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诚然的童年
23.
这次，在栾晓伟的“人”安排下，沈之居然真的和肖明宇坐上了一张餐桌。
这是主办方邀请肖明宇的一场商务宴请。
沈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稀里糊涂坐到了肖明宇的身侧的。
沈之偷偷侧头看到坐在自己身侧的肖明宇的下颚线，心里直打鼓。
沈之又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另一侧的栾晓伟。
“我们是不是走错桌儿了？”沈之悄悄问栾晓伟。
栾晓伟朝沈之挤了挤眼，“这就是您的宝座，娘娘。”
沈之觉得栾晓伟今天有点奇怪，嘟囔了一句：“神经。”
胡吃海塞了一会，一个沈之不认识的一个男人非要敬自己一杯酒。
沈之有点蒙。
沈之参加过的这种酒宴次数及其有限。
在这种商务宴桌上，她的人设是一个只会吃饭的呆瓜，其余的事什么也不知道。
看到对方一个劲儿要和自己干一杯，沈之刚想端起酒杯。
想着对方要敬酒，也不好驳斥人家。
就稀里糊涂地干一杯好了。
肖明宇用手压了一下沈之想要举起来的酒杯。
肖明宇阻止了她。
她沈之的表情全程懵逼，她诧异地看向肖明宇。
一直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不会喝酒，应该坐小孩桌的，今天没有小孩桌才坐过来的。”
对方看着沈之，又看看肖明宇，表情非常意味深长。
嘴里嘟囔着：“懂了，懂了。”
然后自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多看沈之一眼。
沈之有点呆呆地缩回手，看看众人，餐桌上的大家还在热络地客套着，仿佛刚刚那件事没发生过。
他懂了什么？
沈之却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懂。
沈之又看看栾晓伟，这个社交牛逼症患者已经开始在和餐桌上的人交换微信了。
吃饱喝足，又到了每次酒宴上必会出现的虚伪终章：众人开始拉手拥抱，激烈的互相沟通交换联系方式并且分别的时刻。
身为资深社交萎靡症的沈之，见状立刻尿遁去卫生间躲避这恐怖的时刻。
她真的无法和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人假装热烈的分别。
散席就走了呗，反正这辈子也就见这一次。
沈之在卫生间马桶上躲了很久。
约莫得有一个小时，期间她给栾晓伟发了无数条微信，一直没收到对方的回复。
沈之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正想着自己要不然先撤，不管栾晓伟了。
却收到了栾晓伟给她回的微信：你在哪儿？
沈之坐在马桶上，秒回复：在马桶上坐着，等你给我发消息。
栾晓伟给他回了一条：去三楼309室。
沈之很疑惑，怎么还有行程啊？
她回：还要去哪儿干嘛？
栾晓伟再也没回复她。
沈之又等了一会儿，看到栾晓伟真的不理他了。
她出了卫生间，走回吃饭的宴厅，看到服务员正在撤桌。
沈之找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领班的人，问309室怎么走。
那个服务员听到沈之的话之后，用奇怪的眼神快速上下打量了沈之一下。
然后放下手上的盘子，给沈之说：“我带你去。”
沈之跟着她绕绕弯弯走到了309房，服务员麻利的刷了一下卡，门开了。
“到了。”
服务员开完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火速离开了。
沈之还没来得及对她道谢，对方已经走远了。
沈之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里面是一件很大的豪华套房。
沈之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给栾晓伟发了无数条消息，但是栾晓伟一直没回复。
房间四周似乎还有很多小房间，只是门都紧闭着。
屋子里很安静。
沈之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沈之甚至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然后，一间房门忽然被打开了，肖明宇只围了一条浴巾出现在门口。
两个人同时惊呆了。
“你怎么在这里，还穿这样？”沈之见状直接开始尖叫。
肖明宇也愣在原地。
似乎也在消化沈之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件事。
沈之见肖明宇不说话，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栾晓伟你个王八蛋！
老娘早晚废了你！
别让我再见到你！
沈之当场怒火攻心，她从沙发上猛地弹跳起来。
狰狞的气势吓得肖明宇往后退了一步。
沈之冲到肖明宇眼前，指着肖明宇开喷：“原来你说这种人，真恶心，去死啊！”
“有误会...这里面好像有点误会。”
要是放在平时，沈之一定会洋洋得意，自己难得看到肖明宇窘迫的时刻。
但是沈之现在已经被气炸了。
“误会尼玛的！”沈之狠狠的踢了肖明宇裸露的小腿一脚，“贱男人去死啊！”
然后撒腿就跑，冲出了房间。
24.
白诚然10岁那一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
起因是他家里他很喜欢的那位温柔的，辅导他功课的家教姐姐，和他的哥哥在一起了。
白诚然这辈子最烦他哥哥了。
什么都要和他抢，偏偏白诚然因为年纪小还抢不过哥哥。
现在，连温柔的家教姐姐都被抢走了。
白诚然那个恨啊，坐在房间里爆哭。
愤恨又悲伤地蹲在自己房间里，把家教姐姐手把手教自己完成的小学暑假作业全部烧成灰。
“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是灰烬...都去死吧。”
十岁地白诚然在悲伤的在背景音乐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的曲调中痛哭流涕，哀悼自己悲伤的初恋。
结果不幸地点燃了窗帘，差点把房子都烧了。
就这样，白诚然还是不解气。
然后，在妈妈的施压下，家教姐姐哭着求白诚然原谅他。
但是白诚然还是很气。
而且，家教姐姐的眼泪让他更悲伤了。
又在莫扎特的朱庇特交响曲的背景音乐下去愤恨地给哥哥养的三条狗激情投毒，偷着让他们吃止腹泻的药。
结果三条狗一起便秘，几天拉不出屎。
憋得三只狗在屋子里狂奔不止，半夜狂嚎。
最后狗脸都变形了。
白诚然还是不解气。
“他俩已经分手了，家教姐姐还是你的好姐姐，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妈妈看着幺蛾子频出，又悲伤又暴躁的白诚然，无奈地求饶。
“你到底在气什么啊，你给妈妈说一说，妈妈去教训一下她！”
白诚然憋了好几天，终于在某一天半夜，冲进了爸爸妈妈地卧室，在里面嚎啕大哭。
“你们评评理，我哥哥又矮又胖还油腻，凭什么他都可以有12个前女友了，连我漂亮的家教姐姐都抢走了，到底凭什么啊...”
这个时候，原本在家里很少说话，但是家庭地位斐然的白爸爸，被白诚然烦的受不了，说了一句让白诚然终身难忘的话：“因为他是我儿子！”
这句掷地有声的台词，打开了白诚然新世界的大门。
他终于明白了，又清纯又可爱又漂亮又温柔的家教姐姐并不喜欢又矮又胖又油腻的哥哥，其实她喜欢的是他家的权势。
而他，也掌握着这个“无上且滔天的”权势。
此后，白诚然开启了自己“气焰滔天”的人生。
白诚然高一那年，为了追求沈之，白诚然下定决心要一定帮助沈之进步。
他苦思冥想了三天，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帮助沈之同学。
他偷着找了年纪第一，以要不然就举报且公开他暗恋年纪第二名这件事为威胁，要求他找机会给沈之扔带有考试答案的小抄。
结果出师未捷，在沈之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他们的小动作就惨被年纪第二名举报，学校高层震怒。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校长很生气，反复在会议上声明要严肃处理沈之。
沈之也是莫名其妙的，被老师喊到办公室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且被告知可能会被记大过一次。
气的沈之在教室哇哇大哭。
白诚然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去找到了沈之。
“之之，老师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白诚然看着沈之红的跟兔子眼睛似的双眼，气坏了。
“我学习不好到底关你什么事儿啊？”
沈之被老师气个半死，满腔怒火朝着白诚然就开炮了。
沈之的话让白诚然顿时觉得肝胆俱裂，悲痛不已。
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误，是他造成了沈之今日的悲惨境地。
“之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这个事情的，你要相信我。”
沈之犹豫了一下，白诚然的话让她有些心动。
毕竟自己这莫名其妙就要背上处分了，白诚然的话着实打动了沈之。
“我听你说...令尊很是厉害...”沈之嗫嗫地说。
对于找关系这件事，沈之一直不是天赋型选手，明显的底气不足。
说到自己的伟岸的父亲，白诚然也是一阵感动。
“那是，我的父亲可是省地质部部长。”
“可是地质部不是管地质的吗，怎么能管着学校啊？”沈之天真且不解。
“你别管，反正我肯定能帮到你。”白诚然信心满满地承诺。
沈之顿时感动的不行，白诚然果然是个靠得住的好少年。
她激动地拉着白诚然的手和白诚然大骂班主任和校长真不是东西，还有对白家大加赞颂。
等两人分开，沈之才后知后觉，两个人的整个交流过程好像是有点问题。
她的记大过处分，原本就是白诚然给自己折腾来的。
怎么整的白诚然好像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武林高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