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葬礼
北橡区，夜之城骨灰龛。
今天夜之城的天空灰蒙蒙的，难得的下起了小雨。
除了V和特蕾茜。出席阿莫艾多葬礼的只有汤毅、杰克、维娜三人。
阿莫艾多的骨灰罐被V轻轻的放入了壁龛之中。在机器人即将准备封存壁龛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特蕾茜央求道，“V，能把这个和我爸爸放在一起吗？”
那是一小罐用纸叠出来的星星。
V接过了特蕾茜手中的小罐子。“当然可以。”
装满星星的玻璃罐在壁龛两侧两个漂浮着的机器人的注视下被放在了骨灰罐的旁边。
V后退，站到了特蕾茜的旁边。
两台机器人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随着“刺啦刺啦”的电焊声响起，阿莫艾多留在世界上最后的证明被封存在了一块电子屏和钢板之后。
在封闭壁龛的工作结束后，机器人马不停蹄的飞离了这里。对于它们来说，今天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阿莫艾多骨灰龛的电子屏幕闪烁了几下。弹出了几行蓝色的小字。
“在这里沉眠着的是一名勇敢的警察，一位伟大的父亲。”
特蕾茜望着自己父亲的墓志铭没有流泪，但是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V。我爸爸告诉我说，那些离开了我们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我们……”
V轻轻搂住特蕾茜的肩膀，“没错，他说的都是真的。”
特蕾茜摇了摇头，“不。我知道这是他在妈妈走后，为了让我能够好受一点编出来的故事。”
V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特蕾茜轮椅上的一个仪器发出了“滴滴滴”的提示音。这个装置是提醒那些病人外出时间的装置，是特蕾茜的主治大夫设置的。
V说道：“我来送送你。”
特蕾茜摇了摇头，“不用了V。医院的护工会来帮我的。”
说着，两名全副武装，身穿带有红十字印记防弹衣，带着全包式头盔的医疗队员走了过来。
两名队员开始检查患者的身体状况。
“你的身体状况十分稳定，特蕾茜小姐。但是你今天的外出时间马上就要结束，现在我们得返回医院了。”
特蕾茜最后望了自己父亲的壁龛一眼。
“再见，V。再见，爸爸……”
两名医疗人员开始将特蕾茜送回已经等候多时的救护车上。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维娜走上前，“V……”
V挥了挥手，对着维娜三人说道：“你们先走吧。”
汤毅有些不放心，“V，你一个人……”
“去吧。”
众人决定给V留下一点独处的时间。
“那我们在车上等你。”
V点了点头。
在汤毅他们离开后，V只身向着骨灰龛更深处走去。
V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岔道。在一个壁龛前停了下来。壁龛上只写了两个名字。
“加利西亚·维克多利诺和凯瑟琳娜·比希尼娅”
V低着头，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电子屏上。
这时，一道脚步声响了起来。V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个穿着便装，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但是两鬓已经花白的男人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手里捧着一束花。
V的神色有些复杂，“爱德华……警监。”
男人走到V的旁边，看着那块写着V父母名字的壁龛，说道：“你当年还叫过我爱德华叔叔呢。”
爱德华将手里的花束放到了电子屏前的一个小台子上。在早年间，修建的骨灰龛都有这样一个允许死者家属放置纪念品的台子。但是夜之城后来建造的骨灰龛为了节省成本，便把这一个部件全部取消了。
爱德华沉默了一会，说道：“瓦莱丽。我知道你对我们都有怨气……”
V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流淌着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你们当年可以救他的，对吗？”
爱德华沉默了许久。重重的说出了一个字：“对。”
V情绪崩溃地大喊了起来：“那你们为什么……”
“为什么放任荒坂那样栽赃陷害你的父亲？是的，我们做了。我们也只能这样做。NCPD虽然是夜之城的执法机构，但是我们在面对那些该死的公司的时候不堪一击。你知道当时那个杀千刀的荒坂狗怎么说的吗？‘如果你们不给荒坂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我们就亲自来找一个’。如果我们不把你父亲交出去，那么整个警局的人都要死。”爱德华的情绪同样有些失控。
爱德华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冲着V发脾气。毕竟V才是这个事件最大的受害者。
“对不起，瓦莱丽。我真的很抱歉，虽然我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但是没有办法帮他洗刷冤屈。”
V轻轻问道：“那我母亲呢？”
“我很抱歉。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帮你减刑，然后替你母亲赔付了一部分补偿款。”
“我妈妈不是因为劳累猝死的对吗？到底是谁害死了她？”
爱德华一时语塞，“瓦莱丽，我很抱歉……”
“抱歉，抱歉，抱歉。你们除了抱歉还能干什么！？”
爱德华无话可说。自己的好朋友和他的妻子被人害死，自己却连抓捕凶手都做不到。
过了一会儿，V的情绪平静了一些。
爱德华说道：“瓦莱丽。我听说你被荒坂的人招募了？”
“是又怎么样？！”
爱德华继续说道：“村山良一。当年害死你父亲的人就是他。他现在是荒坂情报部门的情报总监。至于你母亲的事，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军用科技参与了这档子事。是他们把你母亲的死因篡改成了猝死。”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是要我自己去报仇吗？”
“我很抱歉，瓦莱丽。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爱德华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没落。
“阿莫艾多也走了。就葬在这片骨灰龛里。”
闻言，爱德华微微一愣。接着沉默着继续自己的脚步。从他的背影来看，他仿佛又矮下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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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毅静静看着车窗外的雨滴。
车里没有人说话，气氛有点沉闷。
汤毅看到V大步流星的从骨灰龛的正门走了出来。
“V来了。”
V一把拽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众人察觉到V的情绪不太对。
电话铃声响起，不多时就被接通。
秋水雪月清冷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V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的情报总监是不是叫村山良一。”
“……没错。”
V挂断了电话。
秋水雪月直接黑进了V的通讯系统，并且把声音外放打开。
秋水雪月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你想杀了他？”
秋水雪月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却没有等待V的回答。她继续说道：“那你做不到。就算你侥幸成功，你身边的人也会因为你的鲁莽决定受到牵连。”
V的语气里有些嘲弄：“那你有办法？”
“没错。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V迅速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很上道的说道：“V大人。请你帮帮我。”
秋水雪月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们明天打算入侵荒坂在圣多明戈的工业园？”
“你怎么……”
“去干吧。你们这一单做成了，你想要的复仇便会到来。”
秋水雪月切断了通信。
V攥着方向盘的手泛出了青色，接着她又把手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