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街边的少女
楚霄现在有些小小的难受。
可能是昨晚吃的饭有点问题，他现在正在，窜稀。
捏着一卷纸，手抵着下巴，以思考者的姿势坐在马桶上。
他正在思考这几天的事情，以及花溪晨昨天所说的话。
天州市的现实不正常，重启的第六次规则战争，还有死因不明，但却是第六次战争胜利者的陈强...
楚霄摊开手，灰光闪烁，漆黑的笔记自动出现在手中。
从天空塔回来之后笔记就有了这功能，似乎现在只要自己想，笔记随时都能出现在手里。
问了一下蓝川，再结合那个被自己规则创造出来的猫娘玲可所说，这是因为自己把叶光的笔记给吞噬之后提升了同步程度才具备的功能。
将笔记打开，在持有者那栏，自己的名字下面又出现了两行字。
【持有者当前同步程度：23%】
【本笔记对规则的判定概率：10%】
这两行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楚霄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两行字代表的便是笔记的强度和功能。
同步程度超过20%就能随意召唤笔记，那超过30%呢，语音输入？
还有这个判定概率...楚霄眼角微微抽搐。
不知道这个判定概率代表的是什么，如果是正确理解的概率的话，那自己的命可真大。
10%的概率就好比抽卡，写同一条规则十次只能正确一次。
而自己至今为止所写下的规则，虽说有些实现的方式比较抽象，但也算是正确理解然后实现了。
等于是一直在十连爆金，但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金。
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欧皇。
但楚霄觉得这些都不算当务之急，最大的问题是花溪晨说的，自己的身上重叠了陈强的现实。
若是自己的思维和意志不够坚定，就有可能会被陈强的现实覆盖，也就是说，自己会被夺舍，变成陈强。
“还有那个能猎杀持有者的执行局...”楚霄叹了口气，“真是想想就觉得脑子疼。”
楚霄正要将笔记收起，门口响起了噔噔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声响。
“姐姐主人他...”
“楚霄！”
花溪晨有些嗔怒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你蹲了半个小时了！”
“那咋了！”
楚霄回应，不就是想事情时间久了点吗，自己又不是不出去了。
“滚出来，”花溪晨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善，“我，要，洗，澡！”
...
“昨晚有持有者被杀了？”
楚霄没想到自己刚睡醒进行完人类排泄废弃物的大工程就听到这样一条消息。
“对的，”张扬点头，“死的人叫李三，一个刚成为持有者没多久的家伙。”
“那应该是被其他持有者给杀了吧，”楚霄想了一下，说到，“按照你们说的规则战争，这家伙不很显然是被其他持有者给盯上了吗？”
规则战争一旦开启，所有持有者都会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并相遇，然后在对他人笔记的吞噬欲下展开厮杀。
想到这里，楚霄忽然又想起当时那个疑惑，为什么安定的人就不会互相厮杀？
“不是持有者干的。”
仍旧是那身执事服银发背头的蓝川走了过来。
“我们的人去现场调查过，很干净。”
“干净不对吗，”楚霄有些疑惑，“难道打完了...不处理现场的吗？”
虽说持有者们之间的战斗是规则对抗，但要是不处理现场的话...恐怕各种惨死新闻早就该满天都是了。
“太干净了，”蓝川摇了摇头，拿出几张照片放在桌上，“我们的人利用笔记对现场进行了还原，发现了执行局的踪迹。”
照片上是几个有些虚幻透明的人影，虽然看不太清，但仍然可以看出他们穿着灰色的制服大衣。
“而且笔记也不见了，”张扬说道，“以前的执行局猎杀持有者不会将笔记收走。”
“为什么不收走？”
楚霄没听懂，执行局会猎杀持有者就说明他们是知道笔记存在的，既然这样，那就该每猎杀一个持有者就将他们的笔记收走才对啊。
起码这样能直接减少持有者的数量不是么。
“除了吞噬之外，没有能将笔记留下的办法。”
蓝川看着照片，两眼微眯。
“笔记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后就会自动出现在持有者附近，在这之前就算将笔记拿走了，也没办法把它留住。”
“所以，以往执行局只会击杀持有者，笔记就直接扔在原地。”
“那现在执行局这是由办法将笔记留住了？”
除此之外，楚霄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蓝川点头，“但更有可能的，是执行局也出现了持有者。”
“用笔记对现场进行还原之后，他们发现了除了李三之外的第二名持有者踪迹，而一同出现的执行局成员没对她动手。”
“也就是说，执行局在利用笔记来对付笔记。”
“我怎么突然有种很头大的感觉，”楚霄表情有些抽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执行局现在也加入到这场规则战争当中了？”
“形式上来说是这样。”
见蓝川点头认可这一说法，楚霄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事情已经够混乱了，现在执行局也掺和进来，这场规则战争怕是已经在向大混草的方向发展了。
陈强的死因，本该死去的周航，重启的规则战争...
再想到这些事，楚霄只觉得胸口发闷，当即便起身向店外走去。
“我出去散散心。”
推开店门，外面是一片晴空，在光线有些昏暗的店里呆久了，楚霄一时没适应过来这强光，抬手遮了下眼睛。
等渐渐适应了光线，楚霄在人流汹涌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事情。
穿过人潮，转过路口，楚霄来到了海边。
腥咸的空气和清凉的海风扑面而来，让楚霄有些混乱的脑子清醒了点。
雪白的鸽群起落，暂时遮蔽了视线。
待得鸽群散去，一抹鲜艳的红出现在楚霄眼中。
一头红发，华服赤足的少女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袋玉米，看上去是在喂鸽子。
少女以一种固定的频率向周围抛着玉米，鸽群向她聚拢，她的面容清冷，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她那双瞳孔。
如黄金般闪耀璀璨的黄金瞳。