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过去的祸端
“这是？！”
看见米尔微微睁大的瞳孔，格雷亚的嘴角上扬，说道。
“这是卡尔誓徳最后一年研究出来的。看您惊讶的样子，我和卡尔誓徳是赌对了——这一定能帮助到您。”
对方缓缓站起身，弯着腰把笔记递给了米尔。
接过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理论，米尔心中不由得感叹起了卡尔誓徳惊人的天赋。
“他是怎么办到一个人能研究出有关于【阴影世界】相关的事情的...”
米尔越看越觉得离谱，上面甚至还记录着阴影世界扩展到现实世界的推论。
而格雷亚老爷子好像并没有很惊讶，他哈哈笑了几声。
随后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一直以为我上年纪了，记忆力不好是正常的，但是没想到阿玛斯塔夏大人竟然也如此糊涂。”
他走到窗台边，自言自语起来。
“这也难怪，毕竟这位大人已经拯救了无数的人，忘记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抬头望向天空，月光已经不再冷清。
他不由得感叹起来。
“正是因为那时候阿玛斯塔夏大人拯救了被阴影世界盯上的我们，所以我们才会为米尔大人全心全意的服务...”
米尔站起身，与格雷亚一同看向窗外。
原本洁白的月光好像染上了一丝别的颜色。
就如同阿玛斯塔夏眼中金色的光芒。
那光芒照进了昏暗的会议室内，洒在了书本上。
“感谢米尔·阿玛斯塔夏大人，如果不是他强行闭合了阴影世界，也就不会有我今天的理论。”
这一行字，是著书者用心写下的。
在月光下更加显眼。
“好像确实有这一件事。”
米尔一边想一边说道。
但不管怎么想，也就只记得最后自己死里逃生的样子，而有关于卡尔誓徳和格雷亚的事情，却不怎么清楚。
“您不记得是正常的，因为那毕竟是我惹出来的祸端。”
格雷亚缓缓开口道。
看来，现在已经成为老头的他，记性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差。
“那是在您离开赫尔海默一个月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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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去把全村的阴影金属全部都偷过来？！”
锻铁屋中，格雷亚的声音大到仿佛能把房顶掀开一般。
而对方却觉得这音量甚至还小了点。
毕竟，因为阴影金属可能和黑色魔力完全挂钩这件事，现在还没有盖棺定论。
如果按照王国的法律来说，哪怕身为村长的卡尔誓徳强行征收，这也是万万不可得。
因为卡尔誓徳只不过是一个最低级的平民，能当上村长也只是因为他的威望较高。
而居住在这里的有些工匠们，背后可是有着意想不到的大贵族金主为他们撑腰。
一旦这件事被发现，他们可都是要以王国法典第564条【平民强行未经批准没收贵族私人物品】的罪行而关入大牢。
看着犹犹豫豫的格雷亚，一向和蔼的卡尔誓徳竟然发起了火。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自己已经求过所有贵族，并且向他们解释过【阴影金属】有可能会导致【阴影世界】入侵。
但是那群愚昧的人们，从来没有见过阴影世界，自然不知道阴影世界中生物的可怕危害。
更不用说，根据之前广泛流传的流言——人类莫名失踪来推断。
那些人极大概率就是被拖入了阴影世界。
而他们的结局都无一例外，再也没有了踪迹。
但不管怎么解释，除了名字上，这个村中的人们都无法将【阴影金属】与【阴影世界】产生联系。
“全都是这群蠢货，一个个都只为了名义和利益，完全忘记了更加重要的初心。”
卡尔誓徳越喊声音越大，到最后甚至沙哑了起来。
他抓着格雷亚的手，颤抖的说道。
“求你了，我的‘儿子’，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只是为了锻造武器而活在世上...只有活着才能打造出最好的武器，为此必须得要放弃眼前的成就。”
他不断地咳嗽，仿佛身体已经在阴影金属多年的侵蚀下，逐渐走向崩溃。
格雷亚的工匠技术哪怕无法辨认出阴影金属的好坏，但对于自己“父亲”的判断，他还是会遵守的。
“我会相信你卡尔誓徳，但我也只能尽我的全力，有些贵族并不是我能说服的。”
格雷亚把卡尔誓徳扶到了安乐椅上。
“那就够了...那就够了...”
说完，卡尔誓徳闭上了眼睛。
这把格雷亚吓了一跳。
“卡尔誓徳？！”
但在听到对方的呼噜声后，他放下了心。
也是。
卡尔誓徳太累了，这几天把重心放在锤炼阿玛斯塔夏大人给的水晶上了。
于是，他也没有再打扰卡尔誓徳休息，独自一人前往回收阴影金属。
虽然，赫尔海默只不过是那些工匠们自行组建的村庄，再大也不会大到哪去，但回收起来也绝对不会是很简单的事情。
毕竟，对于那些那些工匠们来说，有新的金属比什么国王让位、勇者斩杀魔王更有吸引力。
想从他们手里抢走阴影金属，可和要了他们的命没有什么区别。
只能尝试性的说服对方...
最后。
也不出格雷亚的预料。
只有个位数的工匠们愿意交出阴影金属以求安稳度日，其他的工匠们保持着统一态度。
“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你就是想要断掉我们的发财的路。”
他们相信，一旦自己遭受什么魔物攻击，自己背后的贵族们一定会立马过来拯救他们。
格雷亚自然拗不过他们。
他只是个从小被工匠养大的孤儿罢了。
也不理解贵族们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哪怕花那么大一笔钱，也要购买阴影金属。
20金币只能买到那么一小块阴影金属。
要知道20金币都已经是他们两人一年的饭钱了。
但也无所谓了。
他已经聚集了这么多阴影金属，接下来交给卡尔誓徳处理就行...
等等，他要怎么处理？
如果根据之前，卡尔誓徳和自己所说的话来说，他多半是要为了那些工匠们的安全把阴影金属转移出去。
想到这里，他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哎？！有个点子！
反正也是转移出去。
那自己联系他们背后的贵族，把阴影金属直接卖出去岂不是更好！
之后就不像那些痴迷于阴影金属的工匠们那样，自己发誓再也不与阴影金属产生任何联系！
绝佳的想法。
金钱问题也解决了！
只是自己的良心...
他看着自己手中闪烁黑色光芒的金属，逐渐露出贪婪的笑容。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和那些工匠们的魔力一直在被阴影金属所收集。
而现在，阴影金属中的魔力已经继续完成。
他狂笑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魔力裂缝已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