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樊城遇刺

机灵的店小二，遥见刘琛等人进门，察其气概殊异，亟趋前以迎，笑容满面，口齿伶俐，夸耀店中佳肴美馔。

“各位客官可是初至樊城，能莅临小店享膳，实乃明智之选。我店藏有绝佳黄酒，其色乳白，芬芳馥郁，味微酸甜，生津止渴，承古法精髓，更佐以珍稀药材为引，诚为荆州一绝。敢问诸位，可愿品尝此等美酒？”

刘琛顾盼身后，见魏延、刘敏皆被店小二之言引动食欲，心内微哂，遂即扬臂一挥，笑语朗朗：

“店家，我等皆腹中饥鸣，速将店中珍馐美酒，尽皆呈上。更烦为我等觅一静室，配以所言的绝佳黄酒，使我等酣饮尽兴。”

店小二闻其言，知其今日逢遇贵客，亟笑应言：“诸位客官，请移步上楼稍事歇息，佳肴美酒即刻奉上。”

人生百味，适口者珍，遍尝五味，方不负此生。未几，案上佳肴纷呈，复佐以温热的黄酒，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诸位，此黄酒犹温，我等共举盏，试其烈性何如。”刘琛欣然笑言，先举杯盏，嗅其微涩之香，邀众人共赏。

魏延早已急不可耐，遽然举杯，一饮而罄，随即大呼痛快，复自斟自酌，连尽三爵，方觉心旷神怡，畅快淋漓。孟达、刘敏二人亦不甘示弱，顷刻间案上黄酒已尽。而刘琛与蒋琬仅初尝其味，犹觉余味绕梁，虽复添酒数两，以餍其欲，然终觉未尽兴。

黄酒之美味，实乃无双，置诸宴席，配以乡土佳肴，亦堪为下酒佳品。众人畅饮至酒酣耳热，腹饱难支，方始作罢。而刘琛心细，特留一壶以候归途，欲使法正、甘宁等人亦得共赏此佳酿。

食既而饱，不暇稍停，众人遂离樊城，复归南阳。而黄酒之性，遇风易醉，魏延等人皆无恙，独刘琛饮之醺醺，于车中酣睡，及至日暮方醒，却察已越樊城之界，靠近南阳邓县。

邓县邻荆山，官道多崟崎之山蹊，其间小径纷纭，迤逦盘旋。夜色暗沉，道无行人，寂静殊甚，唯闻马车碾辙之音绵绵，乃刘琛一行缓缓驶行。

奔波疲顿之余，加以午间饮酒过甚，魏延等人皆显倦容，心切早日入城安歇。倦意所侵，警觉遂减。恰此时，一暗矢猝发，所幸马车行进之中，箭矢著于车门之上。

“主公，有埋伏，亟须慎防！”孟达骇然而言，猛挥马鞭，驱之狂奔，以避暗矢之危。

孟达之声，若惊雷乍响，魏延、刘敏闻此，心神陡紧，环顾四周，倍添戒心。遥见山阜巅峰，及官道路前，火光燎燎，疾速逼近。

“这些贼寇，吃了熊心豹子胆，劫财劫到祖宗头上了。”魏延嗔怒斥言，驱马横亘于马车前列。

刘敏则退守至马车旁侧，以身蔽厢，谨防暗矢偷袭，心中亦是愤懑不已。

“文长，是何动静？”刘琛讶然而言，觉马车受阻而停，遂急挽帘窥视，以察其状。

“主公勿慌，或是毛贼拦截，且看某为民除害。”魏延沉声而言，掏出马腰间朴刀，蓄势等待贼人靠近。

“你们谁是刘琛小儿，速来领死，大爷我心善，不愿徒增杀孽。”其魁首壮汉傲睨出言，肩扛巨刃，气焰张狂，步步逼近。

“尔等受何人指使，何以知晓我名？”刘琛朗声而言，闻贼首直呼其名，恍然明悟，此为蓄意伏击，面色霎时转寒，冷声质问。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想知何人杀你，下去问阎王去吧。”

那魁首壮汉冷哂而言，举手轻挥，复有暗矢疾至，惟以刘琛为目标。幸得刘敏机警，常怀戒备，长矛轻挥，利箭遂被阻击掉落。

“你这贼汉，何其可恶！众目睽睽之下，犹设暗箭，真乃无耻至极。子敬，护好主公，护主公周全，某誓斩此贼！”

魏延怫然轻语，凝神于那贼首，又未曾察觉冷箭，顿时怒发冲冠，将刘琛安危，交付于孟达，足下紧住马腹，猛力一夹，顺势一计托马刀，奋力向前。那贼首亦挥大砍刀横档，然终不能敌魏延之勇，不甘之下，应声而毙。

“围而歼之，勿使漏网。”

峰顶之上，呵令声传来，却见一位蒙面黑衣者，显露身形，其后甲士数千，密布如林，显为军中悍卒。

“主公，紧密有序，此黑衣人麾下，颇似军旅之众，若非南阳仇雠，便是襄阳刘表不轨。”蒋琬怅然而言，观敌势汹涌，誓死不退，心怀忧虑。

“哼，无论何人，今日且先图生存为要。”刘琛蹙额而语，亦显忧色，敌众我寡，硬抗非策，青山尚在，柴薪何忧，乃顾孟达，轻声而言：“子敬，前方贼首已毙，余者皆乌合之众，你能否驾驭马车，携我与公琰突围而出？”

“主公放心，达誓死不负使命。”孟达肃然应言，神色泰然，眸中坚毅。

“好，前行启道，文长后护，以防不测。孟达驭车，我与公琰蹲匿于车厢内。”

刘琛从容而语，强抑惶惧，乘山巅强敌未至，欲奋而突起，破贼围困。时势所迫，权且隐忍，以保全性命为首要。

“冲出去。”刘琛厉声喝令，挽蒋琬入车厢内，虑有冷箭暗袭，两人抱头匿于座下，形态甚是狼狈。

刘敏匹马当先，长矛挥扫，寇贼余孽纷纷仆地，哀号连连。孟达借此良机，鞭策良驹，奋勇直前，所向披靡。余寇见状，惊惶失措，慌忙避让，恰为孟达辟出通路，马车遂渐行渐远。

那蒙面黑衣者，见刘琛等人，挣扎遁逃，心急如焚，目光骤寒，遽令弓弩手，万矢齐发，遮天蔽日。

箭矢如雨，不辨敌友，寇众多枉死于矢下，幸存者亦不暇他顾，急觅蔽身处以求生。车驾疾驰，魏延与刘敏护于车厢之后，手挥兵刃，奋然格挡，拦下无数夺命箭矢。

孟达奋然扬鞭，驱驰车驾，不顾一切，勇往直前，深信魏延、刘敏可守后路，无忧追兵之虞。

驰骋半时辰许，始离山径，遥见邓县城邑赫然在目。反顾身后，贼寇与追兵皆已渺无痕迹。虑有变故，孟达遂鞭策车骑，急驰至城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