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陈却钓鱼
李玉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老师?”
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看师红旗这么激动。
激动到头顶的一片毛都竖起来了!
“好啊好啊!”
师红旗连拍几下小桌,手掌都拍的红通通的:“好啊,在这儿等着我呢!”
那声剑吟,于这首曲子里,简直是绝杀!
李玉咧嘴笑了。
本来苏敏找他走关系递作品上来,他心里还有些犯嘀咕。
不过听完这首歌,尤其是那声剑吟将整首歌拉向巅峰,数种乐器汇聚在一起,摧枯拉朽的涌入耳朵,舞起一片刀光剑影之时,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臂,满臂鸡皮疙瘩久久消不下去。
俗话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但俗话又说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李玉。
(45°夹角仰望天空)
就是那个把千里马引荐到楚王手中的伯乐!
“李玉,你把人联系方式推给我,我去跟他交流交流。”
“……”
“嘶……这手,biang疼啊!”
“……”
“诶?老子核桃呢?”
“……”
“你搞什么?脖子落枕了?!”
老艺术家竖起眉头,追着他的目光往天上看:“天上有什么?有仙人?”
李玉连忙低头寻找:“是啊,核桃呢?”
师红旗刚才太激动,一巴掌把核桃给拍出去了。
硌的手心焦痛不说,他那俩宝贝蛤蟆头也不翼而飞。
那可是潘家园挑的精配对!
快把他这个老头给盘走了!
爷俩勾着脑袋在师红旗老伴的菜园子里找了半天,在一大胖南瓜墩下找到了核桃。
“……”
老爷子哆哆嗦嗦的捧着磕了尖的宝贝核桃,深吸一口气,喊声响彻京城。
“蛤——蟆——”
……
……
“来——啦——”
青城的某家黑坑(付费的人工养殖水域),陈却戴着顶渔夫帽,和大爷大哥们并排坐在小马扎上。
黑坑那头有大哥上鱼上的火热,黑坑这头,陈却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鱼漂,心里直犯嘀咕。
不是吧?黑坑也能空军?
闹呢?!
他在这坐了一上午,夹着俩腿,蛋都快夹麻了,一个口都没有?
坐在边上的老哥架了俩炮台,同样一动没动。
人家不着急,悠闲自在的摸出香烟,给陈却递了一根。
“哟,这烟真不错。”
陈却夸了一句,却没接:“戒了,哥。”
“戒了?”
老哥拉下墨镜:“你多大岁数?”
“28了,”陈却随口胡诌:“抽烟都抽小10年了。”
“嘿,老烟枪啊!怎么说戒就戒?”
“老婆怀孕了!”
陈却抬手把鱼钩扯上来,果然,钩上光秃秃的,也不知道叫谁吃了。
他对抽烟无感还是因为上辈子上初中的时候,县城学校条件不好,厕所都是连排的没有门。
大家都屁股连屁股的蹲坑,老师也不例外。
教导主任蹲着的时候就喜欢来这么一口——他是说一口烟。
烟味伴着排泄物的味道在厕所里回荡,别提多恶心了。
“哟,那是该戒。”
老哥咂巴咂巴嘴:“瞧不出来呀,我看你也就20出头的模样,瞅着跟我儿子似的!”
这话可不中听了。
边上一大爷嘿嘿一笑:“怀孕了才戒?迟了!备孕的时候就该戒了!”
两人搭上话,聊了一顿中老年男人的保养秘籍和枪械养护配方。
“……你现在日子是过顺了,大白天的跑出来钓鱼。”
“顺什么呀,刚赔了一笔!”
“股票啊?”
“啧……没‘股’。”
“哟,都玩上美股了?那英文你认识吗?”
“我说没股,只有票!入手了一堆票!创享亚洲你知道吗?”
陈却竖起耳朵,侧了侧脑袋。
那说话的大哥看上去四五十岁,这也是为哥哥打投拼搏的年龄?
大爷摇摇头。
“我本来也不知道,还是我女儿告诉我的。”
老哥无奈的叹口气:“说是什么电子黄金,升值贼快,年轻人很喜欢。我想了想,那就投一笔呗!”
陈却抖了抖肩膀,话还没说完,就已经预料到结果了。
他“热心”的凑上去问:“涨了吗?要是不错我也入一手?”
“涨啦!刚开始确实涨了!一张票从30多块钱涨到60多!100%的增幅!那不比买什么股票来的划算?”
“哟!这还真不错!然后呢?”
“别提了!”
老哥一拍大腿:“他妈的蹦出来一个叫什么胡来的逼!疯狂买票搅乱市场!引起上头注意了!”
“胡……确实胡来。”
谭来估计也没想到,他这么重名头的一个人,到最后连个正确名字都没能留在寻常百姓的心中。
“能怎么办呢!被他这么一搞,我手里1000多张票变废纸了……一进一出亏了4万多!”
四万块在股市上算不得多大一笔钱,但对于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或许得偷攒好久了。
陈却摇摇头,“咻”的把杆儿甩出去。
“没办法,小丫头也想让我发一笔,又怪不得她……被坑的也不止我一个人,现在短视频上全是被割韭菜的个体户在骂他呢!”
“他最好别再冒头!老子骂不死他!”
老哥的鱼漂抖了一下。
“不过我听说那个胡来……是叫胡来吗?”
“嘿,您就当他叫胡来吧。”
“是嘛!听说他摊上事儿了——逮进去了!”
鱼漂一沉!
“逮什么?”又有一老哥加入了对话:“前段时间我还看到他绯闻呢!跟一大姐在酒店门口互啃,亲的那叫一个……”
话没说完,老哥炮台上的鱼竿一翘!
“欸!看着点儿!”
“来货了!”
“啧!钓着鱼呢!”
周围几个钓鱼佬都急的站了起来!
恨不得冲上前来帮他按住鱼竿!
老哥手忙脚乱的扯住鱼竿,刚用力一抬,一条瞧着得有15斤的大花鲢猛地跃出水面!
脱钩了!
老哥瞧着空荡荡的鱼钩,愣了半天。
“唉呀——我操!”
谭来亲没亲上不知道,反正他的大腿指定是拍青了。
陈却笑了一阵子,惆怅的把水箱里的水倒了。
亏他还撅着腚打了半天水,白费功夫!
又是打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