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统合
随着派崔克的三名手下被一一撂倒。
欧格登这边的打手却是按兵不动。
非是怯战不前，而是矮人一方的思维模式起到了作用。
“果然是你！我记得这把弓！”
此时的莱恩尚处于隐身效果之下，但是长弓并不受到药水影响，所以在众人面前正是腾空漂浮的状态。
如此异象，任谁看了都是惊叹莫名，派崔克抖着手指，压抑了好一会儿依然是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莱恩将长弓收入空间，这样的做法令在场众人惊异不已。
“只是小小的试炼，我想知道水蜥帮是否值得押注。”
听到空气中的声音，派崔克与欧格登对视一眼，前者勉强恢复平静，开始试探起来：“我还是不明白你想押注什么？”
“我对你们的计划感兴趣，对你们的组织同样抱有看法，在我看来，你们的发展方向实在是小打小闹。”
“嘿！你又知道什么？”欧格登不愿被人轻视，他大力反驳道，“我们的事业不是你这么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能够明白的。”
“哈，可是在我这么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面前，你们的事业又起到什么作用了吗？”
莱恩一边说着话，一边四处游走，导致他的声音充斥在磨坊内部的各个方向，再也无法分辨具体位置。
派崔克阴沉着脸：“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不算太多，只是迄今为止的所有谈话我都听到了。”
“该死的，你在监视我们？！你监视多久了！”
欧格登咒骂不停，他以为对方从很早开始就布局观察了。
与矮人抱有同样想法的派崔克更是暗自恼怒，只是相比较前者快言快语，他反而更有城府一些。
瞧吧？只是说迄今为止，又没说从哪里开始，可正因为没把话说全，所以相应的误会就在个人理解下自然形成了。
莱恩的语言艺术就体现在此。
也得益于这个效果，欧格登与派崔克都有些疑神疑鬼了，反倒是旁听在外的塔玛拉无动于衷。
毕竟，她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不需要操心势力层面上的谋算。
“好吧，我姑且认为你想跟我们合作……”
思索一二后，派崔克做出了决断：“但是我必须知道你们是谁？又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我们是无形者。”
莱恩首次公开这个名字。
“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欧格登嘀咕几声，“听起来像是杀手。”
“杀手可不能涵盖我们的教义。”空气中的声音开始指正，“我们行走于幽暗，只在强暴已然发生的时候才会出手。”
塔玛拉听了一点意思：“所以说你们跟我一样，是拿钱办事吗？”
莱恩非常喜欢有脑子的人才，哪怕性格刁钻都不算什么。
“没错，我们同样对你感兴趣，塔玛拉。”
“你们？”女箭手摇摇头，“呵，我这人喜欢单干，而且我讨厌被规矩束缚。”
“规矩可以保护你的命，保护你免于利用和无谓的牺牲。”
这句话让欧格登以及派崔克频频皱眉，因为做贼心虚的原因，他们的原定计划确实有牺牲巴林之子的打算。
然而塔玛拉并不知晓这一点：“在我看来，这只是你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只是想控制手下罢了，如果他们不听话，那么保护就会成为屠刀。”
“非常尖锐的观点。”空气中的声音给予点评。
“够了！”欧格登打断二人的谈话，“我们不是来聚会的！那个自称无形者的家伙，我只想知道，你的不请自来是不是以阻止我们的计划作为最终目的？”
莱恩想了想，然后回复道：“我更希望你们的计划能够做大一点。”
“该死的！刺杀伊迪公爵还不够大吗？！我们就差要刺杀国王了！”
矮人心直口快起来。
等等？刺杀伊迪？
莱恩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整点帮派械斗也就罢了，怎么还刺杀起贵族高层来了。
为了不让语气暴露自己的心情，空气中的声音无悲无喜：“事实上，刺杀国王要更有价值。”
欧格登与派崔克尽皆悚然，打手们都开始畏缩了，塔玛拉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在说些什么？！你简直疯了！”
欧格登脾气暴躁地击打着桌子，正要发脾气的时候，派崔克阻拦住了他。
“我们之所以要刺杀伊迪公爵，是因为这位大人要侵占石匠工会的地产，以及水蜥帮的总部，我们称呼那里为鼠道……”
“事实上，能否成功击杀，我们也没有足够把握，只是若能完成恐吓，我想那位大人就会有所顾虑，事情就会有所转机……”
“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挑战公爵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最大尝试，而在此之上，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冒犯国王的。”
听到这里，莱恩明白了前因后果，微微一琢磨以后，也开始回应起来：
“这样的反抗无济于事，你们的弱点是如此的明显，就算伊迪暂时退避，可是终有一天他会准备齐全，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还能故技重施吗？”
欧格登喘了一口粗气：“那你想怎么办？！”
“威胁不能成为口头警告，它要成为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要永远锋利、永远明亮，它可以不被个体掌握，但是一定要在集体的决议下得到应用……”
“你们的脆弱就体现在此，既然无法完美躲藏，那么相互抱团也就成为了必然，你们必须要寻找一个连伊迪都不能轻易破坏的基壤，并与它们相互融合，唯有如此，你们才是不可战胜的。”
闻听此言，派崔克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统合所有地下帮派？不，这依然不够，甚至会招来灭绝的理由，没有一个老大有这样的魄力。”
“统合并不意味着选举王者，议会制、圆桌制，通过席位决定地下势力的存续方向，你们要做的不是独善其身，而是尽可能的与这座城市、这里的所有市民打好关系，一旦做到拔除你们就会损害城市的地步，那么威慑就形成了。”
不得不说，派崔克非常痴迷于这样的未来，可是现实让他清楚，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没有人拥有这样的伟力。
欧格登显然是很擅长扫兴的：“说得简单，那群怕死的混混头子只要揍几鞭子，就会屎尿横流的喊妈妈……”
“这是好消息不是吗？残酷的环境才能催生出适格的生物，那些经不起考验的个体，必然会在争斗中淘汰，而幸存下来的才是值得合作的伙伴。”
“等等？！”旁听如此之久的塔玛拉突然提出自己的疑问，“你是不是跑题了？我记得你说过刺杀国王更有价值，如果那样的话，还需要统合地下帮派吗？”
莱恩简直要点一个赞！
“正因为国王之死会引发更大的骚乱，才能在骚乱当中寻求转机，一旦步入和平，那才是你们的末日。”
“说的好像你不会被铲除的似的……”
欧格登嘀嘀咕咕，然后又对派崔克扯起嗓子：“我说老伙计，你有什么想法？”
“我？哼，我还真想试一试。”
“嘿！你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啊……”
“怎么？你不来？”
“我要和工会的兄弟们商量一下，说起这个，如果真的要统合，是不是要有一个全新的名字？”
派崔克沉吟不语，良久以后，他对着空气说道：“这个想法因你而起，你就没有什么建议吗？”
莱恩想了想，突然觉得有一个名字非常适合。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它还没有诞生，完全不用担心地缘冲突。
“我的建议是……”
“辛迪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