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聋老太！！
油条配着棒子面粥，还有秋天提前腌的老咸菜，张珏一顿饭吃的很舒心。
吃到最后，家里的油条还剩下一点，他想了想，用油纸包起一根，便打算出门。
“大哥，那油条我明儿还得吃呢，你拿着去哪儿？”张志强忙道。
“关你什么事儿？”张珏白他一眼，走了。
说好的一伙儿的呢？小伙子破防值+6……
张珏拎着油纸包了一半的油条出门，就看到马大兰正在耳房门口，跟端着碗吃饭的二大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个不停。
不用听，张珏就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自打马大兰嫁到他们家，只要有点儿矛盾，就得找二大妈倾诉，还言之凿凿，说什么二姨是自家人。
“打小儿我妈就教育我，家丑不可外扬。什么时候都得维护自家人，所以我在四合院里，有委屈只能找我二姨。”这都是马大兰的原话。
以前的原身经常为这个烦恼，却不知如何是好。
但在现在的张珏来看，马大兰这样的性格其实也蛮好。
说白了这就是个没有脑子的，现在跟娘家亲，只是还没有转变过来思维，总觉得自己还是马家人，跟娘家亲，把张志刚和张家当外人。
破局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让马大兰意识到，究竟谁才是她的家人。
这样一根筋的女人，只要让她认定了一个道理，以后也就死心塌地了。
现在只缺少一个契机，一个让马大兰意识到，她已经不再属于老马家，而是属于老张家的契机。
而他现在，就是来创造这个契机的！！
马大兰气冲冲地出了家门之后，就到了二姨二大妈家门口。
本以为二姨会请自己进去一起吃饭，却不料对方只是端着碗出来，跟她一起在门口说话。
她一边义愤填膺地说着张珏这几天的变化，一边忍着饥肠辘辘之感。
之前总觉得二姨厨艺不怎么样啊，怎么今天看她做的小米干饭，总觉得看起来很香的样子呢？
她吞咽着口水，但二姨不主动说，她也不好意思说想吃。
二大妈似乎没有看出马大兰的窘境，还在喋喋不休地教她管家之道。
“你刚嫁进张家不久，要是不趁着现在分家，立威，以后有你好受的！！
要我说你就是性子太软，戳不住，一点没有咱们老马家女人的威严！！”
“你一定得能拿得住事儿，以后即便分了家，让张珏和张志强在你面前也不敢尥蹶子！！！”二大妈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等她说完，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筷子敲碗的声音。
“那啥，大兰你先等会儿，你二姨夫饭吃完了，我先去给他再盛一碗……”
二大妈说完，捧着碗就往屋里跑。
马大兰看着她殷勤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待到二大妈再次出现，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就看到张珏居然杵着一根油条挑开家里的棉门帘走了出来。
二大妈立刻给马大兰使眼色：‘这是出来找你赔不是呢，撑住，一定得撑住！！好好抻一下他张珏，非让他知道咱们老马家的女人不是好惹的！！！’
马大兰坚定的点头，那决心跟要入党差不多。
张珏啊张珏，你说的那么牛逼，现在不还是要乖乖服软，跟我道歉吗？？
两人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张珏，一步步地靠近他们俩，然后脚下一拐，绕了个弯儿，走到正在后罩房屋檐下，正在晒暖的聋老太面前。
“老太太，您吃了吗？”张珏问道。
聋老太看看对着自己和张珏怒目而视的二大妈和马大兰，决定明哲保身，她指了指耳朵，大声道：“你说啥？我听不见！！”
听不见啊？？张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说，您要是没吃饭，我这有根油条您拿过去吃。
算了，您都听不见，我跟您说这个干嘛呢？得，这油条我还是拿走，给张大妈去吧，她耳朵好使。”
嘶！！给我油条吃？
聋老太顿时慌了，伸手一把薅住张珏衣摆：“你这孩子，老太太跟你开玩笑呢，你都听不出来？”
张珏站定，把那根油条举得高高的：‘奇了怪了，刚才张大妈跟我开玩笑，现在您又跟我开玩笑。我看起来，很缺人跟我开玩笑那？’
聋老太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跟大家说的似的学坏了，但为了那根油条，还是笑着：“你这孩子……太太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嘛，那啥，这油条啥味儿的？”
张珏看抻的差不多了，这才把那根油条递过去：“什么味道，您自个儿尝尝不就知道了？”
“诶！”聋老太接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个时候，什么二大妈，什么马大兰？端水？端什么水？她可是四合院年纪最大的，这两个娘们儿要是敢跟她尥蹶子，非用拐杖揍丫的不可！！
眼瞅着聋老太吃上油条，张珏悠悠开了口：“老太太，您年纪大了，经的事儿稠。您说，女人要是结了婚，究竟算是娘家人，还是算婆家人？”
聋老太吃人嘴软，立刻清脆答道：“这话说的，死了埋在谁家坟里头，那就是谁家的人呗。”
“哦，这样啊~”张珏拉长了声音，“可我怎么听说，有些女的嫁了人还把一心为娘家，甚至把自个儿的工资和男人的工资，也都交到娘家？”
聋老太瞪大双眼，之前她是真不知道马大兰居然把工资都给了娘家。
有心点评一两句，可这到底是人老张家的家务事。
“老太太，这件事您怎么看？”张珏又道，“哪怕，我们家里可还有好几根油条呢……”
还有油条？聋老太咽了口唾沫。
她是个城市三无老人，类似于农村的五保户。
三无指的是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无赡养人和扶养，目前靠着国家养，每个月五块钱生活费，外加二十四斤定量，其中粗粮细粮七三开。
这个生活费和定量，吃饱倒也能吃饱，但想要吃好，却是很难。
就比如油条，聋老太记得自己上一次吃，还是在易中海家，已经是三个月以前了。
聋老太心中一番真正之后，很快便有了主意。左右张珏说的这番话没有指名道姓，她也不指名道姓，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