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乌托邦学院
在生命消逝的时候，霜降想到了她在魔界的时光。
到头来，回忆的竟是她最讨厌的魔界。
魔界暗无天日，和红衣馆地下室一样，只有一小块与荒谷接壤的地方才有阳光。
魔都讨厌那块地方，霜降喜欢的紧。
在被魔界之主囚禁的时间里，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外面的小鸟带来一朵朵在阳光下生长的花。
在魔界她是最低等的魅魔，在其他魅魔早就攀附上强大的异性修炼时，她自己把自己的容貌毁去，靠自己成就一方霸主。
之后就度过了漫长的一段被囚禁的黑暗时光。
因此最后神魔大战时，哪怕被唾弃，也义无反顾背叛了魔界之主。
当时那位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被最在乎的人背叛的感觉。
含恨而亡。
他最后好像什么话也没说。
霜降想在阳光灿烂下死去，但雨越下越大。
她躺在地上，冰冷的雨水带走了身体的温度。
此刻一辆带着铃铛声的马车从远及近。
车夫及时的停下了车，并且和马车里的人说了什么。
之后从车上下来一位公子哥。
他看到浑身是血的霜降，颇为震惊。
“真是赶巧，正要为少爷挑几个暗卫，这好根骨就让我找到了。”
“喂，你想不想活？”
霜降艰难的睁开了眼，微弱的点了点头。
她被人救起来了。
之后八年都是在一个暗卫训练营中度过的。
当初救她的人是有名的诺茨公爵，救下她后，霜降就和其他百名小孩子在训练营中过了八年。
刺探，暗杀，打探情报……学了各种本领。
每一项考核极为苛刻。
最后这个训练营也只有五人通过了考验。
考核通过当天，成绩最好的霜降就被派去当一名贵族子弟的贴身女仆，实则是为了暗中保护这位少爷。
“你就是62号？”
霜降跪坐在地上，穿着并不合身的女仆装，低头恭敬道：“是的，少爷。”
她只能看到眼前晃动的那只尖锐锃亮的皮鞋。
忽而那鞋尖轻轻勾起她下巴，霜降抬头，眼睛却依然往下看，并没有看到少爷的脸。
“看着我，直视我眼睛。”
霜降这才抬眸，她就像一个美丽的玩偶，任由人掌控。
少爷长着一头银发，颇具攻击性的长相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他面庞线条锋利，一双红眸正审视着霜降。
“笑一个。”
霜降乖乖的笑了，笑容很假很僵硬。
“真没意思，派过来的都是这种毫无灵魂的机器，你的模样倒是不错。”
突然少爷把手中的红酒倒在昂贵的红木质地板上：“给我舔干净！”
霜降应声：“好的，少爷。”
说完，她就弯下腰，在即将接触到那一淌液体时，突然一只手狠狠的抓起她的头发。
“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反抗呢！”
“给我反抗啊！”
少爷把她按在地上，眼神近乎癫狂：“你们是人，不是机器，你快反抗！”
霜降依旧古井无波，呆滞的看着他。
“哪怕你被人强制了，你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吗！”
下一秒，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开，春光乍泄。
霜降的眼神这才有了变化，那一晚的事再度浮现于眼前，但她依然没有动作。
少爷把桌上的一瓶红酒拿下来，倒在她身上，冰凉的液体刺激得她打了个寒战。
随后她身上的男人将她身体上的红酒全部卷入舌中。
霜降握紧双拳。
这八年的非人生活，心中的仇恨还没得以发泄，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哪怕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她也要活着把那把剑刺入漠望的心口。
身上的男子压着她，在羊毛地毯上，直至深夜。
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贡献出了一切。
她想哭却哭不出。
眼泪早在训练营里流干了。
第二天，少爷重新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西娅。
从此贴身带着她。
和少爷一起在公府里生活了两年。
忽然有一天，少爷说要去追求女神，于是离家出走了。
除了金钱，只带走了西娅。
在他眼里，西娅更像是他的没有思想的管家。
有事西娅干，没事干西娅。
少爷一直是这样对待她的。
霜降跟着他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来到了一个小国。
在一个极其破烂的学院里，找到了少爷的女神兼未婚妻。
这个叫乌托邦的学院，学员数量少得可怜，少爷的加入，才让这所学员正式突破到了十一！
霜降没有参加考试，但少爷还是另外交了一笔钱，让她当个旁听生，而非学校的正式学员。
此举也不过是方便西娅好好照顾他。
乌托邦学院开学第一天。
霜降早早就起床了，看着东边出现的那抹鱼肚白，她轻巧的踏过沾满露珠的小草，手里提着新鲜热乎的包子油条还有豆浆。
这是少爷平时喜欢的早餐搭配。
对于少爷的喜好，霜降早就牢记于心了。
她一大早就化了妆，因为少爷说要看着美人才能吃得下饭。
虽然霜降并不觉得自己是美人。
昨天的入学考试，少爷和大灵位的高手比试，撑过了所规定的一炷香，然而却因力竭而晕倒了，还是霜降把他扛回了宿舍。
她提着早餐，敲响了少爷宿舍的门。
开门的却是另一个陌生面孔。
一头潦草的头发，睡眼惺忪，睁都睁不开的样子，见到霜降后瞬间清醒了。
“美女，你找谁啊？！”
猛然见到这么一个冰冷美人，托马斯一下子就惊醒了。
“我找萧离。”
“萧离还在睡呢，要不要我叫醒他？”
霜降摇了摇头：“不要，少爷不喜欢被人吵醒睡觉，我在外面等待就够了。”
托马斯目光打量了她上下，这个美人居然叫萧离为少爷？萧离究竟是何身份，连上个学都要带个仆人过来！
“那你等着吧。昨晚他和叶绯婉出去很晚才回来，估计得等一会了。”
托马斯又进去了，反正也睡不着了，换上衣服去食堂吃饭。
出来时，见霜降站在外面，连凳子都没有坐，便道：“你进去等吧，一个宿舍就我们两人，没别人了。”
“万分感谢。”
霜降优雅的行了一个礼仪，送了他一屉包子这才进去。
托马斯手里拿着一袋包子，抓了抓头发。
这冰美人还挺有礼貌的。
霜降坐在萧离的床边等待着，早餐放在床头柜上，闭上眼睛，体内的魔力正在运转着。
这十年她从未停止过魔力的修炼。
有时候遇到瓶颈期，就会趁夜色出去杀一个罪恶之人，以达到献祭的效果。
若按这个世界实力等级计算的话，她的魔力应该在大灵位。
灵力等级从低到高，小灵位，中灵位，大灵位，小帝灵位，中帝灵位，大帝灵位，小天灵位，中天灵位，大天灵位。
少爷比她大两岁，少爷如今才中灵位八阶，她已经达到大灵位七阶了。
据她所知，昨天那位大灵位六阶的学员是这里实力最强的一位，而年龄是二十岁。
按天赋，霜降是最强的一位。
不过无论哪个水晶球都无法测出她的魔力天赋。
在外人看来她只不过是一个武力高强的普通人罢了。
过了半个小时，霜降睁开了眼。
试图叫醒萧离。
“少爷，你再不醒，就吃不上早餐了。”
“我不吃了！”
萧离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霜降没有坚持。
她默默把萧离外出的衣服准备好。
过了十分钟，霜降又道：“少爷，还有十分钟就打铃了，你再不起床，第一天上课就要迟到了。”
萧离这才不耐烦的起床，闭着眼睛站起来，霜降指引他去卫生间洗漱，贴心的伺候他刷牙洗脸。
之后任由霜降给他穿衣服，搭配配饰。
最后萧离美美的出房间，还有时间在路上吃个包子喝杯豆浆。
刚好踩着铃声，两人进入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