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西厂！
天蒙蒙亮。
文武百官开始上朝。
天音侯等人穿着官袍，有序的走进寰宇殿。
爵位是爵位，官职是官职，不能混为一谈。
现如今的大乾，大多数爵爷，是没有官位的。
天音侯在百岁军那边挂了一个闲职，虽只有五品，却也有上朝资格。
偌大寰宇殿，站满文武百官，随着太监一声吆喝，天佑帝穿着紫金龙袍，坐上龙椅。
站在后边的天音侯，眯着眼睛打着盹，这一段时间，朝中无大事，每日都在讨论东荒使团之事，他都听烦了。
忽然，寰宇殿内为之一静。
天音侯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向正上方的天佑帝。
刚陛下说什么了？
好像要建立一个新的衙门？
叫西厂？
奇奇怪怪的名字！
天音侯撇撇嘴，陛下年纪越大，想法越多，前些年刚弄出个七宗府，也没折腾出什么浪花。
老太监宣读着天佑帝的旨意。
大概意思是，新建立的西厂，跟七宗府一样，都是只直属陛下管理，更有监管百官之权。四品官员以下，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并且，西厂成员，不再对外召集，而是由宫内太监组成。
听闻西厂是由太监们组成，大臣们纷纷出声抗议。
可惜，天佑帝根本就不搭理。
“西厂督统，将由威远侯徐墨担任。”
在听完老太监宣读的这句话后，朝中大多数文武百官都微微一愣。
是那位杀害十三公主，疯疯癫癫的威远侯？
天音侯瞬间清醒，瞪大眼睛，其中布满难以置信。
扫视四周，不少人也与他一样表情。
陛下在搞什么？
“……无事退朝！”
天佑帝缓缓起身，刚走出去没两步，陡然一滞，看向下方文武百官，道：“朕要闭关两个月，东荒使团进京前，若无大事，尔等自行处理。”
留下一殿面露错愕的文武百官，天佑帝神清气爽的走出寰宇殿。
……
西厂。
其总部设在原皇家演武馆，距离皇宫仅仅八里路程。
此刻，闲置多年的皇家演武馆，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进进出出的太监们，一个个都喜气洋洋。
内堂。
徐墨穿着飞鱼服，腰间系着绣春刀，大开大合的坐在椅子上。
这一身服饰，是他特意叮嘱设计。
在其下边，候着俩位中年太监，皆面白无须，目光阴柔。
“督统，这是你要的东西。”田贵勾了勾手指，便有一位位太监，捧着一沓沓书册，走进屋内。
另一位太监脸上带着献媚笑容，迈着小碎步上前，拿起茶壶，替徐墨倒上茶水，小声道，“督统，这些‘账本’，卑职都已经看过。按照督统你的要求，卑职选了几个‘角色’，可以拿来祭刀。”
徐墨没吭声，拿起茶水，抿了一口茶水，才开口道，“西厂的茶水，有点儿差啊。”
“差？”魏闲微微一愣，这茶虽不是贡茶，却也不差呀，一斤百两银子呢。
站在那里的田贵眼睛一亮，咧嘴笑道，“这劣茶自然配不上督统身份，卑职听闻，云旭侯老家盛产灵茶……”
徐墨微微摇头，道：“云旭侯现在还不能动。”
就在这时候，一道脚步声自外边响起。
“卑职小桂子，特来复命。”
“进来吧！”
“是，督统！”
一位小太监弓着腰，迈着小碎步，走进屋内，对着坐在正上方的徐墨，双膝跪地，道：“督统，卑职已经查清楚，那胡定是京都天鲛会的供奉。而天鲛会背靠锦衣侯……”
徐墨嘴角上扬，缓缓起身，一甩飞鱼服，道：“皇城之内，竟然还有帮会存在？这是不是太瞧不起朝廷了？”
“督统言之有理，这些帮会，鱼肉百姓，早就应该清除。卑职不才，愿替督统解决这些跳梁小丑。”田贵开口道。
“呵呵！”
徐墨低声笑笑，眼眸中流传森冷杀机，道：“召集人马。”
“遵命！”
……
天鲛帮，在京都算得上大名鼎鼎，主做水产买卖。
偌大京都，所有水产都归天鲛帮管制，每天都收益，非常可观。
此刻，天鲛帮总堂，其帮主周天尧正恭恭敬敬的候在锦衣侯身边。
锦衣侯打着哈欠，好似永远睡不醒，随意的翻阅着这个月的账本。
“不错不错！”
半晌，锦衣侯合上账本，脸上露出满意笑容，看向周天尧，道：“这个月收益，比以往多了一成，你确实用心了。”
“能够替侯爷办事，是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自是不敢怠慢，唯恐辜负侯爷信任。”
“行了。”锦衣侯笑着摆摆手，道：“过段时间，东荒使团进京，肯定有很多江湖武者跟随而来，到时候你安分些，别给本侯添麻烦。”
“小人明白！”
“嗯？”
陡然。
锦衣侯跟周天尧，齐齐脸色一沉。
只听见外边响起嘈杂的打斗声。
“竟然还有人来这里闹事？”锦衣侯先是一愣，旋即哑然失笑，在京都，谁不知道天鲛帮是他锦衣侯在背后撑腰？
在锦衣侯疑惑的目光中，一群穿着血红色飞鱼服的太监，迈着小碎步，速度奇快的冲了进来。
“这服饰……是哪个衙门的？”锦衣侯挑了挑眉。
二十四位穿着飞鱼服的小太监，分列两边。
“恭迎督统！”
声音整齐划一，可就少了点阳刚之气。
“徐墨？”
锦衣侯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只见徐墨穿着暗红色的飞鱼服，腰间系着绣春刀，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脚步一滞，徐墨目光森冷，盯着远处表情呆滞的锦衣侯，道：“锦衣侯，你为何在这里？”
什么玩意啊。
他不是疯了嘛？
还有，昨晚上，他没死？
锦衣侯眼神闪烁，搞不懂在徐墨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眼珠子一转，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威远侯。”
“拿下！”
在锦衣侯迈步向着徐墨走来的时候，徐墨陡然开口。
“呲呛！”
二十四位小太监齐齐拔出绣春刀。
跟在徐墨身边的田贵、魏闲，同时窜出，向着周天尧奔去。
真意升腾。
虚空如水荡漾。
锦衣侯脸色骤变，盯着面无表情的徐墨，“威远侯，你这是要做什么？”
“天鲛帮毒茶百姓，威逼鱼贩，把持京都渔业……锦衣侯，这事情，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