大自然中的猎食者。
按照金玲的说法，凡是出现在人类世界的妖物，都对人类存在恶意，皆可杀之。
对付不同的妖物，要采取不同的方法。
有形之妖兽是最好对付的，妖人稍微难一点，但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哪怕实力再强，至少保命呼叫支援还是可以做到。
实力比较弱小的妖兽妖人，甚至炼血武者就可以对付。
无形之妖并非真的无形，而是擅长蒙蔽五感，非得掌握血脉之力或是拳势，才能对它们造成真实伤害。
至于幻妖以幻象杀人，一旦陷入幻象，就很难再走出来。
能不能看破幻象，是斩杀幻妖的关键。
妖物种类繁多，有形无形幻妖，只是大概笼统的区分，遇到不同的妖物，还需要灵活应对。
至于具体如何应对，那就要看个人本事。
……
拜别金玲后，杨易回到新安城，心底有些沉重。
这世道。
这些山门。
城主府内，杨易好半天都静不下心来。
天色逐渐暗下来，杨易挥退进来点灯的仆役，枯坐太师椅上，脸颊笼罩在一片阴影中，晦暗不明。
他心底一股戾气逐渐升腾而起，眼底血丝不断浮现，很快变得一片猩红。
但很快，眼底的猩红迅速褪去。
呼！
杨易长出一口气，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实力还是太弱了啊！穷则独善其身……”
暗自叹息一声，杨易的思绪重新转动。
既然妖变是人为放纵的，那就是可以人为控制，想让哪里出现妖变，哪里就出现妖变。
金玲直言，往后海宁府地界上，妖变爆发的频率将会大大增加。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带着杨易，带着于飞五名凝脉武者来到海宁府。
这相当于金玲从忘忧谷中接取的一个任务，一场试炼。
至于海宁府百姓……那只能自求多福。
以及各位城主的反应速度。
金玲以血鸦为眼线，抽调大批人手，组建了一支天察卫。
但凡海宁府内发生妖变，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所在地的城主前去解决。
每解决一次妖变，都会有大量奖励发下。
这就是金玲口中的“在我手下做事，待遇肯定比谷中那些新人好。”
天察卫的情报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情报渠道也必不可少。
血鸦看到的，是既成事实，是已经发生的妖变。
杨易更希望能防范于未然，将妖变在萌芽中掐灭。
其他地方他管不了，但新安县这一亩三分地，他希望能尽量照顾到。
召来许宁吩咐一些事情下去。
杨易开始闭关修炼。
其实，对杨易来说，在忘忧谷中老老实实修炼一年，效果肯定更好。
但金玲邀请他回海宁府，他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