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明天见（4K）
叮铃——
风铃声响起，洛岚推开店门风风火火的来到吧台坐下。
“怎么只有你回来了？”
楚霄有些奇怪的问道，她不是和张扬一起出去找地方了吗。
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
“张扬说要去接他妈，”洛岚拿起杯子猛灌一口水，“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洛岚从衣服里掏出一本黑色笔记丢在楚霄面前。
“你去干啥了，”看着扔在面前的规则笔记楚霄一愣，“哪来的无主笔记。”
无主的规则笔记目前也只有周澜天和执行局有办法控制，洛岚这是从哪弄来的笔记？
“在酒吧那边遇上的，顺手就杀了。”
不是姐们儿，顺手？
持有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杀了？
“你们去酒吧那边了？”
花溪晨倒是没在意洛岚说的顺手杀了个持有者，反而是问起地点。
“对，”洛岚点头，“我们选定的埋伏地点，就是之前那家酒吧。”
“为什么是酒吧，”楚霄皱眉，“那边现在也是被封锁的啊。”
规则酒吧已经暴露了，而那天转移据点撤离的时候蓝川更是一把火直接把整个店都给烧了。
当然，是用笔记写下规则点的火，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可那边现在已经作为火灾现场被封锁正在调查，那条商街的人气也冷清下来了。
选择这地方作为演戏地点来诱使周澜天出现，会不会有些草率了。
“那我问你，规则酒吧现在在周澜天眼里，是不是就是一个持有者的据点？”
楚霄点头，这倒是没错，不然周澜天也不会亲自出马了。
“而聚集在这个据点里的持有者用不知道什么办法把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云清月给带走了。”
“那么现在，我和一名持有者同时出现在这个据点并打了起来，如果你是周澜天，你会想什么？”
听到这里，楚霄已经明白洛岚和张扬选择规则酒吧作为埋伏地点的原因了。
关键并不在于规则酒吧是持有者的据点，而在于云清月和会出现在那里的人。
一个持有者的据点在周澜天或者是执行局眼里算不上多么重要，但如果这个据点的持有者曾经拿走了对他计划很重要的云清月呢？
那么这个据点以及当中的持有者就会引起周澜天的高度注意。
周澜天当然是查不到蓝川身上的，在决定将规则酒吧作为据点的时候蓝川就已经抹去了所有和自己相关的信息。
既然调查和规则酒吧相关的人员查不出东西，那就必须要监控规则酒吧的废墟了。
是个未必能得到什么有效信息的笨办法，但万一有这个据点的持有者返回了呢？
而洛岚和张扬将会分别以周澜天两个头号目标的身份出现在规则酒吧的废墟。
“办法不错，”蓝川点头表示认可，“但你们要怎么撤离。”
“据我所知，规则酒吧附近现在已经被完全封锁，并且平民基本被全部疏散。”
“也就是说酒吧所在的那条商业街上，每一个人都是执行局的眼线。”
这也是蓝川刚刚得知的消息，执行局在将四区分局的人员撤回之后，在规则酒吧附近布下了监控网络。
像普通人一样正常走进去当然没什么，但洛岚和张扬一旦动手，势必会将附近区域内的所有执行局人员吸引过来。
即便到时候会将一些持有者吸引过去，可说到底也是一群各自为战的家伙。
不可能指望他们来为洛岚和张扬争取到撤离的时间和机会。
“如果说要杀了周澜天，那的确有难度。”
“但如果只是拖延足够的时间再撤离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洛岚手指轻点桌面，两眼微眯，看向蓝川。
“你们之前的据点，也就是那家酒吧附近，现在可出现了很多有组织的持有者。”
“喔，”蓝川惊叹了一声，“这样的话可是好事。”
的确是好事，出现有组织的持有者就说明到时候战斗一旦爆发不会轻易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执行局能猎杀持有者可从来都不是因为执行局的人够强，而是因为持有者们多数各自为战。
一对一对付不了持有者，十个打一个还收拾不了吗。
更何况执行局还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几乎所有持有者们的详细信息和规则书写习惯。
人多再加上有针对性攻略，那可不是随便杀吗。
“可按照我前段时间的观察，除了你们之外就几乎没有成群结队的笔记持有者了。”
“笔记持有者们开始抱团行动，似乎是从我将那份报告给你们之后才出现的。”
虽然是为了寻求合作才将那份报告交给了楚霄，但洛岚可没说能将报告共享给其他持有者。
她只是需要楚霄他们帮自己拿回天州市执行局的控制权而已。
抛开合作，双方说到底还是互相对立的。
一旦将周澜天解决，洛岚重新掌控执行局，就是两边重新开战的时候。
“是吗。”
蓝川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洛岚的想法，所以在看到那份报告的同时蓝川就把消息放出去了。
规则战争是神明的试炼，而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手段干扰试炼。
“可能是手底下的人说出去的吧。”
蓝川转过身，打开抽屉翻找了起来。
“你也知道的，我们毕竟不是执行局这样的机构，上下管控没那么严格。”
对洛岚这带点质问的话，蓝川当然是选择装傻。
都是聪明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任凭你算计呢。
反正洛岚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主动泄露出去的。
“比起纠结报告泄露的问题，”蓝川转过身来，“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对付周澜天。”
“说到这个，”楚霄开口，“当周澜天离开执行局之后我们要怎么进去？”
“原本的那条下水道现在可没办法再用一次了。”
自从上次楚霄他们通过那条下水道潜入之后，执行局直接把下水道给彻底封闭起来了。
“这次不需要潜入。”
蓝川手里拿着一个面具来到楚霄面前。
“我们直接打进去。”
...
另一边，天州市北区。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街上满是刚放学的孩子或是买菜回家的人们。
街道有些老旧，路两边是各种小摊，摊前围满了顾客。
公交车在路口缓缓停下，张扬顺着人流一起下了车。
张扬来到街口，打量了几眼后，直奔一处卷饼摊走去。
卷饼摊前熙熙攘攘，生意很好。
摊主是一位中年女子，样貌并不特别出众，脸上挂着和蔼笑意，招呼着围在摊前的孩子们。
“阿姨，我要加肠加蛋！”
“还有我的，我的要多加一份辣条！”
“...”
对孩子们的要求女子笑着一一应下，双手如同蝴蝶般轻盈翻飞，熟练又快速地制作着卷饼。
看到女子，张扬捋起袖子径直走进摊后，帮女子打着下手。
“忙完了？”
张扬的到来并没让女子有所惊讶，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嗯。”
张扬点头答应，也没再继续多说什么。
这是他每周必做的事，来帮妈妈白兰出摊收摊。
有张扬帮忙打下手，白兰做卷饼的速度自然也快了不少，过不多时便送走了孩子们。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人流也稀疏了下去，今天的营业算是结束了。
“工作的情况怎么样？”
张扬正收拾剩下的材料，白兰来到身后问道。
“挺好的，”张扬将没用完的生菜装好，转过头笑着说道，“不过我现在去西区办公了。”
张扬说的去西区办公，自然是安定的据点由北区转移到西区的事。
只不过他一直没跟白兰说起过笔记的事情，只说自己在天州市知名企业“Rules”工作。
每天八小时，周末加班，五险一金，偶尔加班，月薪八千，他和妈妈是这么说的。
毕竟笔记的事情想说也没法说，说了怕是也没办法理解。
“西区？”
白兰想了一下，开玩笑似的说道：“那边离家可不算近，还能每周回来？”
“妈你开什么玩笑，”张扬也笑了，“天州市是大了点，还不至于回不来。”
“那行啊，”白兰双手叉腰，看着张扬将所有东西装车，“正好周末了，明天陪你妈我去公园玩玩怎么样？”
“没问题妈。”
固定好剩下的材料，张扬拍了拍手上的灰：“妈你也是的，咱家也不缺钱，怎么就爱出个摊。”
闻言白兰一瞪眼：“你妈我就这点爱好，咋了，不乐意？”
“好好好，”张扬也只能举手做投降状，“你是我妈，怎么说都对，车推哪儿去？”
“放这就行，”白兰说，“晚上在家吃饭不？”
“不了，晚上还有个小会，我明天中午再回来。”
这小会自然是马上就要展开的云清月夺回作战会议，但很显然，这也是不能告诉白兰的。
“那去吧，”见状白兰也不多做挽留，“别让领导等你。”
不过，听白兰的语气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毕竟是周五的晚上，还得回去加班，不能在家吃饭。
“嗐。”
张扬也是看出老妈不高兴，走上前抱了抱白兰：“诶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中午回来就陪你去公园！”
“去去去，”白兰一乐，“蹭我一身灰。”
见白兰嘴角上扬，张扬知道她心情好转，松开了怀抱。
“那我走了啊，爱你老妈，明天见。”
...
咖啡馆，一楼大厅。
楚霄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和一张面具。
面具漆黑，只有半脸，上面画着一张猩红大笑的嘴巴。
说他是面具，不如说是面罩更合适一些。
这是蓝川交给他的。
在现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楚霄若是不把脸挡起来，怕是下次和执行局的人打照面就要被直接真实了。
正好又多出来这么一个面具，蓝川便交给了楚霄。
看着这个面具，楚霄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倒不是因为面具上这张嘴，而是因为蓝川提到，这原本应该是陈强的面具，不过他不喜欢，就没戴过。
而想到陈强，楚霄就会想起之前在梦境中陈强对他说的话。
“楚霄，时间不多了。”
“周澜天不想做棋子，也不想成为玩物。”
“他想要翻盘。”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周澜天想要翻盘，他要翻什么盘？
如今的局势，周澜天可以说已经是完全掌控了大局。
如果他想成为规则战争的最终胜利者，以他目前掌握的那份记录了全部持有者信息的报告来看，根本没什么难度。
那么他要翻的盘是什么盘，陈强所说的“祂们”又是什么。
以及...自己身上所覆盖着的现实。
陈强曾经存在过的现实。
但楚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感受到花溪晨所说的这个现实对他有什么影响，就好像压根没有这回事一般。
叮铃铃—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楚霄起身看去，是张扬回来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张扬看到店内只有楚霄也是一愣：“蓝先生他们呢？”
“他们去观察地形规划路线了，”楚霄坐了回去，“你怎么才回来。”
“帮我妈收摊去了，”张扬给自己接了杯水，在楚霄对面坐下，“这是你的面具？”
楚霄点了点头：“对，蓝先生说他会和我一起行动，直接从执行局正门打进去。”
噗嗤！
听到这话张扬没绷住一口水喷了出来，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怎么了？”
对张扬的反应楚霄有些奇怪，打进去咋了，基本没有潜入途径了，不打还能咋办。
“没什么，”张扬擦了擦嘴边的水，“就是惊着了，我从来都没见过蓝先生用如此生猛的行动方式过。”
“对了，行动时间确定了吗。”
“明天凌晨，”楚霄说道，“五六点左右，你和洛岚一旦发现周澜天就给我们发消息，我们会直接从正门...”
说着说着楚霄忽然看到张扬的表情不对，甚至还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
“时间这么紧张吗，”张扬搓了搓手，“不能推迟一下？”
他明天可要回去陪老妈逛公园来着，要是明天行动的话，自己不是就要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